原來,是一份回憶

胡瑜點點頭,你一個人帶妹妹,這些年,很辛苦吧

李賽卻笑道:我妹很乖,我當兵以後,我媽的大姐就收養了她,對她真的很好,但我姨媽在我剛出來工作的第一年,就因為意外死了,她有個兒子,如今在國外,對我和我妹也還不錯的。 現在嘛,我隻要顧我妹就可以了。

容易知足的人,總能比別人更能夠體會到幸福的真正涵義。

吃完早餐,胡瑜跟李賽說了昨晚的事情,並問李賽,他的同事中,誰最缺錢,或者誰是手頭需要錢的人,隻有非常缺錢的人,才會鋌而走險,半夜想著要入室盜竊胡瑜目前給那個人定位的是入室盜竊。

李賽聽完胡瑜所說,驚得嘴巴張成了o型:您咋不早說呀,我的同事中是有兩個特別缺錢的,一個是王勇,住一樓,一個是曾俊明,住四樓。王勇是因為他媽媽乳腺癌晚期,曾俊明喜歡賭六合彩,也喜歡打麻將,經常借錢,問我也借過兩次,但他知道我要供我妹讀書,所以借的數目也不大,就五六百的樣子。

那就錯不了,一定是王勇和曾俊明中的其中一個。胡瑜很容易就分析出來,並沒有聯係何大路,他相信跟祁連海一同出來的人,能力不會差到哪裏去,破個案子小ca,他用不著去管。

李賽見胡瑜嘴角含笑,眼睛卻沒有笑,這讓他有種寒涼的感覺,呃,那個胡大師,我妹剛才在課間發了個短信,說是張半仙兒給你約到了,下午放學在他們學校附近的麥當勞見。

胡瑜抬眼望向李賽,李賽說道:我妹在新會實驗中學,從酒店過去,走路一刻鍾,坐車兩個站,一般我妹都是走路,不坐車。

一般下午放學幾點

五點一刻

我下午要去警局,如果四點半前能結束就通知你

胡瑜交待李賽繼續盯著那家賣關公像的店鋪,回到住處,打開電腦,再度細看那白骨案的卷宗,裏麵有受害人的屍體照片,還有詳細的周圍摸排群眾時的調查信息。

這是他所不知道的,當年被關押那兩天,也死了警員,一堆白骨的照片,讓胡瑜想起來,那時候他封印了惡靈,把它壓到了當地弘明寺的觀音座底下,似乎自己應該去查查那惡靈還在不在,如果不在,最近發生的白骨案很難說是不是跟那白骨有關了。

想到這裏,胡瑜洗了澡換身衣服,背上包就出了門,走在路上還在回想為什麽先前那房子裏有淡淡的陰氣。

弘明寺,建於宋神宗熙寧年間,兩度毀於戰火,六十年代又毀於動亂,現在佇立在眼前的,是一九八二年重新修複的寺廟,與原先的建築物基本相符,但是卻沒有當年那樣的香火鼎盛了。

當年自己埋東西的地方,就在那觀音座的底下,胡瑜走上前,明顯發現那裏已經被人動過,從痕跡來看,就是近期的事情,抬頭觀看四周,胡瑜發現不起眼的角落安裝了攝像機,或者對方留有什麽痕跡也未可知。

按照頭天約定,胡瑜十一點半來到何大路頭天指定的酒樓包廂,查案的兩位警官也在,見胡瑜走進來,那個娃娃臉的警官笑道:你不會是身上帶著計時器吧我的手表剛跳到點上,你就敲門了。

胡瑜笑笑,我這個比較守時,很少讓人家等我。

十一點半,何大路和兩位警官都在這裏,胡瑜不認為他們那麽湊巧,剛坐下,何大路就走了進來,這是我們隊裏的,臉圓的叫藍平,瘦點的姓尹,叫尹冬。

很快菜就上來了,胡大師,來,嚐嚐我們新會特色菜,蕃茄燒土豆,是這裏人特有的做法兒。何大路用公筷給胡瑜夾了菜,又歉意地說道:工作時間,我們按規定不能喝酒,所以叫了天地一號。

胡瑜笑道:一般大白天我也不喝酒。

吃了菜,眾人放下筷子,何大路又讓服務員上了果盤,這才說道:這兒,是我一個戰友開的菜館兒,價格實惠公道,味道也好,主要的是,他這兒包間多,隔間效果做得也好,我們隔壁也有人,但是聽不到別人在聊天兒吧

胡瑜點頭,陳菲茹名下有兩家食全食美,考慮到這些問題,每個包間做了單獨的隔間處理,保證客人的信息不外泄,因此那兩家非常火爆。

大中午,包間幾乎都有人,每個包間還有單獨的洗手間,這也能保證客人的需求,胡瑜點頭微筆,望著何大路,他在等何大路要跟他說的事情。

何大路卻清咳一聲,望向旁邊的尹冬,隻見尹冬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胡瑜。

胡瑜接過來看到那上麵有個很小的娃娃,象木乃伊一樣,兩手交叉,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一起,放在盒子裏,那小娃娃的眼睛微微睜著,幾乎能看到他的眼瞳。

這個,是泰國的降頭術胡瑜驚訝地說道,有點象是鬼嬰鬼嬰的製作慘絕人寰,一般是取未能順利產下的胎兒製作,還要經過密製藥水浸泡,生生從頭頂鑽個洞,將藥水倒進去,再用火慢慢煉幹,然後再泡藥水,再用火煉幹,反複七遍,才能成功,這是種極陰邪的術法,所有被煉成鬼嬰的胎兒,都不可能再上輪回道。

這是在哪兒發現的胡瑜的話語間帶了一絲怒意,拿著照片的手也微微顫抖,他實在想不到在新會這樣的二三線城市,居然會有人使用降頭術驅使鬼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怎麽能讓他逍遙法外

尹冬說道:原先我的搭襠,在他遺物中發現的,他還年輕,才二十七歲說到後麵,尹冬的聲音開始哽咽。

那他一定是在查什麽案子的時候被害的吧胡瑜追問了一句。

尹冬用力眨眨眼,努力使眼淚回去,在查一樁設計糾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