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姐夫,我隻認徐漠廷

“哦。”秋城聞言,臉色暗了下去,不甘地嘟囔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樂苡珊見他這樣,不由得暗歎一口氣。

這麽些年過去了,不管她怎麽努力,秋城還是不喜歡穆臨琛。

但情有可原。

她並沒有把自己與男人的開始告知他,畢竟不是什麽見得了光的事,單純如他,該是不能接受的。

當年做完手術後,秋城也追問過她錢是哪兒來的。樂苡珊隻說向朋友借的,而後把穆臨琛介紹給他認識後,他便下意識以為穆臨琛是債主。緊接著,得知兩人在一起後,秋城隻當姐姐是為還債而不得已跟了穆臨琛,原本還存了一絲感激之心便大打折扣。

五年時間裏,男人除了給姐弟倆物質上的關懷外,很少露麵。而每次過來看他們也總是裹挾著冷漠氣息,仿佛高不可攀的主人突然善心大發,來巡視寄養的寵物。這感覺讓他很受傷......

事後,樂苡珊像他解釋過穆臨琛隻是平素性子冷清了些,為人本身並沒有惡意。饒是得到了姐姐的保證,秋城還是對男人無甚好感。

三人就這般不溫不火地僵持著,日子照過,在穆臨琛偶爾出現的場合下井水不犯河水。

“小城,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樂苡珊對弟弟知根知底,見他興致缺缺地偃旗息鼓,心下了然,定是又在暗自吐槽男人了,“你方才的表現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她收起了先前的和顏悅色,眼神帶上了少許工作中才有的淩厲。

秋城挨了批,像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好在他時刻謹記著自己是男孩子,否則,非哭給她看不可。

“......我知道我對他沒禮貌了,可我就是心裏有氣嘛!”突然,他抬起頭,眼眶微紅,“不就是借過錢給我治病麽,我還!我一定會一分不少地全部還給他!”說話間,雙手攢拳,青筋微微暴起。

樂苡珊直感頭疼得緊,敢情當初還真是一步錯、步步錯。現在想要解釋都無從下手了。

不過,她清楚,如果真將那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他,依他的倔脾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眼下她尚能控製住局麵,如若真鬧到那地步,大家都別想安生了。

修長的中指輕輕按壓太陽穴,樂苡珊無奈地看著他道:“好,那你倒是說說,怎麽還清咱姐弟倆欠他的‘債’?”別說是秋城了,就是她自己也休想還清。

“我......”男孩記得臉紅脖子粗,一邊想著,一邊還得維持住氣勢,“我可以去姐夫的公司工作!”

姐夫?

樂苡珊聞言,詫異地揚了揚眉:“你不是不待見他麽,怎麽還想著去他公司工作呢?”

“哈?我什麽時候不待見......”秋城話還沒說完就反應過來,姐姐誤會了,“我說的可不是這房子的主人。姐夫,我隻認徐漠廷。”

聞言,樂苡珊的頭更疼了。

“你倒是挺喜歡那小子!”語氣裏幾分嘲諷,幾分無奈,幾分恨鐵不成鋼。

秋城是個頂實在的孩子,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一不二。他也沒仔細揣摩樂苡珊的話,自然而然地應答:“是啊,姐夫人超好的!我就喜歡跟他在一塊兒玩!”說話時,清亮的眸子竟泛起了光明。

若不是知道自己的弟弟單純,樂苡珊差一點懷疑他倆下一秒要“出櫃”了。

徐漠廷那廝人好?把這話說給鬼聽,鬼都不好意思相信吧!

不過若是說道“玩”,確實沒人能夠比過他。別看他身居高位,執掌一方霸業命脈,與其他兩位傳娛大亨想必,他根本就是玩票性質。無怪易君颺多次威脅要收購“X星”。若不是徐老爺子早年根基打得穩,估摸著家業敗壞指日可待了。

“別瞎喊!他可不是你姐夫!”樂苡珊搖頭,“先前他擅自把你帶走一事我還沒跟他算賬呢,你倒好,被賣了還幫人數錢......是不是要氣死你姐我才安心呐?”

秋城摸不準她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遂順著她的話賣乖:“好好好,我不瞎喊了,不瞎喊了。不過,姐,我是真覺得他不錯。這麽些年來,我全看在眼裏,人家對你老好了,你做嘛不喜歡他啊?”

又來了,走了一個易君颺,前赴後繼千千萬萬個秋小城。

“他喜歡我,我就一定得喜歡他啊?如果一隻狗舔了我的腳,我是不是得回舔過去才對得起人家的一片深情?”樂苡珊沒好氣地拿眼睨他。

吃裏扒外的小白眼狼!

秋城聞言,一個沒繃住,“噗嗤”笑出聲來:“姐,你變了,變得越來越像姐、漠廷哥了!”就說你倆有夫妻相吧,還別不信!

都說長姐如母,這熊孩子是欠收拾吧?

晨光熹微,易家別院的氣氛也挺和諧。

盡管戚曉還在糾結近日裏頻頻如夢的男人,但她一貫堅持吃早餐的時候不要想事情,否則血液全部供給給大腦,胃動力不足,容易導致消化不良。

今天小阿姨磨了豆漿,醇濃的香味讓她食指大動,就著現炸的安心油條吃了七成飽。

反觀上首的易君颺,還是雷打不動的咖啡。

戚曉見他用特別好看的手端起了麵前的咖啡杯,輕抿一口,動作特別好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道:“你的胃可還好?”可有漏成篩子?

每天早上被一杯黑咖啡洗禮,那滋味必定銷魂。

男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眼神有些複雜。良久他才賞了一句:“為什麽這麽問?”

額......這年頭問問題也犯法?

“也沒什麽,我隻是看你每天都喝咖啡,就順便提一句。地球人都知道喝咖啡對身體不好。”她下意識地想摸鼻子,卻及時反應過來,雙手早已被油條糊得油光鋥亮,隻得作罷。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原本還清冷的眸子覆上了一層暖光,看什麽都覺得特別順眼。

薄唇微翹:“你在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