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左右看了下,梁叔的周圍散布著二十多個人。

四個貌美球童在他邊上伺候,另外還有十多個麵色冷峻的大漢守在稍遠點的地方。

加上引著他劉芒來的那些大漢,幾十個人都以梁叔為中心,這家夥擺足了架子。

劉芒先開口了,“你就是黑盟龍頭?”

“不錯,正是我。”梁叔丟掉高爾夫球棍,從球童手裏接過一條毛巾擦了擦手,看向了劉芒,“還真是夠年輕的,那麽年輕,卻在江南市做了那麽大的事情,真是後生可畏啊。”

“你是說方氏集團的事情?”劉芒就知道方正卿不可能輕鬆放過自己,隻是沒想到他下手那麽快,立即讓黑盟的人動手來著。

梁叔說道:“方正卿是江南市數一數二的有錢人,敢對他出手的,那麽多年來,你也算是第一個了。先不說你那麽做的後果怎麽樣,光這份膽氣,我還是挺佩服的。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找你來,這次我請你過來,隻是為了一件事情而已。”

“什麽事兒?”

“隻想讓你給我一個交代而已。我的徒弟左充,有什麽得罪你的地方,你要把他給打殘?我在江南市,也有幾分薄麵,自己的徒弟被人打殘,要是不要個說法,在江南市還能立足嗎?”

梁叔的聲音並不大,但每句話都透著壓迫感。

劉芒靜靜看著這個小老頭,身上倒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氣或是煞氣,臉上更是堆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是麵對他的時候,劉芒能從他身上察覺到一種很微妙的氣息,壓力。

麵對著這個家夥,就像是麵對一隻怪物似得,比在萬龍山叢林裏麵對人麵猴還要凶險似得。

梁叔是出自龍盟,劉芒是不知道他具體有多厲害,但當年能帶著還幼小的琳姐殺出重圍逃到江南市。

然後赤手空拳的打拚,創立了黑盟,成為了江南市地下世界最牛的人物,更調教出幾個凶狠的徒弟來。

這樣的人,實力絕不會差了。

表麵上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卻很有威懾力,絕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

至於梁叔身邊那些個大漢,裏麵倒是有兩個看起來有點兒實力的,但氣息和梁叔一比,就差得遠了。

那幾個美女球童,一看就是花瓶來著,更是沒有威脅。

說的簡單點,真正對他有威脅的,就梁叔一個。

而梁叔沒龍魄,就算實力再強,也強不到哪裏去,最多也就是屠嶽的實力而已。

看到這種情況,劉芒的心定了不少。

劉芒哈哈笑了起來,也不回答,隻顧著笑。

梁叔身邊一個光頭大漢冷眼死盯著劉芒,大聲道:“有什麽好笑的?”

梁叔近二十個手下,淩厲的目光齊刷刷的投了過來。

劉芒還好,倪莓直接被那些大漢殺氣騰騰的樣兒嚇傻眼。

劉芒笑夠了,開口說道:“我怎麽覺得不僅好笑,而且非常的好笑呢。”

梁叔摸出了一對核桃把玩著,邊把玩著核桃邊問道:“那我倒是想聽聽,有什麽好笑的,有哪裏好笑?”

劉芒說道:“你的徒弟沒事兒找事來惹了我,被我給收拾了,你當師父的,竟然還來找我討說法,這難道不好笑?還是你覺得,我就得讓著你們,給那個叫左充的收拾了?我是不是真的長了那麽一張招人欺負的臉?”

梁叔凝目盯著劉芒,這家夥鋒芒畢露霸氣四溢,淩厲的像是一把開了封的寶劍,完全沒把自己和邊上那些個手下放在眼裏。

梁叔很想從劉芒身上捕捉到偽裝的痕跡,可惜根本看不出來,這貨應該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很拽。

縱橫江南市多少年了,梁叔見過不知道多少的牛人,除了一些個官場的牛人之外,有幾個人在他麵前不是一副唯唯諾諾,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他的樣子。

劉芒這貨倒好,自己擺明了找他麻煩,他竟然一點也不害怕,還真是讓人費解。

不過聯想到他今天竟然敢去方氏集團鬧事,還很生猛的把方正卿給打了,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小子是真不怕自己。

梁叔把玩核桃的速度快了不少,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那麽銳氣逼人的年輕人,他到底有什麽底氣,敢誰都不放在眼裏?

他能打殘左充,實力確實不弱,但光憑實力,想在江南市這一畝三分地上橫行無忌,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憑他是林長天的女婿?

更不可能了,就算是林長天,也沒這份底氣。

借林長天一個狗膽,林長天也不敢大白天跑去砸方氏集團加上打方正卿。

見梁叔不吱聲了,劉芒說道:“老實說,收拾完方正卿,我正要找你們黑盟的麻煩。你約我來這裏,正是時候。左充是你的徒弟和手下是吧,他想找我的麻煩,你總不會說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想找我麻煩,我也想找找你麻煩,你說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

光頭大漢怒道:“好你個臭小子,竟然反過來找我們麻煩了,你信不信惹惱了我,分分鍾要了你的命。”

劉芒冷哼了一聲,沒搭理光頭大漢,依舊瞄著梁叔,死盯著他。

見劉芒那副不屑樣兒,光頭大漢別提多火大,猛的跨前一步,捏著拳頭道:“老板,這家夥交給我收拾好了。”

“你不是他的對手,別丟人現眼了。”梁叔擺了擺手,讓光頭大漢退一邊去。

光頭大漢聞言,一臉的不服氣,但不敢違抗梁叔,隻能退了回去,用怨毒的目光死盯著劉芒,恨不得把他撕碎。

劉芒瞄了光頭大漢一眼,算你丫的運氣好。

梁叔說道:“劉先生,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兒你我心裏都清楚,追究誰對誰錯,其實不重要。今天我找你來,你要是肯認個錯,我可以把我們之間的恩怨給放下來,左充的事情就那麽結了。”

劉芒說道:“那你想我怎麽認錯?”

“很簡單。”梁叔一手指著自己麵前,指著腳邊,“跪在這裏,給我磕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