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徐樂,所有指控罪名成立,依照刑法第三百一十七條第三小則……眾罪合一,判處死刑。”

莊嚴肅穆的法庭內,法官正在宣讀審判結果,“嫌犯徐樂自願參生存遊戲,擔任亡命者,依據特赦法案,獲得特赦。”

徐樂聽到這裏,長長出了口氣。王朗雖然早通知他結果了,可他心裏還是有些沒底。事關自己小命,他神經再粗大也不放心。好在一切順利。

法官拿起木質法槌,用力的敲了一下,“下麵宣布閉庭。”

兩個神色嚴肅的法警,帶著徐樂離開法庭。才出大門,幾個表情陰沉的黑衣人就圍上來。

為首的黑衣人對法警舉了下身份證件,自我介紹道:“我是生存遊戲籌委會特工江濤,前來接收亡命者徐樂。”

法警很認真的檢查了證件,帶著一行人去辦了手續,在多份文件上簽字蓋章後,徐樂身上的手銬、腳銬總算是拿下去了。

江濤帶著徐樂出了法院,上了一輛蒸汽車。

黑色蒸汽車,外形方正粗獷,車廂的內飾簡單,空間寬敞。四個人的對麵坐下,竟然沒有絲毫擁擠。

“我叫江濤,也是你的培訓教官。在進入生存遊戲賽場前,你都要聽我指揮,任何行動都要向我請示報告。明白麽?”

江濤眼睛狹長,眼神銳利,膚色比較黑,又穿著筆挺黑色羊絨套裝,材質高檔,很有質感。深沉內斂的風格,把他冷漠陰森的氣勢完全凸顯出來。

“明白。”徐樂幹脆利索的應道。他從小就生活在森嚴的秩序裏麵,對這樣的強硬早就習以為常。很容易就進入絕對服從狀態。

江濤點點頭,他對於徐樂的態度還算滿意,說道:“我必須要提醒你,你是特赦人員,在生存遊戲結束前,不能犯任何錯誤。否則,特赦隨時都可以取消。你要做的隻有一件事,絕對服從。”

“是。”徐樂大聲答道。

江濤的話很少,簡單說了兩句後,嘴就緊緊閉上。其他幾個黑衣人也都是如此。

出了天鼎城,天空霧霾反倒比城內更濃重,遠方山野在滾滾如潮的霧霾中若隱若現,似乎蘊藏著無盡的危險。

空曠長路上,看不到任何人或車輛,隻有兩旁樹木沉默的排列著。汽車蒸汽機沉悶有力的轟鳴,在天地間孤獨的回蕩著,得不到

任何回應。

徐樂的心情也很忐忑,生存遊戲的死亡幾率太高了,他不害怕戰鬥,可生存遊戲卻有著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就像蒙著眼睛在懸崖上行走。能否活下來更多的是看運氣。

隻是周圍坐著幾個黑衣人,明顯不是傾訴心情的對象。徐樂竭力保持鎮定,臉上一片沉靜。禁閉室的一周,摧殘了他的身體,卻淬煉了他的精神。這種內在的變化,很難用語言來形容表達。但是,徐樂無疑變得更加成熟,也更能控製自身的情緒。

江濤等幾個黑衣人,也沒人注意徐樂。他們都坐的筆挺端正。哪怕汽車劇烈顛簸,他們身體也會保持著標準坐姿。而且,他們彼此間也不交流說話。

車廂內詭異的安靜,讓徐樂還有些不習慣。但待的久了,他到覺得這樣不錯。至少不用費力的去討好對方。

黃昏的時候,徐樂一行人才到達目的地:一座建在山穀中間的巨大營地。

營地周圍用原木搭建的高高圍牆。天色雖然昏暗,徐樂獨特的敏銳視力,卻發現圍牆上麵還釘著許多尖銳鐵刺。很顯然,鐵刺不但是為了防備野獸,也是為了防止人逃跑。

營地大門前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經過仔細的盤查,徐樂才跟著江濤進了營地。

徐樂不動聲色的利用眼角餘光,小心的打量著周圍環境。

圍牆四角都有高高塔樓,上麵都有拿槍的士兵放哨。營地中的有數十頂帳篷,被一條條縱橫的道路明顯劃分成九個區域。有些奇怪的是,營地中看不到任何人影,安靜的有些詭異。

江濤帶著徐樂來到一座帳篷前,“你就住在這裏。我不在的時候,聽從廣播指示行動。”停了下有警告道:“天黑之後,絕不能離開帳篷。一旦被發現有人擅自出行,士兵就會開槍。”

“是。”徐樂乖乖點頭應是。這地方和監獄也差不了多少,到處都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又沒瘋,哪會亂來。

等江濤離開,徐樂立即就進了帳篷。帳篷不大,東西還算齊全。有睡囊、水壺、煤油燈、馬桶。

旁邊還擺著一整套黑色軍裝。其中包括製式內衣,襪子,高腰係帶的牛皮戰靴,腰帶,袖標。

徐樂脫了衣服,試了一下衣物,都還算合身。衣服質地厚實,樣式簡潔利落。比他的預備役軍裝質量好許多。隻是這幾天他餓

的狠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衣服穿著有些肥大空蕩。

穿著幹淨新內衣,他鑽到睡囊裏,隻覺渾身輕鬆暢快,說不出的舒服。和禁閉室相比,這裏就是天堂。舒適的環境,也讓徐樂很快入睡。

一陣巨大的喇叭聲,把徐樂從沉睡中驚醒。

廣播裏傳來了一個男人粗嗓門的聲音:“所有成員注意,按照不同分組,順序到食堂領取食物……”

徐樂急忙穿好衣服,等他走出帳篷,就看到旁邊兩個帳篷裏的人也出來了。一男一女。男的身體瘦弱,亂糟糟頭發,帶著個酒瓶底厚的大大黑框眼鏡。幹淨的黑色軍裝,卻被他穿的很邋遢。

女的卻身材高挑,肌膚白皙,鳳眼長而媚。她身上的軍裝似乎有些小,緊緊裹著身體,愈發顯得腿長胸挺。怎麽看都是個少見的美女。

但這女子眉眼間一片冰冷,給人的感覺十分不友好。似乎感覺到了徐樂的注意,女子冷冷瞥了眼徐樂。

徐樂在禁閉室關了七天,沒吃過一頓飯。整個人都瘦的脫形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幹屍。女子有些厭惡的撇了下嘴,又狠狠瞪了眼徐樂,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亂看。

瘦弱男子到是很主動的湊過來,有些拘謹的自我介紹道:“你是我們組新來的吧,我叫楊斌,你叫什麽?”

“徐樂。”

徐樂應了一句,問道:“我們組有幾個人?”

“每個組隻有三個人……”

楊斌禁不住歎氣,他本身就不擅長戰鬥,同伴又是個女人。今天來的新同伴個子到挺高的,可瘦的皮包骨,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了。他覺得未來一片灰暗,看不到任何希望。

“就三個人一組?”徐樂也挺驚奇,這裏人很多,怎麽才三個一組。

“走吧,我們先吃飯。”

楊斌領著徐樂向營地最中間的帳篷走過去,一麵解釋道:“三人一個小組。三組為一小隊,這裏共有八支小隊。參加生存遊戲的八個精英守衛者,各自帶領一隊亡命者,還有若幹追隨者,組成一支完整隊伍。八支隊伍互相廝殺,決出勝者……”

徐樂聽的很認真,王朗和他說過很多生存遊戲的情況。但在這些具體細節上,他知道的也不太多了。楊斌沒白戴個厚眼鏡,對情況了解的很詳細,說的也很有條理,讓人很容易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