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一種國際專列用的豪華包廂,應該能聯係到吧?”

說良心話,幾個人裏,見多識廣的還得人家司家瑞。

“領導專列忒招眼,也實在太困難,那種豪華車廂還是可以的,整個車廂就幾個獨立包廂。”

老司進一步解惑,他真擔心王大老板腦子一熱,弄出過大的動靜來,華夏很多例子都證明一個道理,敗亡都是從無休止的膨脹開始的,很多東西還是講規矩的,虛無的東西代表了絕對身份,華夏尤其講究這玩意兒。

華夏人中一直就有用某些東西來代表特殊意義的傳統,而且滋要開頭兒,就會有種停不下來的奇葩,司家瑞覺得都納悶兒,那些人為啥缺心眼兒到奇怪。

他不希望王老實也走上那條不歸路,犯禁絕逼是死路。

王老實多明白,立馬拍了下扶手說,“就它了,老邱,你抓緊時間聯係,如有困難可以找李秘書幫忙,我會事先跟他說一聲。”

總算有了明確目標,還有了上限,就在濱城老張這兒搞定,不能超脫範圍,老邱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幾個人也心中安定,王大老板還是那樣。

司家瑞突然回濱城好理解,他實在沒預料到王老實在幾家公司的舉動,而關鍵時刻,他卻久留京城不歸,頗有讓人懷疑的基礎。

跟老板耍心眼兒不是不行,得有限度,過了就是逗悶子,那樣兒的沒一個好下場,傻子當不了老板,到了一定程度的大老板必然是人精兒,沒事兒都能琢磨出點深刻含義來,想要混得好,得悠著點。

所以,老司第一時間趕回濱城。

還得是過家門兒而不入,直接坐到老板麵前。

就是為了給所有人傳遞一個信號,我老司已然緊跟老板步伐,啥事兒都沒有。

老而為妖說的就這貨!

表達完概要表達的,司家瑞當然不會多待,跟老邱等人先行離開。

錢四兒曆來是住在王老實這裏的,人家錢總親近老板,誰都清楚。

跑到濱城的原因,錢四兒和司家瑞有些相似,都敏銳的發現了端倪。

不同的是,人家司家瑞是自己琢磨的,錢四兒這貨沒那個腦子,他公司裏的人裏也沒有,就算有,也不敢開口說。

是別人提醒了錢四兒。

趙宏進。

三番五次後,錢四兒還是覺得自己不該徹底斷了與趙宏進的聯係。

特別是他接到了一封信,是趙宏進寫給他的,說了一些如何聯係的方式。

公開見麵兒是不行的,打電話也沒有,至多是發個短消息,還是弄的很複雜。

比如這一次,他們兩個是借著吃飯的機會,一棟大樓裏,兩家不同的飯店,見麵兒是在另一家飯店的包間裏,反正跟電視裏特務接頭意思差不多。

錢四兒問為啥?

趙宏進也不解釋,隻說這樣免麻煩。

錢四兒就是得到了趙宏進的提醒,緊趕慢趕跑到濱城來。

王老實笑了,他拍著錢四兒的肩膀想告訴他,四兒想多了,他那個小公司壓根就沒在計劃之內,說白了,屬於陰差陽錯才誕生的,等於就是特意給錢四兒弄的沒啥區別。

說句難聽的話,錢四兒把整個公司都敗光嘍,王老實都不帶眨眼的,大不了再投點資源給他弄一攤,因為錢四兒是個兄弟,不是下屬。

區別大大的。

當然,王老實對錢四兒學會了這麽多,還是高興的,必須得鼓勵,“放心吧,別想那麽多髒心爛肺的,原來怎麽著還怎麽著。”

四爺心中大定。

“對啦,三哥,我怎麽覺得老趙不對勁呢?”錢四兒又開始作死,自己剛舒坦了,就奔著別扭來。

王老實蹙眉,心裏歎了口氣,他本來不想說的,錢四兒還是問出口了,不過,這也正是錢四兒安身立命的品性。

“以後你還是別跟他聯係了,免得把自己搭進去。”想了想,王老實警告錢四兒,這個話他本來想讓劉彬說,趕到這個茬口兒了,就直接說吧。

“為什麽啊?三哥,我就不明白啊?”錢四兒眼珠子瞪得溜圓,躥了起來,一臉的懵逼。

伸手下壓,讓錢四兒坐下。

“你也不看看他跟的那些貨,有一個好鳥兒嗎?”

錢四兒依然追問,“那他們還能怎麽著?”

“怎麽著?”王老實冷笑,“他們幹的那些沒***兒事還少?你覺得弄個意外很難?”

錢四兒語塞,“我-”

他自己沒做過,卻聽別人說過。

路是自己走的,到了現在,王老實都想不出他還能如何輾轉騰挪出活路來,除非有強有力的人來把他拉出泥潭。

有人會嗎?

反正王老實覺得自己肯定不會這麽做。

或許趙宏進恨他,王老實不認為是仇恨,兩人從一開始就不在同層級上。

為了趙宏進去跟那些個貨死拚,王老實想不出自己憑什麽。

盤算了一會兒,他覺得趙宏進的機會和時間真不多了,當他最後一絲利用價值消失之時,恐怕也就是他的意外時刻。

“我怎麽覺得不至於啊?”錢四兒還是給趙宏進留了學幻想,或者說他也不信。

王老實翹起腿來,淡然的說,“有些事兒不一定要知道,事到如今,老趙沒被開掉,他還那麽跟你聯係,就足夠說明他自己有準備了。”

還有句話他沒說,趙宏進一定知道點什麽,恐怕離不了黎曉左右。

為了自己安全,把不確定因素扼殺,王老實覺得自己也會不猶豫的做。

沉默了一會兒,錢四兒抬頭說,“三哥,咱幫幫他吧。”

又是寂靜。

王老實同樣不是冷血,隻是想要保住他,除非把那些人連根拔起。

有機會嗎?

沒有可能,自己犯不上搭上那麽多。

無論到哪裏,趙宏進都沒有生機。

王老實搖頭,低沉著說,“可惜啦。”

“唉!”錢四兒重重歎了口氣,兩手搓了又搓,“老趙跟我說,這輩子都別懷疑三哥的任何決定,那我就安穩了。”

嘿,有點意思,王老實嘴角微微**,你丫有這個想法,那早幹嘛啦?

錢四兒拿眼偷看,王老實沒任何表示,不禁失望,後邊兒還有半句,他沒打算說出來,趙宏進不後悔。

後邊兒,兩人沒再趙宏進的話題上繼續,說起錢四兒的經紀公司來。

說是滿意,王大老板還是掰著手指頭數落了一番,華夏社會的浮躁是因為失去了正確的精神追求,官方所說的價值觀並不深入人心,全是嘴上說,自然也造就了社會上諸多問題。

王老實拿著啤酒罐,眯著眼跟錢四兒說,“四兒,還是那句話,你那些人得管好,不服管的就廢了,沒啥舍不得,沒誰可以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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