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雲在冀北遇到了對手,一個她完全沒有放在眼裏的對手。

坐在王冬雲的辦公室裏,王老實也在看王冬雲做的總結。

情緒上王冬雲也平複了很多,也談不上多低落了。

商場上,成敗轉頭空,賺得起也要賠的起。

王冬雲要是連這點挫折都承受不過去,也枉為王老實看重。

另一間辦公室裏,劉美娟帶著幾個人正在進行全麵的評估,為重組華夏未來做著準備。

對此王冬雲什麽表示都沒有。

王老實指著總結上的一名字問王冬雲,“這個張錚底子摸清了嗎?”

王冬雲想了一下,搖頭說,“不是很清楚。”

要是這樣,王冬雲這次敗的真不冤,到目前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失利。

好在她還記得把人家提示的一個名字給列了出來。

“誰告訴你這個人的?”

王冬雲說,“南石教育局的一個副處長,她告訴我要提防這個張錚。”

王老實歎口氣說,“打聽下吧,這才是正主兒。”

剛一開始的時候,聽聞濱城大名鼎鼎的華夏未來要進入冀北省,冀北方麵是很配合的,過去一年多時間裏,濱城媒體上對華夏未來讚譽有加,儼然成了一個城市品位的象征。

這樣的教育機構進駐冀北,非常符合冀北省對教育文化產業的調整思路。

當然,很多冀北當地的一些勢力也希望能夠與華夏未來達成一個戰略上的合作。

王冬雲在一開始太順利了,眼睛的格局也高了一些。

張錚這個年青人找上門來的時候,王冬雲自然沒有正眼兒看人家。

直接拒絕了。

她希望有一個更具誠意的夥伴,四個分校是王老實給她的權限,她不滿足。

王冬雲想做的更加好,讓王老實承認,他錯了,而她王冬雲是正確的。

挑剔不是問題,但是挑的過頭了,肯定是個病。

一切手續還沒有都完成,王冬雲就迫不及待的租下了校舍,開始裝修和招聘,甚至著手組建新的管理團隊。

大筆的資金流水般花了出去。

非常典型的華夏官方行為模式先上車,後補票!

大多數情況下,這種模式都被默認了,乃至讓人忘了這壓根就不合規矩,也不合法。

形勢急轉直下。

各部門之前都是一路綠燈,突然間,各種不合格噴湧而來,其中最致命的就是四個城市的教育局幾乎同一天通知王冬雲,華夏未來辦學資格有問題。

至於有什麽問題?也不明說。

王冬雲不傻,合不合格的其實不重要,有人想要華夏未來不合格,那就一定不合格。

幾經奔走,嚐盡了冷眼和推諉後,王冬雲不得不退回濱城。

王冬雲明知道不能這麽幹,還是建議王老師找市領導,“讓他們給冀北省的領導打個招呼,會不會更好些。”

王老實笑了,這個王姐估計還是失了冷靜。

不管濱城市的領導與華夏未來關係怎麽樣,也不說華夏未來在濱城市有多重要,這樣的事兒,連提的資格都沒有。

官場的道不是這麽走的,越界的事兒是紅線,無論是誰,都不會趟過去。

除非是個人私交很深,為了私事兒張嘴,除此之外,都是鬧笑話。

不但事兒辦不成,還把轉圜的餘地給抹平了。

華夏未來真要張了嘴,在濱城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沒有領導會多看一眼這麽不懂事兒的企業。

王老實隻好安慰王姐說,“放心,那邊兒的事兒有我呢,花出去的錢打不了水漂。”

聽了王老實的保證,王冬雲這才心裏安定了少許。

要想知道張錚的底細一點都不難,王冬雲應對官麵兒上的能力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鍛煉也有長進,雖然受阻,可一些人私下裏傳遞個消息還是可以的。

張錚,家庭背景不是多牛叉,父母都退休了,級別不是很高,副廳。

按說他沒有這個能力呼風喚雨,硬生生的掐斷華夏未來在冀北的勢頭。

不過,消息人士說了一句足夠引起王老實重視的話,張錚自小從大院裏長起來的,為人仗義,交際極廣。

根子在這兒。

王老實幾乎可以確定了,張錚就是一些人台麵上的人物,背後有一幫人幫襯。

所以,他才有能力瞬間把華夏未來踩在腳下。

為了推進線路圖,隱含著也是給華夏未來趟路子,王老實拉著小武找到了馮金璞。

馮金璞對王老實來一點也不意外,談起聯合能源的事兒,他也沒推辭。

怎麽說呢,冀北方麵其實就等著聯合能源按規矩來了,吃幹抹淨的事兒不得人心。

王老實把利益模式簡單一說,所有障礙都消失了。

馮金璞隻用了兩天,就告訴王老實和小武,妥了。

最鬱悶的就是小武了,原想著王老實來了也照樣處處碰壁,他不大信服王老實那一套話。

半信半疑的,小武重新踏上征程,去鼓搗那些形似的加油站。

留在省會的隻有王老實。

馮胖子對王老實留下很納悶,論交情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吧,有點過。

看在私家小廚和禦宴的麵子上,略微招待下不是問題。

解決聯合能源的事兒也不用費力氣,雙方都在妥協,沒他馮金璞照樣能辦了。

可還要留在這兒,那就沒味兒啦。

怎麽說呢,到了馮金璞這個歲數,他也要為將來打算了,在冀北圈子裏混,對他沒什麽吸引力了。

他無比期待進入京城的圈兒裏,好讓他在裏麵大顯身手,很可惜,他一直沒有等到機會。

在京城裏,他能得到加入私家小廚和禦宴的資格,可不是為了什麽破飯店,他高興的是能夠和關海軍和魏雲芳扯上關係,讓自己脫離一個低級層次,進入真正的圈。

按照馮金璞的想法,鼓搗個飯館兒,賺錢啥的不是目的,主要就是接近人。

很顯然,他低估了——也不叫低估,應該說他沒有準確定位王老實這個人。

可這夥計也知道能夠和關、魏搭夥兒,加上聯合能源的事兒,對王老實也不能完全不重視。

王老實卻對馮金璞有足夠的重視,花了大力氣去了解這個人。

總得來說,人品很一般,屬於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類型。

按說王老實該躲遠點。

眾人很不理解王老實為啥選擇了他。

王老實對馮金璞說,我要見見張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