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你兒子

“你當真覺得自己和魏哲浩之間有愛來著?”秦思薇環抱雙臂,不輕不重地開口,語調隨意得好像在問“白菜怎麽賣”。

戚曉不禁疑惑:“誒?”

秦思薇見證了她和魏哲浩交往的全過程,這五年來,她和他之間事無巨細都會一一上報。偶爾秦美人被她折騰得厭煩了,嗤她兩句,她隻會訕訕地摸摸鼻子,轉臉繼續自覺坦白。

“愛情觀察員”竟然到今天還有這樣的質疑,不應該啊!

“怎麽能沒有愛呢?必須有愛啊!還是大大的有!開玩笑,五年,將近兩千多天,能是假的麽!”戚曉的一雙貓兒眼睜得圓溜,以為如此便能讓自己話語的可信度更高些。

顯然,秦律師不吃這套。

她輕笑一聲,臉上“不敢苟同”四個大字不能更明顯:“成,那你倒是跟我說說,如果你真愛他,為什麽遲遲不肯把自己交給他。”語氣裏竟加了幾分嘲諷。

戚曉聞言就欲辯解,可話還沒出口,卻又被秦思薇截了去。

她像是吃準了小夥伴下一秒會拿什麽來搪塞自己似的,一針見血地封了戚曉的後路:“哎,你可別說什麽‘女孩子要矜持’之類的話哈!都什麽年代了,你倆都快七年之癢了,早已知根知底,再裝矜持就過了!”

咖啡廳裏濃香四溢,舒緩的藍調女聲低吟淺唱,陽光恰又斜斜地投射進來,微醺之下,讓人沒來由地犯困......

戚曉秒慫。

這女人忒毒了,什麽話都讓她給說了,自己還說個雞毛啊!

她喃喃地找話,卻悲劇地發現,並不能找到合適的理由反駁,故而隻得堪堪端起飲品囫圇撒氣。

“是是是,我承認我們到現在都還沒到那一步確實有點兒不正常......”

秦思薇不給麵子地再次打斷:“隻是一點兒不正常?”

嘿!這死女人還沒完了!

“得,依你依你!我就是個異類,跟不上時代潮流,成了吧!可那又怎樣?世界這麽大,又不是我一人抵製婚前性行為!”戚曉癟癟嘴,表示自己並沒有錯。

秦思薇見她一副不思悔改的模樣,恨不得一巴掌拍丫的腦門上。這貨怎麽地就是不開竅呢?

“好,咱先不說那麽深遠的事兒,咱就說說眼前的。你發現他背著你亂來後第一反應是什麽?有沒有衝上去掌摑他和那個小三兒?”

戚曉聞言,嘴角抽了抽。

果然自己和秦美人不是一個段位的,那種暴力美學,她可玩不轉。

無辜地搖了搖頭,她斟酌著開口:“沒、沒敢那麽直接。”

秦思薇自然知道戚曉有多大能耐,就算是借她十個膽兒,她也沒那出息。

“那你倒是說說,捉奸在床的那一刻,你是怎麽表現的吧?”

另一邊,易君颺將戚曉送到目的地後,把車開到了一處幽靜的私人山莊。

這裏遠離市區,環境清雅且安逸,不失為休閑散心的好去處。看來徐漠廷的小日子過得不賴!

他將車鑰匙扔給管家,輕車熟路。老者領會地頷首,讓司機把“賓利”開去後院做保養。

等到他正式登門“拜訪”主人時,已是半小時之後的事兒了。

“喂!我說,你也忒不把我當回事了吧!來了之後竟然先去看那隻狗崽子?!真當我是死的呢!”金碧輝煌的大廳裏,等候多時的徐漠廷見到男人信步而至,登時咋呼開來。

易君颺接過女仆遞過來的潤濕毛巾擦了擦手,不鹹不淡地開口,將對方的怒氣忽略得連渣都不剩:“那是你兒子,我關心它還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說著,在沙發旁坐下,慵懶且隨性。

女仆前來取毛巾時,臉紅了一片,努力抑製住暴動的小心髒,不去看他。

徐漠廷將一切看在眼裏,忍不住腹誹:騷包德行!

他沒好氣的開口:“是你兒子!”仗著腿長的優勢掃一記過去,權當懲惡揚善了。

隻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兩人都是練家子,而易君颺的修為從小就淩駕於他之上,完美避開SoEasy。

眼見著自己治不了他,徐漠廷遂沒了捉弄的心思。他翹起二郎腿,雅痞十足地問道:“你那邊什麽個情況啊?我記得昨天咱倆才見過麵......”說著,他突然雙手抱胸,“莫不是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俊美的臉龐搭配惶恐的表情,確像是被人欺淩的“良家婦男”。

易君颺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有病!”

這家夥確定是上市公司執掌命脈的總裁?他想,若是自己收購“X星傳媒”,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其實,徐漠廷也覺得自己挺無聊的。但眼下他正被一個難題困擾得寢食難安,難得和男人開玩笑放鬆一下,他倒是樂得自在。

“說吧,你今天到底來幹嘛了?”

易君颺把玩著黑曜石袖扣,看向好友的眼光裏滿是戲謔:“你家狗兒子的媽昨晚給我發了一封郵件。”

前一秒徐漠廷還是一副懶散得快要輕生的模樣,後一秒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從沙發山彈跳起來。

忽略好友口頭上占的便宜,他語氣激動地問道:“她給你發郵件?!憑什麽?!”

其實他想說“為什麽”,然而隻要事關樂苡珊,他慣有的從容淡定都會毫無保留地充當狗糧,被啃得精光。

易君颺勾唇一笑,鄙夷得很:“就憑她即將成為我‘Y影傳媒’的首席經紀人。”

徐漠廷聞言,白皙的俊臉氣成了豬肝色。

理智尚存的他抑製著飛撲過去的衝動,佯裝鎮定地喝酒壓驚:“昨天咱不是說好,這事兒再緩兩天麽。”呸,怎麽從前沒發現,白蘭地恁的難喝!

“這就得問你做過些什麽了。把苡珊氣得跳腳,我不得不說,你挺能耐的嘛!”易君颺也端起麵前的酒杯,輕啜一口,嗯,待會兒走時非得敲一瓶走不可。私家典藏,豈容獨享!

徐漠廷聞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好不喜慶。

易君颺見他這樣,心下了然,狀似誠懇地提議道:“坦白從寬,否則我就是想幫你也無從下手。”

“我、我私自做主把她的弟弟給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