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頭,一回頭,它就會撲上來拚命狂挖出你的心髒,然後連吸帶咬,一塊血淋淋的心就能被它瞬間吞沒

忽然覺得背後一輕,那種悚然入骨的森森寒意消失了。

你怎麽搞的啊黃遠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胡瑜聞聲也轉過來,朝門口的黃遠進點點頭,黃遠進的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到了那個中年女人的手腕上。

以黃遠進的本事,當然能看到這個玉手鐲裏封閉了多少怨靈,她們正虎視耽耽,望著病**這位虛弱的病人。

這些怨靈,生前受盡折磨而死,心頭有一股強烈的怨恨之意,使得它們在世間留連不去,一定要找到合適的替身,才能將這衝天怨氣給發泄出來。

怨靈,猶如人類的狂躁型精神病,發作時,不分對象,不分男女,一律施以極度暴力,或用刀砍,或用石砸,總之每每出手,都不會落空。

但是,作為接魂使的許欣,背後居然能站一個凶靈就很奇怪。

回到家的許欣,一言不發,隻是悶悶地坐在沙發上,雙手交臂,叉在懷中,維持這個姿勢近一個小時。

胡瑜上前疑惑地問道:阿欣,你有什麽事情弄不明白嗎

許欣頭也沒抬,怏怏不樂地說道:剛才在病房,我背後有個凶靈,若不是黃遠進出現,我在想那個凶靈是不是要咬死我。

胡瑜聞言吃了一驚,但隨即笑道:怎麽會呢你可是接魂使,所有的鬼魂都會被你接到陰間去享福。

叮咚,門鈴響了,是熊孩子,一臉的冷清,看了看許欣,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被凶靈纏上嗬嗬熊孩子在笑,但感覺不到笑意。

許欣覺得這個屋子,很暗,很暗,家裏,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變得燈光都暗起來了呢燈管老化了還是自己天天玩手機遊戲視力減退了呢許欣想得頭暈。

一道寒氣襲過來,許欣不由自主抱緊了雙臂,扭頭望望窗外,居然在飄雪花嗯剛過中秋就下雪了

窗台上,一片兩片,如楊絮般柔軟潔白的雪花,不停地飄落,不一會兒,窗台就白白鋪了淺淺一層。

真的好冷呢許欣上樓想找件厚衣服,打開房門,許欣愣住了,很明顯,這間屋子並不是他熟悉的臥室,屋子蠻大的,但光線極暗,屋內裝飾古色古香,垂著帳幔,墨玉色的地麵,靠窗的八仙桌上燃著蠟燭,顯得屋內極為幽暗,許欣不得不拚命睜大了眼睛,以適應光線的明暗驟然轉變。

這是什麽地方

許欣站在這陰暗的空屋裏,莫明地感到一陣不安,他嗅到這裏有一種許久沒有人氣的黴味,夾雜著灰塵撲鼻的氣味,盡管如此,許欣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一種奇怪的氣息。

這是一種與女人有關的氣息,虛無地存在於這個屋子裏,魂靈好象在慢慢地飄動,耳朵裏傳來一絲虛渺的歎息,幽遠,聽得不十分真切,象是若有若無的風。

感覺到那薄若遊絲的氣息,就象一團吐出的煙圈,漸漸在他的身邊聚攏,恐懼刹那間襲擊了許欣,他機敏地四周環顧,卻什麽也沒發現,自己可是有通天鬼眼的啊

或者說,剛剛隻是自己的錯覺,或許不是

為什麽會在這裏,怎麽回事呢

許欣轉頭,那裏靠牆有個梳妝台,一麵大大的銅鏡正照出了許欣的身影,走上前去,摸了摸,鏡麵冰涼冷硬,忽然背後伸出了兩條慘白的胳膊掛住了他的脖子

鏡中的自己隻是僵直著,眼睛因驚恐而大睜,但是鏡內的自己,脖子上並沒有任何東西。

桃木腕珠,許欣習慣性地舉起手,但看到空蕩蕩的手腕時,許欣驚呆了,那裏什麽也沒有

桃木腕珠呢明明回家的時候還戴在手腕上,許欣感覺從頭到腳一陣涼薄侵襲過來,他還沒有如此與死亡接近過

胡瑜許欣想叫喊,但隻是動了動嘴唇,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用盡全身力氣,胡瑜終於叫出聲音。

全身震了一下,許欣這才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坐在剛才的沙發上,屋裏所有人都驚愕地望著他。

胡瑜臉上帶著哭笑不得的表情,你是不是夢見我搶你的東西吃啊

許欣抬眼望向胡瑜,按照道理,他應該是先找阿傍求助,但那時候的本能是想到胡瑜,有點丟臉,許欣自己是這樣感覺的,打死他也不能說被鬼嚇了,嚷嚷叫胡瑜來救他。

胡瑜敏銳地捕捉到許欣目光中的複雜,沉下心來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許欣長長舒了口氣,讓心口緩和了些,說道:我剛才夢到一個鬼屋,那裏應該有個女鬼,隻是一種感覺,我也不能確定,反正很真實

若是平時,胡瑜肯定笑出聲來了,但胡瑜沒有笑,因為許欣的眼眸幽藍正盛,說明他剛剛與鬼魂打過交道。

胡瑜皺了皺眉,將目光轉向熊孩子,問道:你說凶靈,會不會給他設了魔障

阿傍搖了搖頭,不,不會是魔障,若是魔障,他醒不過來的。應當是那個女鬼,有所求吧

許欣愣住,有所求嗎感覺不到是有所求,隱隱約約聽到一絲遊魂的歎息,他以為自己是因為身處陌生幽暗環境中,由於內心恐懼而產生的錯覺,被阿傍這麽說來,完全不是嗎

細想想,究竟是什麽樣的鬼魂呢許欣陷入沉思。

叮咚的門鈴聲,打斷了許欣天馬行空的思維。

是胡瑞,滿臉的疲色,一進門就哎喲,開了大半天的會,可累死我了,腦子好脹說著揉著眉心,試圖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

阿傍聞聲抬起了頭,正巧胡瑞將手放下,阿傍望見胡瑞印堂隱隱的青氣,不禁眯起了眼睛。

胡瑜見阿傍的表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禁愣住了,胡瑞印堂的青氣雖淡,但是卻盤踞在那,揮之不去,很顯然,是被什麽東西給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