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守護者果然什麽都不想,直接就奔著那個煉仙爐而去。

他已不知道守護了這裏多少萬年,能使用業火。劉芒生怕他在裏麵又捅出來什麽簍子,頭一低,也進了極地冰淚裏頭。

一進來,就隻看到漫天烈火,守護者搬了塊石頭在煉仙爐胖坐下,手裏拿著一把特製的扇子,正在煽風點火。

劉芒在一旁坐下,“真的需要扇火,你也不用急著進來。”

守護者搖著頭,用力道:“不可,不可!扇火自然要及時,既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須扇得恰到好處。你奪了煉仙爐,我沒能阻止,可你應將我也一同帶走才是,否則無人管著,前邊多少萬年的煉製都白費了。”

“我可沒問你應該怎麽扇火,你既然跟了我,就應該聽從我的指揮我的命令,否則我就不會帶上你。”

劉芒宣布著主權,用王體重劍威脅著守護者。

守護者隻是專注地扇火,好半晌擦了擦汗:“好啦!就這樣的火吧。仙人要一直煉製才能煉化,一刻鍾也斷不得火,若是斷了火,便不是晚煉成幾個時辰,幾天,而是幾十萬年。你若真的令火焰熄滅了,那就需要多烤十九萬九千三百四十一天……”

什麽,劉芒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家夥竟然在這裏那麽多年了,我勒個去,你丫的要不要那麽牛掰啊,“你究竟看了多少年?”

“從煉仙爐在的時候我就在。哪兒有煉仙爐,哪裏就是我的地盤。”

守護者憨厚地笑道,劉芒看著他的眼睛,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果真是個沒有任何城府的人。

事實上,劉芒的確不能不帶上他。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金屬製造物,無論質量多好,隻要在火焰下長期灼燒,都容易變形,而如果突然停止火焰的供給,那麽這個煉仙爐很可能會直接在急劇變化的溫度下發生難以控製的變化,萬一爛成一坨廢鐵,劉芒就真的不知道怎麽哭了。

有了守護者的指揮,這些業火都是安靜地灼燒著,也不會主動來找劉芒的麻煩,這麽一來,連女妖麵紗也不必大費周章地去維持了。

“對了,於墨還在等著我!”劉芒忽然回過神來,跟守護者說道:“你先在這裏等著我,我要出去了!”

說著,從極地冰淚之中出來,一個時辰,已經差不多要過去了。

而於墨這邊,早已經等的不耐煩,整張防護罩上都是蜘蛛網一般的裂縫。於墨英俊的臉龐上寫滿了擔憂和不耐,如果劉芒再不出來,他也許就要堅持不住了,隻能衝進去找劉芒。

就在他已經做好衝進火海深處的準備時,劉芒忽然出現,拉住了他的手,興奮道:“到手了,撤!”

兩人從火海迅速回撤,於墨拍著胸口,後怕道:“還好你回來了,你若是不回來,咱們所有人都要完蛋。”

劉芒嘿嘿一笑:“那火海最深處就是荒古煉仙爐,有趣的是,煉仙爐裏居然真的有仙人的屍體在裏麵,一個守護者奉命看守,負責煽風點火,已經持續了數萬年。”

於墨聽得一驚一乍,似乎真的看見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同時驚訝道:“有活人在這裏!”

劉芒點點頭:“沒錯,但我並不確定這家夥到底是不是人,因為他完全不怕業火,反而能夠利用他們。”

“跟你想做的事情一樣!”於墨目光灼熱,能利用業火,那得是多麽強大的修為啊!窮極他一生或許都做不到。

一回到火海之外,劉芒又一次跳入極地冰淚之內,質問守護者:“是什麽人派你煉丹,這煉仙爐裏是哪位仙人?煉出來的究竟是什麽丹藥?難道是傳說中長生不老的仙丹?”

守護者撓撓頭,似乎正在消化劉芒剛剛說的許多內容,緩緩抬頭,看著荒古煉仙爐,陷入沉吟:“嗯……是什麽人派我來煉丹,這煉仙爐裏是哪個仙人的屍體?我到底在煉什麽丹藥?這些……很重要嗎?”

劉芒毫不猶豫地答道:“當然重要,我現在是這座煉仙爐的主人,我必須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還有,你是誰?”

“我是誰?我誰也不是,隻是個煽風點火的仆人,看守著我主人留下的一爐仙丹,他隻吩咐我說,阿奇,你若是見到煉仙爐下的業火變得弱了一些,你便去煽動,令火更大一些但那火若是太旺盛了,你也必須讓它冷靜下來,否則會將煉仙爐化成廢爐。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為什麽要這樣做,也沒說過這些是什麽東西。我知道的隻是,如果我不看著煉仙爐,就跟死了沒有什麽區別了。”

守護者果然有自己的名字,叫做阿奇,這是無數年前他的主人稱呼他用的。聽阿奇話裏的意思,就是數萬年前,他的主人找到了這些仙人的屍體,亦或是擊殺了這些仙人,將屍體放在了煉仙爐裏煉化,準備將他們煉化成丹藥。煉化丹藥需要很優秀的火源,所以他將煉仙爐直接沉入火海,並派了一個仆人看守著,這一守就是幾萬年。

劉芒歎道:“一爐仙丹妙藥,如果是成品該有多好。可惜現在隻開了個頭,三十多萬年,我可等不了那麽久的時間,等三十多萬年過去了,連我自己都涼了。”

隻是不知道,以仙人為材料究竟能煉造出什麽樣的丹藥出來。鬥王以自己的身體為材料,創造出了王體重劍跟戰斧這樣的神器,乃是仙器,那麽這以仙人煉造而出的東西,莫非還要更強一個檔次?

隻聽守護者阿奇說:“漫漫歲月,隻需要煽風點火,本來也很簡單,為何會覺得很久呢?你若是在外界遭受磨難,興許一刻鍾對你來說都已經十分漫長,阿奇聽說過,有些脆弱的人類,隻能存活一百年,就算是修士,達到了%高深莫測的境界,也都是要生老病死的。”

劉芒瞪著他:“你雖然活的長,但總歸還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