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到了熊孩子不複存在,麵前隻有陰間使者牛頭阿傍

很奇怪的是,許欣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跟原本的有什麽不同,這一次阿傍將開啟陰間大門的鑰匙告訴了他,其實所謂的鑰匙,不過是一句咒語。

阿傍銀袍一動,二人跨入陰世,許欣沒有了上一次那惴惴不安的感覺。

阿傍也沒有上一次走得飛快的樣子,走到三岔道,阿傍領著他,並沒有象上次那樣,而是走的右側道路,不是往左邊才是接魂司麽

許欣疑惑地想著,卻沒有開口問,緊接著,他就驚訝地發現,這裏的一切與左邊的路是完全相同的,同樣的門樓,同樣的接魂司,同樣的小鬼卒。

這是怎麽回事許欣不由喃喃自問。

阿傍走進接魂司大殿,早有鬼卒們上前伺候,許欣覺得這裏的擺設與上一次完全相同,隻是,鬼魂不一樣,這裏,全部是排好隊的鬼魂,與左大殿的那種嘈雜不同。

大殿內,左右兩個鬼卒,按著卷冊,登記,並派小小的牌子,這些小牌子淩空定格在每個魂靈的頭頂正上方,象超市的貨架標牌,一眼望去,一目了然。

嗬嗬,真象標簽自賣呀,許欣心裏暗暗有些好笑。

所有的魂靈,都一隊一隊排好,阿傍坐在案前,零下十度的冰寒目光送走這些魂靈。

熊阿傍大人,這些魂靈怎麽會排得這麽整齊許欣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

這裏的人為什麽都排得這麽整齊象是一群等候命令的集合者。

阿傍清冷的聲音,從盔甲中準確無誤地傳過來:它們是已經計算好功德,準備送往各個司,有生之年做了什麽事,在功德殿計算完畢,就會回接魂司右大殿,再由此處送至其他各司。

原來如此

奇怪的是,這次並沒有見到那個藍衣女鬼,叫沈冰的人,名字是上次小菲聊天時告訴他的,當初他還誇這個名字不錯。

回到家,許欣望回變回鄭一熊的阿傍,輕聲問道:上次我們在路邊看到的那個女鬼,怎麽沒看見她

鄭一熊側過頭望向他,許欣看到熊孩子臉上的一雙晶亮的眼睛,此時幽幽閃動著藍芒,就象衛斯理中的藍血人一樣,讓人覺得很驚羨,同時又不明白為什麽這會他的眼睛會變成這樣。

剛想問,隻聽熊孩子冷冷地說道:你的魂靈不入體真想當成個鬼了

被熊孩子一說,許欣才想起來,立即上了樓,回魂以後,許欣轉頭看向右邊的大床,胡瑜的被褥鋪得整整齊齊,就沒有睡過的跡象。

這家夥,一夜未歸啊

打了個嗬欠下樓,熊孩子正坐在沙發上喝果汁,應該說熊孩子是個奇人,他能夠在阿傍和鄭一熊之間瀟灑轉換,並且舉止動作都合乎自己的角色。

許欣想起那個惡夢,轉頭問道:熊孩子,你說我真的被凶靈纏上了

熊孩子拿杯子的手頓了頓,眼睛斜過來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如果被凶靈纏上,你現在是屍體,而不是個活人,說到此,熊孩子把果汁放到桌上,眼睛轉向許欣,說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許欣被熊孩子清棱棱的目光給瞧得有些緊張,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做了個夢,夢到一個很古色古香的屋子,垂著淺紫色的帳幔,有張八仙桌,桌上點了紅燭,有張床,也是古式的那種,感覺家俱和裝飾都不象現代的,屋裏還有一麵銅鏡,我感覺到了一點東西,但也有可能是錯覺。說到這裏,許欣煩躁地雙手叉在頭發裏用力抓了抓,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熊孩子的眉頭挑了起來,饒有興致地問道:你是說夢中去了一個地方一個有鏡子的地方

許欣傻愣愣地點頭說道:是啊

熊孩子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有可能是一個心頭執念不化或者是被什麽給鎮住的魂靈在向你求救

向我求救嗎許欣驚愕地揚起了聲調。他倒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有鬼魂向他求教的,但這對目前的他來說,也不是不可能。

許欣眨了眨眼,轉頭問道:那我要怎麽做,才能幫到那個女鬼

熊孩子嘴巴一咧,笑了笑,說道:對你來說,很簡單啊

怎麽個簡單法兒許欣有些好奇,因為熊孩子的表情告訴他,這件事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果然,熊孩子說道:怎麽個簡單法兒啊做夢唄

許欣:

回到樓上,許欣躺了下來,翻轉身,就沉沉睡去,他並不知道向自己求助的是哪裏的鬼,等他醒來,才發現天已大亮,旁邊的**,胡瑜呆呆地坐在床沿邊上,目光中有焦慮和不安。

許欣認識胡瑜二十年,還從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不由得撐起了身子,輕聲問道:胡瑜,你怎麽了

胡瑜抬起頭望著許欣說道:我爺爺從程教授家出來,碰到了他以前的同學,也算是多年的死對頭,不知道怎麽的,兩人爭起來了,後來那個人就,就死了

許欣駭然睜大眼睛:死了

胡瑜肯定地點了點頭:是的,死了,那家人說是我爺爺有意這麽幹的,要告他。

那現在爺爺在哪兒許欣不由得抓住胡瑜的袖子。腦海裏滿是胡爺爺慈祥的笑臉,自從跟瑜成為同學開始,每次有什麽頭疼腦熱,都是這位胡爺爺精心調理,在許欣眼裏,胡瑜的爺爺跟自己親爺爺沒什麽分別。

在省立醫院。胡瑜悶悶地說出了這個地方。

許欣拉上胡瑜說道:咱們去看看吧

胡瑜怔了怔,說道:我爺爺讓我在家裏等著消息。

許欣笑道:這件事,我可以幫你呀。

幫我胡瑜驚訝地輕呼一聲,你怎麽幫用玄術爺爺是我親近之人,測不出結果的。胡瑜說到這裏,話語間帶了一絲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