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他要羽毛幹什麽?

真打算做扇子嗎?小瞳想象他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樣子——

果然很萌。

不過現在不是YY的時間吧,關於那個鬼任務,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呢。

現在不光牽涉到手鏈,她根本被堂皇盯上了,還有社團的期待。

小瞳覺得莫名地焦躁。

本來她隻是想躲在這裏,當個平凡的中學生就好。從什麽時候起,所有想要回避的東西都到齊了呢?

九流魔物、世家子弟……

接下來,是不是連那個差點把她害死的家族也來湊一份子,這樣才比較熱鬧?

堂皇幹嗎一定要讓她去爭取呢?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就是造成那場劫難的凶手,他還會這樣言辭懇切地勸說嗎?小瞳忽然產生出一股衝動,想要把一切真相說出來。

到時該幹嗎幹嗎,何況憑借她自己的體質,即使不能主動攻擊,至少可以引他們出手,效果其實沒差別。

是啊,自己幹嗎這麽心虛呢?

早就不是四年前那個需要赤手肉搏的小女孩了呀。

何況……她又不是凶手,當時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自保,她要活下去。

即使是卑微的生命,即使被當做工具,也要用力地活下去。

小瞳失神地望著瓶中的玫瑰。

她甩甩腦袋,不,堂皇不可能是針對她來的。

因為,那個時候、那個黑暗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堂皇的存在。

那個不見天日的塔堡……

……還有頂層的玫瑰。

他說過,家裏種植的,盡是鮮豔無比的品種,倒真是符合個性。

他的生命,本來就被打上了尊貴華麗的烙印。所以,他家的花圃中,應該隻有大紅、深紫、鮮黃……

而在終年黑暗、不見天日的角落,隻開得出慘白的小花……

小瞳忽然身子蜷縮起來。

果然是不能輕易回憶啊,一旦想多一點,心口就會刺痛,這也算是對自己的懲罰了吧。

寶貴的皇儲之血,果然,有詛咒的功能。

瓶中那朵玫瑰的顏色好像忽然淡去。

從深紅到略深的紅,再一層層地淡下去,直到比純白多一點點顏色。

就像,隻是被一滴血淡淡染過……

這個畫麵有些眼熟,在哪裏見過?

小瞳目光定住,對了,她在“灰姑娘之夜”偷偷(雖然事後證明完全是在某人眼皮底下)潛入莊的臥室時,好像看到過。

是在……室內唯一的相框中?

對,沒有錯,她當時還疑惑怎麽會選如此不起眼的畫——

小瞳心中好像被一束光照得雪亮。

莊要的羽,可能不是大家以為的那種羽毛。

在吸血盟社辦,她不想讓大家勞民傷財,也不想牽連無辜的鳥兒們,而及時喊停——看來,自己的直覺可能是準的。

難道,“王的女仆”真是她命定的下一站?

小瞳不敢多想,叫住假裝收拾桌子但其實一直在觀察她的人:“小甲。”

“呃,大小姐有什麽吩咐?”小甲差點摔倒。

“幫我去圖書館借一本書。”

小瞳望向窗外皎潔的月亮。

如果真是命定,與其縮頭縮腦,倒不如勇敢地麵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