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遠進笑道:這貨不知道買了多少醋回來,屋子裏都成醋缸了

胡瑜笑了笑,走近吳明遠道:現在已經半夜一點多了,你可以服下那個藥丸,有什麽情況我和遠進都會在這裏幫你的

吳明遠屋裏並沒有開燈,黃遠進是陰差,所以漆黑之地他視如白晝,作為一個普通人,吳明遠自然是看不清胡瑜的臉,但他卻看清了胡瑜晶亮的眼神,眼光中滿是鼓勵和另人安心的平撫,當下心裏一寬,輕聲說道:好,我知道了

把那粒藥丸放到了嘴裏,不一會兒,就覺得直泛惡心,衝到馬桶邊,哇地一聲就開始狂吐,吐出來的不是食物,而是一隻隻指頭大小灰色的東西,象肉蟲一樣,一扭一扭,馬桶裏全是醋,這些蠱蟲落在裏麵很快化成了黑水。

胡瑜打開廁所的燈,一邊替他拍著背,一邊注意觀察他的眉心,見到眉心的紫色化去,露出了因為劇烈的胃部**而臉色蒼白的底色,胡瑜這才放下心來。

吳明遠渾身顫抖,根本站不起來,因此胡瑜和黃遠進把他架到了**,黃遠進見胡瑜很細致地絞了毛巾給吳明遠擦臉,不由歎道:我可想不到要拿毛巾幫他擦臉什麽的,真不如你細心。

胡瑜打開衣櫃,給吳明遠翻了件t恤出來,將已經被虛汗透濕的上衣換下,扔在床尾,這才說道:是因為我從小做這些事啊,我爺爺是中醫,大伯也是,我從小就兩個師父,一個是我大伯,一個是我學玄術的師父,又在爺爺身邊長大,總跟著照顧病人,就習慣了。

黃遠進點點頭,胡瑜讓黃遠進把吳明遠背上,又問了吳明遠身上證件是否齊全,就直接把他送到了自己家中,交給許欣照顧,還不忘在他的玉珠上,打了個隱字訣,讓那吳老太太一時半會找不著他,相信由於蠱蟲被滅,那陰森森的老太太應該不好受才是,被反噬的滋味,跟萬箭穿心差不多吧

阿欣你照顧他,天亮後聯係侯斌,這是他的電話,我跟遠進再出去一趟,如果有什麽問題就直接打我手機胡瑜急匆匆說完,又跟黃遠進出門了。

還回去麽黃遠進有點不知就裏的意思。

胡瑜點了下頭,說道:我們去看看,那個巫婆一樣的老女人,究竟有什麽法子保全自己,得破了她借壽的事情,另外,我在考慮,他們上兩代的恩怨,要不要告訴吳明遠知道。

黃遠進說道:還是讓他知道吧,別死了還做個糊塗鬼啊

嗯,說得也是胡瑜點了頭,笑道:果然陰差就是不一樣,換成阿欣的話,總會說不知道,他就是個不知道大爺

黃遠進聽了這話也笑了起來,阿欣人單純,也很真誠,有這樣的人做朋友,會很放心啊你想想如果阿欣的性格象你們常提到的那個瞿可心你的日子就難過嘍

好吧,胡瑜承認,從小到大,許欣跟他就是好朋友,好基友,一輩子幹壞事都在一起的,幹好事,從來沒他份兒

突然手機響了,這大半夜,誰打的呢胡瑜拿起手機,是劉海波

喂,劉,啥事胡瑜認定,這種時候打電話,劉海波一定是有急事的。

胡瑜,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你方便嗎電話那端的劉海波沒有一點睡意的聲音,說明他根本沒有睡的概念,而且語氣有些迫切,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方便,說吧胡瑜凝神細聽,似乎劉海波正在嗒嗒敲擊鍵盤。

聽到劉海波喝了口水,語調有些壓抑的低落:你知道麽,我離開佑克科技之前,跟許欣一起策劃的遊戲叫紅衣騎士,剛剛發布,數據走得很好,三大運營機構反響都不錯,但是,我在天天論壇看到一個id名字叫無名氏的,說我們的紅衣騎士涉嫌抄襲一部外國電影,連名字和造型都發了出來,做了比較還把許欣的姓氏也寫上去了,我在想是不是許欣得罪了什麽人,或者,佑克科技遇到了什麽麻煩。

怎麽會這樣胡瑜想起去年胡瑜跟他說起紅衣騎士的策劃世界觀時,胡瑜自己也覺得不錯,騎士是男人永恒的經典騎上駿馬,穿上厚厚的盔甲,冷酷想想都很激動怎麽就抄襲外國電影了

胡瑜靜了靜心,說道:你別急,回頭我問下許欣,如果方便的話,就跟你qq聯係。

也好電話那端有點放鬆的語氣,隨後互道再見掛了線。

黃遠進自然是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見胡瑜麵色變得不揄,多半是出了什麽麻煩的事情,因而說道:需要我幫忙的話,隻管說啊

胡瑜盯著黃遠進的臉,看了半晌,直到把黃遠進看得低下了頭,胡瑜才說道:你是陰差,按理說,所有的鬼魂都是歸你管的,對不對而鬼魂能去任意一個地方。

是啊,怎麽啦黃遠進不知道胡瑜為什麽要這樣說,但是心裏麵卻認為,胡瑜不會讓他做一件他完全做不到的事。

胡瑜擺了擺手說道:先不說這個,咱們先去吳家巷,老房子裏會會那個巫婆

嗬,巫婆,其實就是個妖婆了黃遠進打了個響指,開拔

到吳家巷時,過了淩晨三點,二人貓著腰,穿過了老宅,全從房頂走的經驗,胡瑜從來沒有,但還是控製住自己的腳下,踩在老式房頂那些鬆動的瓦片上,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啊隨著一聲低啞的充滿痛苦的嘶吼聲,胡瑜聽得出來,這是那老太太的聲音

這會子房中,應該還有其他人,因為胡瑜和黃遠進都聽到了低語,而且是個男人的聲音,難道又是那個叫勝輝的

究竟那勝輝是個什麽人物胡瑜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什麽善意,倒是有一點點他熟悉的感覺--這是斂字訣的氣息,原來他也是玄門中人,胡瑜後知後覺地想到,嗬嗬,事情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