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寒,王老實家裏也不至於暖和,倒不是沒辦法,擱在以前呢,他絕對會把空調電暖什麽的都使喚上。

現在不了,他已經開始學會讓自然規律回到人的旅途中,該冷的時候就得冷,人為的改變,其實並非就好,冷冷更健康。

貴妃榻,這是臥室裏新添的休息用,剛開始,唐妞兒不大喜歡,沒幾次就離不開了。

唐唯捧著書,蓋著毯子,看似愜意,“怎麽沒多待幾天?我沒事兒,不用急著回來。”

王老實上前把唐唯手中的書抽了出來,“少看會兒,讓眼睛歇歇。”

唐唯手鬆了,撅著嘴說,“我才剛看,沒多久。”

心裏直發毛,唐唯這個樣子,王老實接受起來需要更多緩衝,轉移話題,是王老實想出的辦法,在唐唯撒嬌的時候說點正經事,“劉彬去了前蘇,說起了他的事兒-”

事情有些深度,加之老王這貨講得一本正經,很吸引了他媳婦注意力。

小心思又一次得手,唐唯很認真的聽完,不由替劉彬說話,“他是不是太過分了,哪兒有這麽辦的,就不考慮影響?”

誰遠誰近一下子就顯了出來,唐唯的話裏已經認定吳二叔在坑人,宮二那事兒,她可沒這反應。

王老實從桌子上拿了果盆放在兩人間的小桌子上,捏了個小西紅柿扔嘴裏,“也不能這麽說,吳二叔這人有時候還是挺萌的-”

“萌?這是什麽詞兒啊!”唐唯被逗樂了。

不是開玩笑的,王老實也是逐漸才摸到些大概,甚至到現在也沒太確定。

老王同誌分析著吳二叔在玩兒技術含量很高的手段,目的是團結自己人,深化感情,就比如劉彬,吳二叔的行為太像一個長輩兒管教安排子侄-也可能是孫子輩兒,這不重要,很有親情感。

王老實也說過,劉彬才多大,年輕的不像話,不適合再向上爬,招風,吳二叔讓他停下來,穩穩,怎麽都是好事兒。

此事,除了慫貨劉彬自己有可能想不開,劉家或者其他勢力都是樂意看到的,有這樣知冷知熱的領袖,甭管是不是真心,那都是值得追隨的態度。

當然,一定不要大意,萌的實質背麵就是凶殘。

自從人類形成社會後,製衡所有行為規則的基礎其實還是利益,付出就是為了得到,那種純粹付出的人或者事兒,請放心,一定是為了某種利益而製造出來蠱惑人心用的,絕無例外。

不光在劉彬身上,還有宮二,甚至是整個新城項目,在熱鬧了這一陣子後,吳二叔怕也摸清了某些人的心思,打算要表示清楚自己位置了,至於新城,那是他上位穩定後才正經做的事兒,旗幟性的大戰略,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新城,現在就如同兒戲。

王老實為了讓媳婦聽懂,嗶嗶了好半天,口幹舌燥的,深入淺出,總算把一些深澀難理解的說明白。

唐唯還真是聽進去了,一直張著嘴合不攏,她算接觸層麵不低了,也沒想到其實看似普通的事情還會蘊含那麽複雜的意義和利益。

她終歸是讀書比較多的,很快她就舉一反三了,“聽起來似乎他還有可能被人頂啦?不至於吧?”

王老實下意識的扭頭看大門,這是家裏,緩了口氣,“咱不談論這個了。”

雖不至於會被人查水表,他也是注意提醒自己,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唐唯可不這麽認為,文藝女青年對某些現實殘酷是很抗拒的,就算看見也寧願不信,還接著說,“說說還不行?都什麽社會了,你也太小心了。”

不是可以慣著的事情,王老實臉上的玩笑模樣少了,略帶嚴肅的說,“什麽社會?萬變不離其宗,本質不會變,幾千年來的教訓都是血換來的,想要外邊兒不亂說,家裏就別隨便,咱倆痛快嘴兒,等咱都習慣了,擱在外麵人跟前未必就忍得住,因言獲罪表麵上沒有,實質卻從來不會缺,頂多換個形式跟角度。”

有些利益是高於生死的,無論怎麽瞎掰扯都不過分,王老實為啥那麽關注安保,說白了就是知道這個世界多沒規矩,所謂規矩,隻是在自身實力足夠才講的,為了利益,規矩之外的招數,從來不少。

關於吳二叔的未來之路,王老實可是知道,不平坦,甚至是充滿了不確定性,甚至是危險!

“我才不信呢。”唐唯還是堅持,但聲調沒了,事實是她妥協了。

“我來聽聽兒子是不是說啥了。”王老實趕緊改話題,他也不願意兩人為了這麽破爛的事情鬧別扭。

摸了摸王老實湊過來貼近自己肚子的腦袋,唐唯臉色好看了不少,微笑著說,“才多少天啊,再說,你怎麽知道是兒子,要是女孩兒呢?”

“那更好,閨女是暖心的小棉襖。”王老實的臉皮厚也是沒誰了,他經常說些不要臉沒底線的無恥話,不為恥、反為榮。

自然,唐唯和大多數人一樣,是愛聽的,“信你才怪,咱媽肯定是樂意要孫子的。”

這話是沒錯兒,李梅同誌在多年前就不斷釋放出她的念想,那就是要孫子,給老王家傳宗接代,老人家有這個想法,沒毛病,自古就是。

王老實不舍的從媳婦肚皮離開,勸慰她說,“她就這麽一說,你把孫女抱過去,她照樣兒美得鼻涕冒泡。”

“去,有你這麽說媽的?回頭我告訴媽,罰你跪!!”

王老實頓時嚇得舉手表示認跪,“別,親媳婦,嫁夫隨夫,回頭萬一你也-”

經營一家公司,都需要什麽呢?

回答是多種多樣,但差別不會很大。

擱在錢四爺這兒,奇葩的玩意兒多了些,除了錢四兒的個人性格之外,也與行業特點有關,都是正經的,未必吃得開,鬼魅魍魎似乎都該有點。

錢四兒手下除了那些公司員工維持運營外,還有一批編外人員,他們做的事情都是公司不方便出麵的,或者是為錢四兒個人服務的。

這種事情,吳楠悅曾經表達過不滿,但王老實幫錢四兒抗住了,在他看來,太正常了,要是沒有那些人,反而說明錢四兒不到位。

最近幾天,錢四兒發動了身邊人做一件事,愁刹了所有人。

“哎喲,四哥這口味兒換得有些不同尋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