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朝許欣腦門拍了一記說道:趕緊眯會兒,到家了喊你,九點我們就要到侯斌那兒,你少唧歪了

到家後,許欣也顧不得洗漱,直接就爬上床睡沉了,反正他休三天年假,不用去上班。

正是好眠的時候,又被胡瑜給扯了起來,怕他不醒,直接在他頭上紮了一針,於是,雖然他又累又困,卻很精神,一點也睡不著

侯斌在市圖書館門口等著他們,見麵時侯斌立即說道:吳明遠他們家

胡瑜手勢製止了他的話,說道:先上車再說

侯斌坐到了副駕位上,對胡瑜說道:本來張亦恩也想一起的,但他急性肺炎昨天住院了,剛才還發短信來說昨天半夜醫院停了會兒電。

許欣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張亦恩住院是在市二醫院嗎

是啊侯斌驚奇地轉過頭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啊

嗬嗬,碰巧知道,那邊的院長是我爺爺的學生。胡瑜跟侯斌說完這話就狠狠回頭瞪了許欣一眼,弄得許欣身子一滯,想說的話到嘴邊都給嚇忘了。

侯斌見到了兩人的互動,隻作不知。

我們去哪兒見吳明遠胡瑜一邊往前開一邊問道。

在南門口,您知道嗎南門口吳家巷65號,他家老宅就在那兒,聽說是明末的房子,老值錢了,今天他就在家裏等我們。看起來,侯斌雖然長相白淨斯文,實際卻屬於那種健談開朗型的大男孩。

胡瑜說聲知道了,便繼續往前開,侯斌見胡瑜不開腔,就試著問道:胡師兄,有關明遠家的事,我要不要先告訴你呢

發生事情的時候,你在現場嗎胡瑜問道。

那倒沒有,不過,後麵有有幫忙料理了一下。隻是事情發生以後看到的現場,估且這麽說吧,象是那種被施咒的一樣侯斌咬著拇指的手指甲說道。

被施咒胡瑜皺了皺眉,不是說他不相信詛咒,而是覺得以吳明遠那樣的人,很難結識一些懂得下咒的人吧,他算是一個比較儒雅的大學生。

到了南門口,巷子很窄,根本進不了吳家巷,由侯斌引路,停到了吳家祠堂的側門拐角,停好車,關上車門的瞬間,胡瑜感覺祠堂裏有道目光射向他。

胡瑜敏銳地抬頭,祠堂如今是個老年活動中心,裏麵有幾桌老年人在打麻將下象棋打撲克等等,沒能捕捉到那道目光,胡瑜定了定神,對侯斌說道:我們過去吧

侯斌帶著胡瑜三繞兩繞就到了吳明遠家的老宅,此時大宅子裏坐著很多人,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吳明遠正襟危坐,感覺他身上透著濃濃的憂慮。

看來的確是他家出什麽事了。

明遠,胡師兄來了侯斌三步並兩步跑到吳明遠跟前說道。

吳明遠眼睛一亮,站起了身,胡瑜一見他的氣色暗沉,眉宇前有青暗之氣,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找個清靜的地方,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我胡瑜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吳明遠也顧不得向大家介紹胡瑜,直接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子在這座舊宅子裏十分特別,因為是磚砌的,老宅卻是木頭建成。

這是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離那邊遠,一般不會有人走過來,因為到我這裏,要經過一個佛堂,那裏看起來很幽暗,以前總是拿來做辦喪事的地方。吳明遠把眾人帶進房間,就合上了門。

胡瑜看著**未疊的被子皺了皺眉,吳明遠立即把被子推到床最裏麵,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兒挺亂的,胡師兄多多包涵。

許欣則覺得跟他差不多,都是不會收揀的人。

吳明遠示意侯斌自便,他自己拖過一個凳子坐下,對胡瑜說道:事情要從前兩天我奶過九十歲生日說起。

我爺去世得很早,我奶一個人很辛苦地撫養我四個伯父還有我爸,都知道我奶不容易,所以我伯父還有我爸他們都很孝順她。

也就是她九十歲生日那天,我們在家給她辦了宴席,我奶在席間突然問我伯父和我爸,說是誰肯借她幾年陽壽當時沒有人回答,我想是因為大家都弄不明白借陽壽是怎麽個意思,就這樣,我奶在酒席上大罵兒子們不孝,還說都是兒媳們把兒子拐帶壞了什麽的。

胡瑜接過話頭說道:你奶以前有說過借壽之類的話嗎

吳明遠仔細想了想,說道:小時候聽奶說過,她說她最多能活到九十一歲,到那時候,她要問兒子借壽,然後,用陰壽來還給他。

胡瑜表示明白地點了點頭,複又問道:你奶是什麽出身比方說她的祖上是些什麽

吳明遠笑道:我奶是德昌人,一輩子都在德昌,隻是前些年身體好的時候,去過北京和西安旅遊過,那也是伯父們讓她去的。

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某一次,我奶對我說,她的奶奶是位法力高強的巫女,好象還是什麽門的聖女,因為在外頭找了男人,所以逃了出來。

聖女這次輪到胡瑜吃驚了,應該說,他以前沒有想到過這個詞就這麽出現在他的麵前,能被稱為聖女的,應該是一些藏有不傳之秘的門派,聖女是為了繼承一些門派中指定的功法或者其他遺產而存在的職位。

那有什麽文獻或者秘法留下來過嗎胡瑜問道。

吳明遠搖了搖頭,突然睜大眼睛說道:我想起來了,以前我奶奶說,借壽隻能是上一代問下一代借,不能隔代借,她有這麽多兒子,隨便借一個人的就好了,聽說要施法,還是個不外傳的功法,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胡瑜摸了摸下巴,眉頭又習慣性皺了起來:如果你奶有功法的話,宅院裏的那些人又是來幹嘛的

吳明遠長歎口氣,答道:那是因為我奶說要讓他們做鑒證,她一定要在五個兒子中間選擇一個借壽,要借十年被借的那個人,就會短命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