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何大路有點坐立不安,老祁介紹的人不會有錯,他是知道的,但是破案最討厭的就是卡在不上不下這個當口,何大路歎口氣,拿起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走出辦公室,才看到自己其中兩個部下都趴桌上睡著了,臉上立馬堆了嫌棄的表情,嘟囔著就回了自己的地盤,重新調閱檔案。

突然他吃驚地張大嘴,胡大師,真是神了

取出東西的那個人,就是最近白骨案的第一位死者,男性,現年四十三歲,是許村本地人,取到東西的當天辭職,第二天就被人發現變成一堆白骨死在家裏,這個說是巧合,就說不過去了。

那個東西,就是白骨案的罪魁禍首嗎

何大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是否準確,在胡大師沒有看到之前,他不能斷定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是準確的,但是多年的探案生涯,使他有種異於常人的敏銳,還是認為自己離真相並不遠。

八點半,胡瑜來到了警局門口,看到來接他的尹冬下巴的胡茬,還有布滿血絲的眼睛,關切地問道:昨晚熬夜了

尹冬點點頭,熬夜是為了你啊心裏想哭,他實在想不通那個女人再蠢也得有限度,一個謫仙似的人站在麵前,怎麽也不可能跟拐帶兒童扯上關係啊

胡瑜並不知道尹冬心裏在想這些事兒,隻是說道:昨晚上,我托何隊幫我查個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結果,啊,對了,你托我的事情,我需要再跟你溝通一下,最好能帶我去那位犧牲的警察同誌的家中,或者是死亡現場,我看看能否找到線索。昨日已經托了阿傍和許欣,但是,到今早兩人都沒有回音,想必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的信息。

尹冬將胡瑜帶到會見室,何大路和一臉沒睡醒的藍平已經坐在裏麵,何大路見到胡瑜,把筆記本電腦轉了過來,推給胡瑜,胡瑜看到那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從觀音座下取得那個法囊之後,眉頭緊皺,這個,應該不是他的本意,把這個扯出來,十有八九他是被那個東西給吞了

何大路目光變得犀利起來,胡瑜能夠說出這番話,說明他是知道那個人取出的東西裏麵一定有置人於死地的能力

那個是什麽東西何大路很直接地問道。

胡瑜向後一靠,眼神晶亮,望向藍平,垂下雙眸:這裏麵,是十年前的一個惡靈,被我捉住,它不能上輪回道,我隻是想著把它放在觀音座底下鎮著,受佛音洗禮,不出百年,就能完全除了戾氣,但沒想到,居然有人把它從觀音座底下給刨了出來,他的死是個必然。

何大路用拳頭抵住下巴,兩手都撐在桌上,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評論此事,那人幹嘛好端端要去挖那個東西呢

胡瑜歪著頭,目光卻轉到何大路臉上,一定是那個惡靈許下什麽讓他動心的承諾,跟惡魔交易的結果,就是被啃得也渣都沒有

你是說那個惡靈會跟他交談何大路並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他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選擇尊重胡瑜,怎麽個交談法

胡瑜想了想才說道:這個惡靈,法力比較高,它將自己魂魄分裂後,一半占了別人的肉囊,另一半化為陰霧四處傷人,我想十年前的案卷,你們都不會陌生吧說不定,它分裂的,不止分成兩個,也許有三四個,這是個比較棘手的對象。

見胡瑜的臉色開始沉肅,何大路心裏開始犯嘀咕,胡瑜有沒有老祁說的這麽有能力呢

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麽

它是被我鉗製住的,因此它的氣息,我比較熟悉,晚上我會去追蹤,白天的時間最重要的,不是這個惡靈,而是鬼嬰之事,我想請尹冬帶我去查下發現屍體的地方,或者他曾經的住處。

尹冬馬上說道:我沒問題,不知道隊長有沒有什麽其他安排如果隊長有安排其他案子讓他調查,那就不能馬上去辦,所以尹冬望向何大路,想從他神情中分析隊長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何大路隻是盯著胡瑜,好一會兒才說:可以,但是要速去速回,如果有什麽新線索,馬上要告訴我,我不會幹涉你做事,但得讓我心裏有數必竟犧牲的是我的屬下

胡瑜朝他點點頭:完全沒問題,做每一步我都會告訴你,不放心的話,你全程跟著也沒事

犧牲的那個警員小鄭,與尹冬年紀相仿,是同期生,來到一個新會圖書館背後的空地上,尹冬指著一株櫟樹說道:小鄭的屍體就是在這株樹下被發現的死的時候連眼睛都沒閉上

櫟樹的樹蔭在地上小小的一團,隨著風吹動,樹蔭也在微微晃動著,胡瑜把手貼在櫟樹的樹幹上努力感應,大概是因為時間太久,又是正白日,能感應到的元氣極其細微,良久,胡瑜收回手道:他應該是逃到這裏來的元氣中的恐懼,胡瑜感應到了

轉頭對站立一旁的尹冬說道:我們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小鄭住的地方,是一間很普通的民宿,二樓,他的妻子來開的門,聽說是丈夫的同事,鄭妻還是很客氣地讓他們走進去,屋子不大,但很幹淨,窗明幾亮,說明鄭妻是個很會過日子的女人,謝謝你們過來,不過,我準備把這房子租出去了,過幾天,我就回老家去

胡瑜對鄭妻這樣的想法,一點也不意外,守著空屋,天天睹物思人,心情隻會越來越抑鬱,尹冬對胡瑜說道:小鄭一般在書房放資料這些東西。

胡瑜轉過頭對鄭妻說道:他有沒有最後交過什麽東西給你

鄭妻搖搖頭道:他交給我的東西,我全部都給他們了說著,手指著尹冬,你可以問他

胡瑜接著說道: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特別的話記得的請告訴我,我想查出害他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