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下床,夏蔚然身上還疼,可是內心的惶恐卻趨勢她,必須去做一件事情,而且迫在眉睫。

十三樓,1307室。

夏蔚然在有些些艱難的跋涉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挺直腰板,敲門。

“爺爺,我去開門。”

裏麵傳來柔美的女聲,是嶽樂珊。

“你來做什麽?”

在打開門的瞬間,嶽樂珊的聲音充滿了不悅。

“我想見見老人家!”

夏蔚然那原本明媚的眼睛,這幾天煎熬下來,已經是生生陷下去了一圈。

“爺爺現在不想見你,他需要休息。”

說著,嶽樂珊直接拉上了門。

“等等!”

夏蔚然知道嶽樂珊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放自己進去,於是隻好更大聲的說話,想借此引起裏麵慕老爺子的注意。

“老人家,我真的有話想跟你說!是關於慕逸凡的,真的。”

“樂珊,讓她進來!”

果然,老爺子在裏麵發話了。

嶽樂珊頓時狠狠的挖了夏蔚然一眼,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拉開門。

夏蔚然沒有理會嶽樂珊,快步走了進去。

病房裏,慕老爺子恢複得很不錯,身上的那些檢測儀也撤掉了不少,但是因為歲數的關係,臉色依舊不是很好。

“你想說什麽?”

慕老爺子的聲音十分的沉穩,灼灼的目光打量著麵前同樣是一身病服的夏蔚然,相比前幾天,這丫頭似乎也折騰得夠嗆!但是這並不能改變自己對她的看法。

“爺爺,你現在能聯係得上慕逸凡嗎?”

夏蔚然一路上設想了無數的可能,但是目前,能最先知道情況的夏蔚然覺得除了慕老爺子,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了。

“這就是你說的事?”

慕老爺子微微眯起眸子,臉上露出了慍怒的神情。

“不是。”

夏蔚然頓了頓,最後目光堅定的抬頭說。

“老人家,不管出於哪個角度,我認為慕逸凡並不適合參與這次的任務,我希望你能讓他回來。”

“哼!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提醒我!”

慕老爺子瞪著眼睛,甚至有些固執的認為,慕逸凡的這個決定才是這麽多天來,他認為做得最好的。有國,才有家!這是軍人的使命。

咬咬牙,夏蔚然心疼如裂。

“可是,他受了傷啊,而且,你並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萬一出事怎麽辦?”

“如果他連這點事都處理不了,我看他這十幾年的兵也是白當了。”

慕老爺子冷眸看向她。

“行了,如果你是要桌這些,那就出去。”

這時,一邊的嶽樂珊也譏諷的說道。

“夏蔚然,你搞清楚,我才是慕逸凡的未婚妻,有些事,你管多了吧?麻煩你快點離開。”

夏蔚然深吸了一口氣。

“老人家,隻要你能讓慕逸凡回來,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有些事情,雖然違心,但是始終要分清孰輕孰重,人要是沒了,那就是真沒了。

“嗬……”

嶽樂珊忍不住冷笑的扯動了嘴角,麵前的人,簡直是異想天開,都什麽時候了,她竟然還敢跑這來談條件?

“哦?”

病**的慕老爺子顯然比嶽樂珊更快聽懂了夏蔚然的話。

“你什麽都能答應?”

“對!”

夏蔚然眼眶微紅,用力的點了下頭。

“對!隻要你能想辦法讓他回來,不管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我讓你離開他!你做不做得到?”

慕老爺子的話,直接,毫不拖泥帶水。

一旁的嶽樂珊頓了一下,似乎也懂了,但是從女人的角度,她卻覺得這更像是個陰謀,慕逸凡現在對夏蔚然那麽上心,就夏蔚然答應了放手,慕逸凡也絕不可能會罷休的,“我能!”

兩個字,卻像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嶽樂珊眼眸瞬間燃起了一道光芒,但是幾乎是同時又熄滅了。

而病**的慕老爺子,卻隻是用審視的目光再次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麵前不過20出頭的人,老者的聲音裏帶著三分試煉。

“說說你的理由。”

“爺爺?”

嶽樂珊漂亮的臉色突然浮現一絲惶恐,她總覺得,好像有些什麽東西不對勁兒了。

“我愛他,所以,做得到!”

夏蔚然倔強的表述,堅韌得如同冬梅一般。

對!隻要是真的愛著一個人,為他犧牲什麽都是可以做到的。

慕老爺子目光有些動容,說得話,也越發的尖銳。

“你能做到?是因為我孫子傷害了你吧?”

諷刺,慕老爺子的話幾乎一瞬間便把夏蔚然貶得一不值。

“不是!”

夏蔚然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如果不愛他,他根本沒有機會傷害我!”

頓了頓又說。

“老人家,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前提,必須是你讓慕逸凡回來!還有,如果是其他不可逆的因素,我們的交易都不算數!”

“你在跟我談條件?”

慕老爺子挑眉,但是卻不在針鋒相對。

“隊長不也一直在跟我談條件嗎?況且,如果我的條件不豐厚,隊長你會和我談嗎?”

夏蔚然的聰慧,一時間展露無疑。

“很好!”

慕老爺子有些渾濁的眼珠閃過一絲讚賞。

“希望你說到做到。”

夏蔚然抖著手,超病**的老人行了個軍禮。

“也希望隊長,一言九鼎!”

轉身,夏蔚然不在做多的停留,隻是才走兩步,卻有些力不從心。

嶽樂珊連忙扶住她,然後對慕老爺子說。

“爺爺,我送蔚然回去可以嗎?”

慕老爺子自然明白嶽樂珊的心思,所以並沒有阻止。

夏蔚然不是很領情,但是整個人卻是真的虛,加上嶽樂珊刻意加重在自己手臂的力量,讓她無法掙脫,所以最終還是被嶽樂珊給“扶”著進了電梯。

電梯裏,門關上的瞬間,嶽樂珊幾乎是立刻就鬆開了夏蔚然的手,然後環手一臉嫌惡的看著她。

“夏蔚然,你又要在想什麽鬼主意?”

“可笑,你不是說不會讓我好過的嗎?怎麽還給人當保姆呢?”

夏蔚然皺著眉,但這嘴裏的話,依舊犀利。

“嗬……你這麽一說,我還真得提醒你了!”

嶽樂珊濃密的睫毛輕輕的刪動了一下,然後超夏蔚然麵前逼近了一步。

“就算你現在想通了,想離開了,也來不及了!知道嗎?”

“是嗎?”

夏蔚然同樣挺起小胸脯,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

“那你明白,我今天為什麽要上去演那麽一場嗎?”

“你……你……果然是在演戲!”

嶽樂珊氣急,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放棄慕逸凡。

“錯!那不是演戲!”

夏蔚然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