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發愣的當,她卻撲進了我懷裏。

這是做夢麽?我隻覺天旋地轉。

她靜靜的伏在我懷裏,靜靜的淌著眼淚,靜靜的望著我,就連時間在這一刻似也凝固了。

剛剛她對我還那麽惡劣呢,轉眼間卻……唉,女孩子們真是奇怪啊!不知道她這小小的腦袋瓜裏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她不說話,我也沉默。

好一陣子,我才輕輕的抱起她,走向洞口,遠望著無邊無際的大海,我指著這片海道:“你要是哭的話,就把眼淚也哭到下麵的海裏吧……”

她的臉上帶著不解。

我的表情卻有些嚴肅,“你聽過銅螺娘娘娘娘的故事麽?有一個美麗的海灣叫銅螺灣,有一片美麗的海叫做碎夢海,傳說曾有一個美麗的姑娘,她用她的眼淚哭成了這片海,海中那每一片美麗的波光,都是她一個破碎了的夢……”

“那個美麗的姑娘就是銅螺娘娘麽?”她終於也開口說話了。

我點點頭,“在那個充滿了憂傷的美麗海邊,常常有遺失了幸福的人們前來祈福,相傳隻要把眼淚哭進這片海裏,就能得到銅螺姑娘的祝福,找回自己的幸福,夢也再不會碎……這裏的海就連著那碎夢海……”

“你信這些?”她的語氣似乎帶著調侃。

“自然是真的,不信麽?你嚐嚐,這裏的海水是不是像眼淚那樣枯澀,那樣鹹?這一望無際的大海,本就是一望無際的眼淚……”我怔怔的望著眼前,自言自語。

“想不到哥哥還真是幼稚呢!人家剛剛才哭過,以後再不要哭了……不許再惹我哭,聽到沒有?”她攥著拳頭,朝我晃了晃。

我笑了笑。

天漸漸的亮起來了,我們又沿著原路爬上去,他看我如履平地般爬上陡峭的絕崖,很是驚奇,我隻告訴他,以前我是登山協會的會員,經常和驢友一起參加野外探險活動。

她居然信了,還跟我大談起她香格裏拉的夢想,她說有朝一日,一定要和心愛的人一起去那個夢幻般的地方旅遊,那個隱藏在高山雪原的神秘的香巴拉王國,那個美麗、明朗、安然、閑逸、悠遠、知足 、寧靜 、和諧等一切人類美好理想的歸宿,是怎樣的讓她魂牽夢饒!

“香格裏拉真的有這麽美麽?”聽她說的,我也有些蠢蠢欲動了。

“那裏與世隔絕,與世無爭,有雪山環抱的冰川峽穀;有藍『色』的純淨的高山湖泊;有綠油油的寬闊的草甸,還有神秘的原始森林……祥和永恒,寧靜淡泊,人與人,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她凝望著遠方,眼中呈現出絢麗的華彩。

她的夢想就像她的人一樣美,一樣的如夢似幻。我真想告訴她,你就是我的香巴拉,你就是我的香格裏拉。

我們回到山下,看到寬闊的馬路,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們在路邊小店簡單的吃了點飯,她要趕回學校上課,我本想送她的,可看自己赤著雙腳,好似要下田的赤腳莊稼漢一般,到了她們學校那才丟人呢,便與她告別。

“對了,以後我怎麽聯係你呢?”她從車窗裏探出頭來。

我給她留了老保的電話,“這是我一朋友的電話,要找我,打給他,說你是顧穎就行了……”

“哦!”她接了我寫的電話號碼,卻也飛快的寫了一串數字遞給我,“這是麗麗的電話,你要找我,打給她,說你是表哥就行了……”

我笑了,“幹麽學我說話?你現在還沒買電話麽?”

“你不也沒買的麽?”

“我懶怠去買……”我隨口道。

“我這兩天正要去再買一部呢,順便幫你也買一部好了……你喜歡什麽樣的?”

“再說吧!”我揮手和她告別。

看著她坐的車子絕塵而去,我的心裏悵然若失。

我沒有打的士的習慣,不論兜裏有錢還是沒錢。我徒步走了幾百米,才找到一個巴士站,海城的巴士都是無人售票,我『摸』了『摸』,兜裏沒有零錢了,便拿了張報紙換零錢。

一邊等車,一邊隨意的翻著報紙,突然,我看到了一條醒目的消息,“名導演公子遭人暗殺,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