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與老煉丹師明凱幾乎是同一時刻變了臉色,他們都感受到了身後通道中爆發出的神力,神族難道已經追了上來。明凱極為擔憂的向後方看了一眼,而劉芒直接叫道:“快走!該死的,神族追上來了!”

一瞬間,三人的速度更快了,可又行了幾百米,前往的通道中卻有禁製的氣息傳來。老煉丹師明凱苦笑一聲,“沒用了,前麵這段路的禁製相當繁雜,威力也極強,我們短時間是闖不過的,身後不知是誰追了上來,如若是低級神王倒也罷了,如若是高級神王乃至鬆雨本人,我們斷然沒了逃脫之理。”

劉芒沉默沒有說完,應該不會是鬆雨親自前來,畢竟天心儀的誘惑對於神族來說也不小,這麽大的事情,肯定會是鬆雨親自前去。根本不用猶豫,劉芒立即出手嚐試破除禁製,明凱歎了一口氣也加入其中,至於雪月隻能在一旁幹著急,她對禁製的造詣太低,眼前的這些禁製,沒有一道是她能夠解除的。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們是跑不掉的,束手就擒吧。”鬆雨的聲音從三人身後傳來,同時屬於九星神王的氣息也徹底在通道中爆發開來。劉芒不用看就知道鬆雨已經追了上來,閉上了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良久才吐出,轉頭看向鬆雨,不禁麵色古怪起來。

鬆雨手持一柄長劍,長劍上居然染有血跡,想起剛才爆發出的氣息,劉芒不可置信道:“你殺了鬆雪?那可是你親妹妹!你們神族都這麽沒有人性麽?”

鬆雨的臉色一片平靜,沒有起一絲波瀾,隻是淡淡的說道:“鬆雪生為神族之人,就要擔負起神族的責任。她不顧神族的利益,妄自放爾等出逃,本身就是罪不可赦!加之對一萬年前自己的罪過並不悔過,兩罪並罰,該殺。”

他的語氣就像是宣判一個陌生人的生死一般,雪月卻受不了了,伸手指著鬆雨,“什麽兩罪並罰,什麽神族的責任!我隻知道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而且這個可憐的女人還是你的親妹妹,一母同胞,你怎麽能下如此狠手!”

“比起一個種族的延續與榮耀,個人的生死無關緊要。如有必要,我不介意死的是自己。”鬆雨上前一步,目光猶如鋒利的刀子,切割在劉芒的身上,“為了一個螻蟻般的神王,你知道你失去了什麽麽?”說到這,他的目光移向雪月,“幸虧沒有釀成大錯,你現在回頭並不晚,相信老祖宗也不會過分責罰於你,你依舊可以成為我神族的聖女。”

“做夢吧!”明月大叫,如果說她以前還對血脈中的這種親切感並沒有完全厭惡,但現在得知鬆雨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妹妹後,她已經對血脈中傳來的那種感覺深惡痛絕!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血脈並不高貴,反而與野獸無異,不然怎麽會讓鬆雨做出這種事。

鬆雨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他這一生都奉獻給了神族的大業,任何攔住神族之路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不管那個人與自己是什麽關係。所以當自己的親妹妹鬆雪攔在了神族前行的道路之前,他出手了。望著雪月厭惡的眼神,鬆雨心中並無被冒犯的感覺,無論鬆雪現在對自己怎麽樣,她終究是神族繼續前行的未來引導者,鬆雨不可以動,但劉芒可以殺!

感受到鬆雨的殺意,明月嚇了一大跳,直接擋在了劉芒的身前。劉芒知道雪月是為了自己好,但自己還沒有落到要靠女人保護的地步,所以他揮手推開雪月,對鬆雨道:“神族之人如果都和你一樣,我有些懷疑你們的血脈中是否有瘋子的因素,雪月跟隨在你們身邊才是對她不利。”

“胡言亂語。”鬆雨冷哼,“隻有我神族才能讓鬆雪達到沒有人能夠達到的頂峰,她最終會成為引領我神族繼續前行的人。她如今變成這般,都是你的錯。你一螻蟻一般的粗鄙之人,才是阻擋雪月繼續前行,攀登高峰的障礙。”

“你並不知曉雪月的血脈對於神族來說意味著什麽,你的存在注定隻是成為別人的踏腳石,你的目光短淺,根本看不出雪月的潛力。”鬆雨上前一步,渾身上下所散發的氣勢幾乎凝聚成實質,“雪月是真正的天造之才,她的潛力無人可比!這種潛力即使在我神族之中,也是數十萬年也難得一見!可惜,她現在猶如被塵土遮住的珍珠,而你就是那塵土!隻有將你除去,才能讓雪月真正煥發出自己的無窮潛力!”

“所以,為了雪月的將來,你如果真的是為她好,那就去死吧!”鬆雨的話音剛落,手中長劍就發出一聲嗡鳴,隨後神力運轉下,一道無形劍氣直接射向劉芒。劍氣無形無象,難以防備,但劉芒久處險境,曆經的磨難不知凡幾,如何感覺不出來,所以劉芒爆發出全部的力量猛地向前推去。

業火,蓮心火,神器三位一體,形成一股洪流。可這股洪流卻在那道劍氣麵前不堪一擊,隻是瞬間就被擊破。九星神王與七劫仙王之間的差距,已經不是秘法神器可以抵消的了,那是本質上的差距,就像泥土與鐵石的差距,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不要!”雪月大叫一聲,雙手張開,攔在劉芒的身前,身負神族血脈,她對神族的功法有天生的感知力,如何感知不到那股無形劍氣的可怕。劍氣在距離雪月還有一尺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潰散開來,是鬆雨自己擊潰了劍氣。

劉芒可以死,雪月無論如何都不能死,神族需要這麽一位罕見的天才,帶領神族走上新的輝煌。

“讓開!你護不住他的。”鬆雨手中的長劍低垂下來,“我想殺他,你根本就護不住,何必呢,今天,他必死不可,誰也不能救他,也救不了他!”

劉芒想嘲諷一下鬆雨,但是嘴巴剛張開就是一股鮮血流了出來,終究還是被那股無形劍氣傷到了。雪月目光堅定的看著鬆雨,“我想救他就能救的了他!你隻要再出手一次,我立刻自毀掉經脈!到時候我就是廢人一個,我不信你可以接受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