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算是滿足我一個願望可以嗎?”林嶽的聲音潺潺的如同流水一般,也讓夏蔚然鬼使神差般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林嶽牽著她來到那個巨大的蛋糕前,“然然……許個願吧!”

在他看來,這更像是他的一個願望,這麽多年來一直埋藏在他內心的一個心願。

“為什麽?”夏蔚然有些踟躕的反問。

“如果,我說,這多年來,我一直都想像現在這樣幫你過一個生日,你信嗎?”林嶽的語氣很柔,柔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而他就是夏蔚然唯一的愛人,也是她此生唯一的伴侶。

夏蔚然的心裏沒有由來的泛起了一絲苦澀,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不是嗎?有些人,真的錯過了,那就是一輩子!

微微用力,夏蔚然將自己的手從林嶽手中掙脫。

始終,他們真的沒有可能了。

側目看了看一旁那個自己曾經也深愛如斯的男人,合十雙手,夏蔚然乖巧的許下了一個願望,並吹掉了頂端的蠟燭。

這時,餐廳裏的燈也緩緩的亮了起來,隻是為了配合這浪漫的氣氛,光暈並不強,卻也恰到好處。

回到餐桌的時候,麵前的豬排已經早早的準備好了。

而原本還覺得餓的人,此時卻沒了胃口。

越是這個時候,夏蔚然的心裏就更加的思念一個人,不知道這麽久,他到底怎麽樣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為尋找她而費盡周折。更或許,他已經極端的又開始折磨自己?

一切的一切,在夏蔚然的腦海裏盤旋並揮之不去,讓她忍不住越來越擔憂,也更想快點回到他的身邊。

餐廳裏,悅耳的音樂已經換成了圓舞曲,清脆深情的琴聲,優高貴的在偌大的空間裏盤旋,渺渺的如青煙般,讓人神往……

林嶽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夏蔚然,也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雍容貴氣的身姿端坐著,卻也心痛著,不安著,迷茫著。

一個月的時間,他因為腦震蕩住了院,身體極度的不適,卻總惦記著她,怕她會因為這件事,而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強烈的反抗,甚至不惜一切的逃離自己。

他知道,她不是沒那個本事,可是偏偏,他就是那麽固執的想將她圈養在身邊,哪怕恨也好,他也要將她藏起來,讓她隻屬於他一個人。特別是剛剛她下車的那一刻,他真的從來沒有想到,曾經那個青澀的果實,如今,已經是這般的萬種風情。若不是怕再次嚇到她,他真想狠狠的再吻她一回……

嗬……

林嶽忍不住又自嘲的勾起了嘴角。

他到底是什麽時候,魔障得這麽深?

緩緩起身,林嶽完美的身形在光影下,更顯完美比例。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幾近讓所有女人都為之瘋狂的男人,卻偏偏隻對麵前的小女人,情有獨鍾。

“能給我這個榮幸,和我跳一支舞嗎?”林嶽紳士得像一個守護著公主的騎士,舉手投足間的風姿,讓人著迷。

夏蔚然木然的抬頭,卻還未等她開口,淚水就像決堤般的傾斜而出。

她覺得很委屈,也一點都不開心,明明她就根本不想跳舞,明明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然然……”

“別叫了!別叫了!”夏蔚然突然捂住耳朵,狂躁的尖叫了起來,“你放我走,放我走!做這些沒用的幹什麽?我都說過了,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

“我隻是想和你跳一支舞。”林嶽晦澀的說。

“可是我不想跳!一點都不想,你知不知道?你出去了三年,才三年而已,怎麽就這麽腦殘了?啊?是!你是救了我,我也相信了你,可是你明明也答應過我,等我傷好了要送我回去的。為什麽要做這些?為什麽還要給我過生日?你明明就知道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林嶽,我真的求求你了,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你放過我吧?放過我!”摸了摸肚子,夏蔚然忍不住更加歇斯底裏的喊道,“你看看,你好生看看,我都已經被別人搞大肚子了,你明白嗎?我肚子裏懷著別人的孩子,你這樣留著我到底想做什麽?你就這麽想喜當爹嗎?你能不能正常點,然後找個正常的女人!能不能?”

林嶽高貴雍容的身子依舊肅立著,眼中卻是極力被壓製住的火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雕塑一般。

“我拜托你,送我回去行不行?我真的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如果我說不呢?”良久,林嶽的固執,真的讓夏蔚然徹底的暴走了!

“林嶽,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夏蔚然倔強的小臉,露出了許許的凶狠。

“那就使出你的渾身解數吧!”哪怕夏蔚然這麽說,林嶽還是辦不到讓她離開。

“好!這是你說的!”夏蔚然也絲毫不畏懼。

“夏蔚然,你就這麽恨我?”林嶽的話,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我既然可以不愛你,為什麽要恨你?”揚起下巴,夏蔚然不屑的表情徹底激怒了林嶽。

‘啪’的一聲……

所有的畫麵都定格了!

夏蔚然捂著被打偏的半邊臉,長久以來內心深處最後的那點東西,徹底的幻滅了。

而林嶽,也是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心猶如針刺般得疼痛,讓他頓時慌了。

“對不起……然……”然……

‘啪’……

夏蔚然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反手也給了他一個耳光。

“滾開!你以為你是誰?”

林嶽黯淡的眼眸中流淌著痛苦,隨著晃動的燭光,越發的幽深。

夏蔚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洶湧的怒氣,讓她用力的喘息著,她隻想現在,立刻就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該死的男人。

“夏蔚然!”林嶽幾乎是立刻就拉住了夏蔚然的手,但是夏蔚然卻更加迅猛的抓起桌子旁的叉子紮了上去,尖銳的頂端,瞬間沒入了血肉之中。

“放手!”夏蔚然怒極。

“不放!”林嶽任由手上的鮮血不斷溢出,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夏蔚然又加重了兩分力道,“你別逼我林嶽!”

“我現在還有選擇嗎?”林嶽的語氣沉痛,又滿是篤定。

“既然這樣,那我就更加沒有話跟你說了!”夏蔚然幾乎是好不又猶豫的抬手,似要朝林嶽再次紮下去。

而這時,一旁的服務員也是被林嶽帶血的傷口給嚇到了,見夏蔚然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連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