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琪進門時就看到嶽樂珊坐在客廳裏,好像就是專門在等自己回來似得。隻不過嶽樂珊看起來有些累了,兩隻眼睛都閉著,好像睡著了一樣。她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於是衝著嶽樂珊微微一笑就朝著樓上衝去。她比誰都清楚要是讓嶽樂珊擋住了,就像進了公安局做筆錄一樣麻煩。嶽樂珊總有辦法將一個事情說上千萬遍也不膩的能力。

“洛琪,你這是要跑到哪裏去?回來了也不和表姐打個招呼嗎?”

安洛琪隻好停下腳步,回頭在臉上擠出一個笑臉說:“姐,我以為你睡著了,害怕打擾你,就沒有和你打招呼了。”

嶽樂珊笑著說:“編吧!我看你還能編出什麽話題來?我今天就是專門等你回來的,怎麽會睡著。你這又是出去找慕逸景玩了吧!”

不說慕逸景還好,一說安洛琪的眼淚就出來了。隻要一想到今天他居然不顧自身安危去攀岩,她的心裏就有說不出的難過和絕望。不過安洛琪是個性格獨立的女孩,她才不會像嶽樂珊那樣哭哭啼啼的,看見誰都好像家裏死了人似得。她知道自己是瞞不過嶽樂珊的,隻好坦白承認。

“嗯,我們剛才出去攀岩了。”

嶽樂珊吃驚地說:“你的意思是逸景去攀岩了,我沒有聽錯吧!他從小就恐高,今天居然去攀岩了。難道是逸景轉性了,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姐,你說男人為什麽都要那麽好強。慕逸景明明就恐高,還要和喬森比賽攀岩。今天差點出了事,我再也不和慕逸景出去玩了。”

嶽樂珊心裏感覺酸酸的。因為安洛琪雖然是在抱怨慕逸景,可口吻裏全是愛情的甜蜜,這讓她這個孤苦伶仃的女人感到嫉妒和遺憾。她自然不會放在臉上。安洛琪和慕逸景兩個人走得越近,她現在心裏越是高興,這樣自己的計劃也就完成了一半。

“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逸景要不是喜歡你,才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他就是想要讓你看到自己的英雄氣概。男人都是這樣的。你別看平日精明得像隻猴,遇到這種事笨得和頭豬差不多。”

安洛琪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就是不能接受慕逸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慕逸景看來是真的喜歡上自己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要是讓她騙了自己的感情就不好了。安洛琪決定要做薑太公,讓慕逸景願者上鉤。

嶽樂珊接著說:“你麽不是在一起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安洛琪揚起嬌嫩如花的小臉說:“我和慕逸景鬧翻了,他這個人太不靠譜了,竟然隨便就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實在是太可怕了,我不能忍受。表姐,你說他這種人到底有什麽好的?每天就知道擠兌我,遇見我就拿我尋開心,我才不喜歡和他一起玩。”

女人天生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這一點嶽樂珊深有體會。她現在有些對安洛琪生氣了,這不是明擺著在自己這隻單身狗麵前秀恩愛,曬幸福嗎?以她的觀察力,安洛琪現在對慕逸景的喜歡絕對不亞於自己對慕逸凡的喜歡,隻是各自表達的方式有所不同。她比自己幸運多了,因為慕逸景也是喜歡她的,兩個人隻是現在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這個任務看來隻能交給自己了。

“你個小丫頭,這是在表姐麵前曬幸福嗎?我知道你喜歡慕逸景,在我麵前就不要裝了。逸景是個好男孩,你們兩個人就是一對天作之合的金童玉女,就不要再我麵前秀恩愛了。你表姐我現在的小心髒可是承受不起啊!”

嶽樂珊勉強露出幾分笑意。幸福為什麽對別人來的這麽容易,對自己卻視而不見。

“表姐,你可不許取笑我。什麽秀恩愛,曬幸福。我現在巴不得將慕傻子的皮扒下來曬成皮影。這小子我還真看不上眼。喬森也在追我,我覺得他比慕逸景好多了,成熟穩重,善良體貼,不像他那樣做什麽都是虎頭蛇尾,毛毛草草就像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

她說話的全是滿滿的喜悅和開心。表麵上是在誇喬森,實則在說慕逸景。愛情向來不分好壞,就算一個人再好,如果你不心動,那麽這一切和你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一個人再不好,你心動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你也願意為他闖。安洛琪知道自己應該選誰,可是心跳更加明確告訴她選誰才真的是對的。

嶽樂珊皺著眉頭說:“洛琪,你實在是太過分了,還能不能愉快交流下去了。”

“不能愉快交流下去了,攀岩之後我全身都是臭烘烘,我要去洗澡。”

安洛琪風一般向樓上衝去,心裏滿懷甜蜜。

夏蔚然是在兩周後接到一個電話的。那是大學的老朋友打來的電話,說是班裏同學組織了一個聚會,邀請她前來參加。

從畢業之後,所有人都隻是在電話裏聯係過,一晃五六年過去了,再也沒有見過麵。夏蔚然是個極其重情義的人,於是欣然應約。一想到可以見到好多老朋友,她的心裏就忍不住興奮。

聚會定在鄰市,慕逸凡開車將夏蔚然送到了聚會的酒店。他本來想要問夏蔚然為什麽會這麽突然地聚會,因為之前根本就沒有聽過她說起關於這件事的隻字片語。他感覺到有一股邪惡的力量正在不斷向他們夫妻兩個靠近,這段時間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蔚然,你將這張卡拿著,到時候刷卡就行了。”

慕逸凡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他知道夏蔚然平日裏勤儉持家,身上帶的現金肯定不多。這些事情他早就為她考慮好了,一個好老公的標準就是想老婆所想,急老婆所急,為老婆排憂解難,周到服務。

夏蔚然接過銀行卡,他們之間不需要客氣。臨下車的時候,她輕輕在他的臉上印上一個輕柔的吻,這才下車向酒店裏走去。

“蔚然,你聚會結束了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夏蔚然很自然點點頭。其實她不想讓慕逸凡這麽勞累,但她知道自己就算開口也無濟於事,到時候慕逸凡的車一定會準時停在樓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