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白玉蟾也解開了繩索,道:“咱們三個一齊用力,xian掉這個鍋蓋!”

“好,隻要咱們要先發製人,擒住肖雄,就有機會逃出去了!”

這個大鍋蓋不知道用什麽破木頭做的,重逾千斤,我們三個拚命的頂,才好不容易將鍋蓋頂開一個縫來,透過縫隙朝外麵去看,隻能看到黑洞洞的天,狂風怒嘯,周圍都是那些瓦圖人的尖叫。

是怎麽回事,我們都又一齊用力,頂掉了鍋蓋。

我們聽到了地動山搖般的嘯聲,遠遠的,看到巨浪排山倒海般的漫過海堤,大片的海水湧過來。

“是海嘯!”白玉蟾驚恐的道。

我們跳出大鍋,拉起羅玉,白玉蟾道,“快,咱們都往高的地方跑!”

我四下張望,這裏人生地不熟,又是黑夜裏,我那裏能分辨的出高低,我慌張的道,“向那邊跑!”

“跟上那些瓦圖人!”白玉蟾已經當先向前。

我一想,也對,這些瓦圖人是當地土著,時代生活在這裏,自然是知道朝那邊跑才能逃命,跟著他們跑準沒錯。

我們三個跌跌撞撞的朝前麵的那些瓦圖人追去,後麵是肆虐的海水,前麵是可怕的敵人,可我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大自然的天威是誰也不能抵抗的,比起野蠻的瓦圖人,大海嘯更令人可怕。

我們地衣服鞋子早已經丟了。光著身子跑,有失觀瞻也就不說了,隻被沿路的荊刺掛的鮮血淋漓都讓我們受不了,幸好追上了幾個掉隊的瓦圖人,都是些老弱婦孺,我和白玉蟾打暈了他們,把他們的衣服剝下來。雖然都是些粗舊的麻布衣服,可是穿在身上。感覺簡直比那些世界名牌還要舒服。

換好衣服,我們相對盼顧,一個個也都十足像是土著的瓦圖人。

我們跑出了幾步,見羅玉仍舊待在原地,我叫道,“怎麽了?逃命要緊,你還在那裏磨蹭什麽?”

羅玉指著地上躺著地幾人道:“可是這些人怎麽辦。等海水漫過來,他們可都要被淹死了!”

那瓦圖人修築的海堤眼看就要擋不住了,漫過來地海水都已經逼到了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我知道,隻要海堤一垮,我們立足的地方,頃刻間就能成為一片汪洋。

我衝過去拉起她,“快跑吧。咱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那裏還能管得了那麽多?”

白玉蟾也道:“不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若肉強食的世界,這些人都已經老的跑不動了,就算咱們不把他們打暈,他們也是難逃死劫!你忘了剛才那些瓦圖人是怎麽對付咱們的?”

羅玉卻倔強的掙開了我。從地上扶起一個瓦圖婦女,“你們這些男人們就記得弱肉強食,弱肉強食?這個女人還大著肚子,難道也是該死麽?我不管,我要救她!”

我和白玉蟾麵麵相覷,如今我們自己逃命都是困難,要是再帶著一個大肚子地婦女,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白玉蟾拉起他妹妹道:“你瘋了,那些瓦圖人都不管她,咱們憑什麽管她?”

羅玉拚命的掙紮。歇斯底裏的叫著。“不,我就是要管。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你們這些冷血人,自己逃命去吧!”

危機當頭,我看這樣不是辦法,咬牙道:“好,就讓我來背她好了!你帶羅玉先走!”

島上不遠處有座不高的小山,也就海拔兩三百米的樣子,此時,這座小山成了救命山,山路陡峭,那些瓦圖人都慌不擇路,拚了命的向上爬,時不時的聽到遠遠的有人從山上掉落下來地慘叫。

白玉蟾抄起羅玉抗到肩頭,當先向前,指著那個小山坡道:“我跟小玉在山腳下等你,你快點趕上來!”說著偷偷向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我等羅玉不在,半道上把這個大肚婆給扔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會意,心想,好歹是一屍兩命,看在羅玉苦苦求情的麵子上,就先背她一段,等老子走不動了,可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本來我就肩頭受傷,再在背上背著個大肚子女人,簡直要了我的命,兩腿已經被累的好似麵條,隨時都似乎要軟下去,我回頭張望,海水已經追到我身後幾米遠的地方了。

媽地,還是我自己逃命要緊,我把肩上的那個女人放下來,那個女人卻突然間醒了,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腳,口中哇啦哇啦的叫。我早已疲憊不堪,又兼這個野蠻的女人力道出奇的大,我被她糾纏著,一時掙拖不開。

海水越逼越近,天色也大變,巨大的雷聲震的整個山穀都在發顫,我惱怒異常,抬腳就要朝那女人踢下去,一道閃電劈下來,我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儼然是個中國人,而且是個十足的美人,她滿臉雨痕,緊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望著我,我一時心軟,抬起地腳居然踢不下去。

我俯下身去,望著她:“你是誰,怎麽會到這裏的?”

她沒有回答,粗重地喘著氣,似乎在努力著什麽,然而卻又身子一軟,抓著我小腿的手也漸漸的鬆了開,昏死了過去。

我湊近前去探鼻息,又掐人中,然而沒有半點反應,我又去摸她的心口,沒有一點生息,已經是死透了。我歎了口氣,這個女人多半是被那個海盜頭子搶來的,在這裏也不知道懷了誰的野種,現在又死到這裏,命運真是悲慘。

我站起身。想要離開,卻聞到了一股溫熱的腥氣,我警覺地伸手朝她下身摸去,果然,我摸到了半截孩子的腦袋,原來是要生了,我掰開她的兩腿。伸手去拉,可是滑不溜湫。根本沒有能下手的地方。

海水已經漲到我跟前了,我急的滿頭大汗,想起剛才那女人望著我的眼神,我實在不忍心看她的孩子胎死腹中。可再這樣拖延下去,連我都要完蛋。我顧不得什麽了,摸索著掏出我撬鎖用地工具,裏麵有薄薄的刀片。我夾起刀片,從她大腿根部向上割,一直割到滾圓地肚皮。

這一次,我用我撬鎖的工具開的不是門,而是女人的肚皮。不過也不能說不是門,這是生命之門,不是麽?

鋒利的刀片滑過,女人的肚皮應手而開。內髒嘩的流了一地,我伸手在那些內髒裏摸尋,找到了尚被包裹著嬰兒,取了出來,剝掉外麵地肉膜,一聲嘹亮的啼哭。在曠夜裏響了起來。

是個女嬰,我從女人的身上剝下內衣,將這個嬰兒包裹起來,摸到女人的脖子上還帶著東西,心想,留著也可以當作辨認孩子身份的信物,便也胡亂抓下來,塞進嬰兒的包裹裏。

遠處傳來轟隆的一聲巨響,高高的海堤終於坍塌了,幾丈高地大浪洶湧而來。我抱著這個嬰兒拚命的狂奔。

身後的巨浪緊緊相隨。我將我的體能和速度發揮到了極限,我知道。我這是在跟死神賽跑,若是我跑的慢一點,我和這個孩子都將要葬身大海。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終於我衝到了山腳前,然而那陡峭的巨大岩石,我卻再沒有力氣去爬了,幾丈高地巨浪瞬間將我淹沒。

我充滿了絕望,心中一個念頭,“我完了!”

可是,隻一瞬間,我就被又從大浪中拋出來,落在了一叢灌木上。我喜出望外,這個大浪退去,另一個大浪正從遠處向這裏湧來,我趁機爬起身,扣著山上的亂石縫隙,向上攀爬。

真是天助我也,爬沒多遠,我居然找到了一條羊腸小道,順著這條羊腸小道,爬起來就容易多了。

傾盆的大雨下了來,電閃雷鳴,狂風大作,豆大的雨點打的我皮膚生疼,朦朧中,我似乎看到半山腰亮起隱隱的火光,那是希望之光,不知怎麽,我又鼓起了一陣力氣,朝火光處奔去。

雨水冰涼,我在大雨中,身子好似被凍僵了一般,懷裏的孩子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也不知道死了不曾?

我體能的消耗已經到了極限,隨時我都有會倒下去的可能。雖然是在奔跑,可是我的眼皮也越來越重,我知道,隻要我閉上眼,一切就都完了。

堅持,堅持!

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把這個孩子救回去,還有小玉,還有顧穎,需要我地人太多了,我一定要活著。

我一路上,拚命地煽著自己的地耳光,讓自己保持清醒。

終於,我找到了火光發出來的地方,那是一個山洞,洞口不知被誰升起了一堆火,大抵是為了給那些在暴雨中迷路的人引路的吧。

無數的瓦圖人正密密麻麻的擠在洞中,這些瓦圖人都是剛才在下麵要殺我的那些人,可是此時,看到他們,我卻感到異常的親切。

隻要有人,就還有希望,我一頭衝進了洞中。

力氣用盡,我癱倒在了洞口。

出乎意料,立即有瓦圖人將我扶起,這是個瓦圖女人,她用溫熱的身子抱著我,給我冰冷的身體取暖。

這一刻,我感動的流下了淚。

我懷裏的孩子似乎也感覺到了人的氣息,開始哇哇大哭起來,有人接過我手中的孩子,用自己的乳汁給孩子喂奶。

我擠在無數瓦圖人中間,緊緊的抱著她們相互取暖。

這一刻,我覺得所有的人都是可愛的,無論是瓦圖人還是文明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生命之門--《文字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