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突然有人輕笑了一聲。

眾人聞聲轉過了頭,原來是胡瑞起床了一大堆人都沒反應過來,這時候已經早上七點

侯斌立即對吳明遠說道:哎呀,都這時候了,我得趕去學校了,我晚上再來會幫你把筆記整理好的說著,立即拎上包衝出去門,動作快得讓人都為之瞠目結舌。

胡瑞朝胡瑜笑著問道:毛毛阿欣,我一出來,看你們所有人都站著,開會呢還是幹嘛呢

許欣原本是一晚上沒睡,但此刻卻精神無比,搖搖頭說道:沒幹嘛,胡瑜昨天陪明遠去他奶奶那兒,才回來,明遠奶奶昨天去世了,明遠自己是因為身體不舒服,來家喝完藥還得回去意思是吳明遠在這兒,也是暫時的,家裏死了長輩,他喝完藥就得立即回家了

胡瑞出於職業習慣好奇地問了問病情,給出大概是屬於心力衰竭這樣的判斷後,便到廚房找東西吃了。

許欣還想跟胡瑜說什麽,背後被人捅了一下,一回頭沒看到人,接著腰又被戳了戳,許欣低下頭,是熊孩子,睜著帶著充滿童真的眼睛,目光裏卻是平靜,一種不屬於他這個年紀孩童的平靜,許欣見之心中一凜。

熊孩子走到書房,轉過頭又看了許欣一眼,開口說道:你過來吧在吳明遠的眼裏,熊孩子的語調正常,但在許欣聽起來,卻是阿傍那不容違抗的命令

擺脫了公司,就進入這樣的工作了這接魂使居然對自己的上司恐懼到如此地步

小腿抖了抖,還是聽熊孩子話,走進了胡瑜的書房,正常來說,許欣極少走進胡瑜的書房,也從未進過胡瑜的小隔間,他也說不出來為什麽,隻是單純地認為這兩個地方是私人領地,不可以隨便進入。

鄭一熊的眼睛,象地球的藍洞那樣,深不可測,隻聽他緩緩說道:接魂司這個地方,從今天起,你都要在現場,按功德簿接引新鬼到它們該去的地方,陰壽盡的時候,自然會有送魂使安排它們上輪回道,你這接魂司,是新鬼們墜入陰間的第一站,非常重要,千萬不能出差錯,所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陰司不同於陽間,陽間錯了不要緊,陰間若是錯了,影響的不僅是陰間,連陽間,還有天道都會受極大的影響,到時萬劫不複,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許欣咽喉再次咕嘟了一下,眼睛沒敢抬,垂眸說道:這個,我是新人啊,你就不能帶我一下嗎

熊孩子的聲音再次幽幽傳來,送入耳膜:帶,肯定會帶,你要記住,不論什麽樣的人死了,在你麵前,都是個新鬼,所有人間做過的事情,不論對錯,隻在功德簿上顯現,不可帶有任何人間的思想去審閱新鬼,哪怕是你的至交好友胡瑜死了,你也得按功德簿所記,送他去該去的地方,絕不能遁私,懂了

許欣還能說其他的話麽敢說自己不懂根本不可能,對他來講,一切隻要聽阿傍大人的就好,隻是阿傍大人,求您別在用那種冷冰冰的眼睛瞧人了,行不行背上汗毛都豎起來了

熊孩子看了他一眼:我得走了,今晚我會再來帶你去接魂司

隨著熊孩子的離開,空氣中的威壓感就抽走了,許欣癱坐在椅子上,半天站不起來。

阿欣,吃早點啦門外胡瑜的聲音傳了過來。

許欣不知道這頓早餐咋吃完的,放下筷子道:胡瑜,我到外麵轉轉,你和明遠要忙的話就先忙,我說到這裏,許欣詢問的目光轉向吳明遠:要不,我就下午去吳家老宅吧

吳明遠的祖母去世,肯定家中是要辦喪事的,這個時候,作為他的朋友或者校友,又有這層關係,不管如何,都應該前去吊唁。

胡瑜點了點頭,對吳明遠說道:一會兒我先把你送到吳家老宅,回頭辦點事,下午我跟阿欣一起去吳家老宅找你。

吳明遠感激地點了點頭,胡瑜很清冷,但是他心思細膩,許多事情沒有說,卻已經做到最佳。

把吳明遠送回吳家老宅的胡瑜,回到家一打開門,見許欣在沙發上啃蘋果,怎麽不出去了

許欣看著胡瑜,好一會兒,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佑克科技,讓我回去上班,說我策劃的遊戲紅衣騎士,被木村先生推薦給東京的立川書站,據說要改編成動漫,所以所以梁董事長的兒子弗朗茨打電話來了。

胡瑜怔了怔,這是好事啊,隻是我有點不明白。

許欣好奇地睜大眼睛問道:什麽不明白

我不明白這是件好事,但你臉紅什麽胡瑜搞不懂這許欣紅著臉,一臉別扭的樣子是因為什麽原因。

許欣一滯,他要咋說自己跟弗朗茨。梁先生有過這麽一晚實際上他啥都不明白,啥都記不清楚,也啥都沒想起來

走吧,我看你挺焦躁的,要不,去青石路走走胡瑜笑著發出了邀請。

二人走在了青石路上,青石路,是市中心公園的外圍,四周都是碧綠的竹子,最早是細密的青黑色小石鋪成的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改成普通的水泥路了。

這裏很幽靜,胡瑜非常喜歡聞青竹的香氣,也是他常來的休閑場所之一。兩位英俊的男子走在青石路上,經過身邊的姑娘們都不由得眼睛一亮

許欣知道,自己的外表比起胡瑜來,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他能理解胡瑜不喜歡接觸外麵女生的感覺,那些姑娘們都沒跟胡瑜接觸過,根本沒領教過胡瑜個把星期不說話的悶勁兒,就直白說喜歡他,世上沒有人會喜歡亂七八糟的愛慕,更別說隻是因為一個俊美的外表了,某些時候,許欣都在懷疑,胡瑜是不是會憎恨他的母親把他生得這麽俊呢

身後傳來了高跟鞋打擊水泥地的聲音,許欣和胡瑜都不由自主向後望去,後麵的女人,大約是四十歲左右,身段保持得很不錯,體態婀娜,穿著一件米色的休閑長衫,下身是黑色的修身長褲,並沒有穿什麽高得不象話的鞋子,僅是中跟皮鞋,左手腕上,一隻通身碧綠的玉鐲卻讓胡瑜的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