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對許欣低聲說道:這個送來的病人身上有陰煞,如果進了急救室,可能會死在裏頭,我得跟上去,你去院長辦公室,讓院長把我的白大褂取來辦公室坐著等我,我出門時候發了短信,他說他在辦公室等著,呃算了,我還是打電話吧

說著就閃一邊打電話去了,幾分鍾後,院長就氣喘籲籲地拿著白大褂出現在急救手術室門口。

把衣服給胡瑜穿上,院長立即打了內線電話,讓裏麵的人打開急救手術室大門。

為了不讓急救醫生有疑心,院長親自穿好了手術衣,與胡瑜一同走了進去,手術台前的醫生與護士見院長進來,不由自主停止了施救,排在手術台前。

胡瑜走到手術台,跟梁炳承點頭示意,梁炳承站在胡瑜身邊,微側身,擋住了其他幾位救治醫生與護士的視線,手指急速變換指訣,虛空製出定魂符,驅邪符,斜斜蕩向病人身體,梁炳承則將呼吸機取下,少時,病人便清醒過來,氣色也由青紫轉為蒼白。

幾位救治醫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梁炳承說道:你們上前處理吧,他應該是多器官衰竭造成的。

說著,和胡瑜便往後退了一步,幾位醫生護士麵麵相覷,但還是上前按規章做事,這次急救非常快速,沒多久就推了出來,家屬上前詢問情況,胡瑜看到這個上前的家屬也是麵帶青黑死氣,可見,是這個病人身上沾染過來的。

胡瑜出了急救室,許欣跟上前來問情況,也發現那個病人家屬的奇怪症狀,跟胡瑜眼色交換了一下。

一個熟悉的人影在大門口閃了閃,許欣眼尖,扯住胡瑜的白衣袖子說道:那邊,是黃遠進

嗯黃遠進他怎麽會來這裏

那邊,黃遠進發現了他倆,便走了過來:你們怎麽在這兒家裏有人病了黃遠進好奇地問道。

不,我在這兒實習胡瑜笑著說了一句。

黃遠進嘴角一抽,你個金融係的碩士研究生,跑市二醫院實習哄誰呢

我來這兒,是因為感應到陰煞之氣黃遠進先將自己到這裏的原因說了出來。

許欣朝黃遠進點了點頭,我們也是差不多的,隻不過剛才有個急救病人,臨時增加了工作量。許欣說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胡瑜跟梁炳承解釋了一下,又走過來,拍了拍黃遠進的肩,說道:你已經很盡責了

沒有黃遠進似乎有點羞赧,若不是牛頭陰使告訴我這裏有住俐鬼,我都以為這裏一直很太平,我是個不稱職的陰差。

許欣笑道:人非聖賢,哪有什麽過錯都沒有的人啊

黃遠進為難地說道:陰差並不是人啊,幸好沒有人因為住俐鬼而死,不然我是難辭其咎了。

遠進,跟我走胡瑜突然扯住了黃遠進就往裏麵走。

黃遠進雖然不知道胡瑜要把他弄到哪裏去,但還是乖乖隨他前去。

怎麽會來院長室黃遠進有些意外。

胡瑜笑道:難道,你不希望知道住俐鬼是住在誰身上嗎

黃遠進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是說,那住俐鬼是住在院長身上

胡瑜點點頭,隨後敲響了門,開門的人正是梁炳承,胡瑜打開天眼看了看四周,確信沒有任何陰人也沒有任何活人在這樓道裏,三人這才走進辦公室,黃遠進一進門,就關閉了兩盞大燈。

怎麽樣,師伯,您應該是很清楚誰是害你的人了吧胡瑜跑到飲水機前拿了一次性水杯給許欣和黃遠進各倒了一杯水,自己則連喝了兩杯,才端著一杯水坐到了梁炳承的辦公桌前。

黃遠進仔細觀察梁炳承,果然如胡瑜所說,有被鬼魂占身的跡象,明顯之處,就是兩隻眼睛外圈還有極淡的青紫色,這正是被陰魂控製的識別標記之一。

梁炳承抱著頭,有些頹廢地說道:很多人我都懷疑過,唯獨沒有疑心是他,他一直都是那種很可靠,很能信任的人。

被最信任的搭襠背叛,滋味當然是不好受的,現在梁炳承身上所戴的符紙,足以讓住俐鬼不能近身,但並非長久之計。

黃遠進突然看到梁炳承的手腕上有被劃破的痕跡,便問道:梁院長的手腕是怎麽回事

哦,昨天跟跟同事去喝酒,他有點喝多了,走路歪歪斜斜,我去扶他的時候,被他手指甲給劃破了。梁炳承雖然不知道黃遠進是什麽來由,但看他的氣度,也不象普通人,再說胡瑜帶來的,他現在都能信得過。

但是,梁炳承沒想到,他的話讓胡瑜和黃遠進的臉色都變了。

現在是十一點十分,胡瑜說道。

希望現在還來得及黃遠進接了話茬,你先布陣,用我的血作引子

黃遠進從身上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小薄刀,胡瑜製止了他,先不忙,等我排好陣。幸好你問問,我都沒發現他手腕內側的傷

是我座位角度的問題,換了你,你也能看到的。黃遠進解釋自己能看到的原因。

胡瑜打開背包,取出一個密封的瓶子,還有符紙,一管毛筆,就坐到了茶幾邊上,把茶幾上的茶盤什麽的悉數搬到了梁炳承的桌上。

你替我護持吧胡瑜征求黃遠進的意思。

當然可以黃遠進答得異常爽快。

胡瑜深吸一口氣,調整氣場,斂眉靜心,毛筆飽蘸朱砂墨,以氣馭筆,在符紙上開始畫符。

梁炳承從未見過有人畫符,隻覺得胡瑜一開始畫符,立即感應到室內整個氣場為之一變

他不懂符,隻見到血淋淋的一些怪異符號,畫完符,胡瑜右手握住左手拇指,開始指訣變幻,給符結煞,都說符無煞不靈,結了煞的符紙,如同磨快的鋼刀,更具有極強的法力。

符紙按八個方位貼在牆上,胡瑜知道梁炳承在辦公室有個休息間,那裏也需要貼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