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成親的路上好悲傷

“嘖嘖,這人山人海,到底是平西王啊,這被迫娶媳婦,那也是相當的有牌麵啊!”大紅轎子裏麵,露出來了一雙纖纖玉手,探出來一個小腦袋,看著人山人海的街道,嘴裏碎碎念。

“哎呦,我說新娘子,你這可不行,快點把腦袋縮回去,這不成規矩啊!”旁邊的喜婆看見了,急忙忙的把人塞了回去。

章語貞有些委屈的揉了揉被戳疼的腦門,看著通紅的轎子頂,長長地歎了口氣。

本來,她也是二十一世紀很厲害的的人物,雖然說就跟著師父生活在深山老林裏麵,每日與毒蟲毒草為伍吧,但是那日子過得也叫一個逍遙。

可是你說天有不測風雲啊,誰知道好端端的跟師父下山逛個街罵個娘,竟然被人一錘子捶到了一千年前?

你說穿越就穿越吧,還給了自己這樣一個不死不活的身份,神醫世家的女兒,父親是皇帝親信,母親是太後的救命恩人,多麽牛氣衝天的設定啊。

隻可惜,想象都是美好的,現實就是,以上那些都是真的,但是她,章語貞本人,卻是個又醜又笨的廢物,說來好笑,一個生長在神醫世家的女孩,竟然連最初的草藥都不認識。

這不是,仗著老娘是太後的救命恩人,硬生生的指腹為婚,從小就是大名鼎鼎的平西王的未婚妻,坎坷的長到十六歲,這不是找了個良辰吉日就結婚了。

剛穿越過來啊,都還沒坐熱乎呢,就被人塞進了大紅轎子裏麵,一路上顛的肺都要出來了,章語貞隻想說,生活啊,真的煩啊!

“哐當!”

忽然,轎子整個墜了下去,章語貞整個人向下跌落,摔了一個結結實實:“哎呦!”

隻覺得舌內刺痛,章語貞捂住了嘴巴,有些委屈,咬舌頭了!

“啊呀,新娘子落地了,不吉利,這是大大的不吉利啊!”章語貞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外麵的喜婆鬼吼鬼叫的。

章語貞心裏實在煩躁,咬牙切齒的低吼:“你有這廢話的時間,能不能把轎子修好?我這等著成親呢!”

喜婆沒有想到,傳說中膽小怯懦的章語貞,這個時候竟然頭腦這樣的清晰,按照自己的預定,她應該哭哭唧唧的才對啊?

不過,周圍那麽多人看著呢,也不能真的什麽都不做,隻能是招呼著周圍愣住的轎夫:“都還愣著幹什麽?過來,把人抬起來啊!”

“這,繩子斷了。”轎夫嘰嘰歪歪的不樂意上前,新婚第一天,新娘子還沒進門,這轎繩就這麽斷了,這實在是太晦氣了,太不吉利了。

知道晦氣還在這裏大喊大叫的?這群人,該不是故意的吧?

好吧,就算是用後腳跟想想這些家夥也是故意的,所以,章語貞隻能是咬牙切齒的下了轎子,也不掀蓋頭,直接把轎子上麵的紅綢扯了下來,牢牢的綁在了繩子斷裂的地方,冷冷的說道:“就這麽點活,唧唧歪歪的。”

眾人都沒有想到,那個看見人連門都不敢出的廢柴章語貞,竟然會在自己新婚第一天,迎親路上,親自下轎修理轎子?

“哎呀!新娘子啊!你怎麽能下轎子呢?這實在是不合規矩啊!”喜婆好像是死了爹一樣,嚎了起來。

章語貞一個眼刀飛了過去,咬牙切齒:“再敢多說,老娘切了你的舌頭!”

雖然是隔著紅紗,但是這殺氣還是全部滲透出來,竟然真的讓喜娘沒了話說。

章語貞重新做回了轎子裏,冷冷的開口:“起轎!”

眾目睽睽之下,幾個轎夫隻能是乖乖的抬起轎子,悠悠蕩蕩的朝著平西王府走去。

章語貞坐在轎子裏,有些犯愁,這還沒進門呢,就這麽多幺蛾子,這往後的日子,還能不能過了這是?

這平西王府一家人啊,也都不是什麽好鳥,就知道欺軟怕硬。

心裏把那個素未謀麵的王爺老公狠狠地罵了一個遍,親切的問候了他們全家以後,轎子終於是停了下來。

王府門口,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八卦群眾,看著大門緊閉的王府,一個個都幸災樂禍,皇上的聖旨又如何?強撐著臉麵到了王府門口,又如何?門都不開,難不成,要飛進去啊?

顯然,王府不開門,喜婆是知道的,因為此時此刻,喜婆把王府大門拍的啪啪作響,跟死了親爹似的嚎:“王爺,太妃,開門啊,新娘子到了!”

這下好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章語貞緊緊地握著拳頭,這幫不要臉的,來日方長,今天這仇,算是結下了!

敲門也不是沒有效果的,出來了一個白發蒼蒼的小老頭,看著門口的大紅花轎,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太妃說了,吉時已過!明日請早吧!”

謔!

此言一出,四下嘩然,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娶媳婦的,果然是頂天立地的平西王啊,果然是權力滔天的平西王府啊!就是不一般,敢跟皇帝正麵剛啊!

你是皇上你厲害,你讓我娶誰我就得娶誰,我認了,但是這媳婦怎麽娶,你可就管不著了吧?

聽到老管家的話,章語貞死死的握緊了拳頭,真心想一條毒蟲弄死這幫看熱鬧的,然後自己逃出生天,隻可惜,先在這也不是任性的時候,隻能是耐著性子,咬牙切齒:“問他們,明天什麽時辰?”

喜婆有些意外,但是卻也還是去傳話了,老管家也是覺得不可思議,朝著後院跑去。

此時此刻,章語貞的準婆婆,平西王爺的親娘,正在悠閑的插花品茶。

要說這女人也是不簡單,上屆宮鬥亞軍,靠著兒子,母憑子貴,現在在這府裏是作威作福,好不自在啊。

“太妃,章家那個讓我來問,明日什麽時辰能進門?”老管家氣喘籲籲的跑進來。

“什麽?”太妃挑了挑眉毛,拿起邊上的茶盞:“這丫頭,還真是不死心啊,告訴她,還是巳時三刻。”

反正左右都是進不來的,什麽時辰,要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