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h負責談判的小組裏,每個人都想撞牆去。

原本好好的。

一夜之間,某超人就變得曖昧了,而且變化之大令人瞠目結舌。

這事兒得從另一頭說起。

國內經濟跨越式的發展,不管好心還是歹意,全世界的輿論都是華夏經濟的騰飛。

至於質量先不提,搞經濟的要是不能和華夏扯上點關係,就一點也不高端。

進軍華夏,就是這個時候每個自認為夠份量的經濟人物要喊出來的口號。

小超人亦然!

他有個優勢,他老子比很多國外的大佬們清楚一件事兒,到了華夏,無論做什麽,關係這玩意兒不處理好,不如不去。

怎麽維護好關係,是門學問,腦子好使的都會挖空心思去弄點新鮮的,老一套的東西,隨著與時俱進的社會,效果落伍了。

企鵝的股份,在小超人看來,棄之不可惜,不是他主要的業務,當初也是陰差陽錯弄到手的。

如今幾倍的賺回來,已經非常滿意了。

有人要溢價收購,再好不過,還有兩家搶,更好。

但是,在一次酒會上,有金融業的一個朋友,當然,這個朋友帶引號的,人家是國內駐k的高層管理人員。

別看心裏瞧不上人家,可地位在,如要進入內部,這樣的人自然不能得罪。

捎話來了,某大少是g-s的股東,希望小超人同誌在談判的時候,能夠考慮下國人的感受。

如果這話放到二年前,小超人先生,必然是嗤之以鼻,然後堅決的把g-s踢開,大爺的地盤我做主,你算神馬玩意!

打招呼?托人情?這是違反遊戲規則知道嗎?懂什麽叫金融市場法則嗎?土鱉————反正,小超人鐵定要瞧不起,還要奚落一番。

二年後的今天,小超人從老超人那裏學到了不少,自己也經曆了不少,感悟了不少。

他清醒的認識到,自己將來的事業無論如何也躲不開華夏,而hk的繁榮其實也是依托背後的強大。

超人是個綽號,他並不是真的內褲外穿,也不會飛來飛去。

就算不想攀關係,也不能得罪,賣給誰不是賣,賺了錢,還捎帶了交朋友,那就劃算多了,何況人家還真是硬關係。

其中有句話小超人自己理解的很到位,宮大少和幾個朋友折騰玩兒的。

這樣的人,得什麽貨才算朋友?

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白送超人同誌都不會眨眼心疼,統共也沒幾塊錢,包個紅包還得不少呢。

何況人家的要求也給麵子,就是希望超人先生給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公平個屁!

mih體會最深刻,人家超人的下屬特別會理解,既然收了禮物,自然把話說透,告訴mih的人,盈科這裏的那部分,你們機會很渺茫了,如果你們還非常希望,那麽抓緊時間。

意思就是有什麽招數,趕緊的,要不就切開晾著了。

這時候,mih真沒招了,站在超人的立場上,自己肯定不是最佳選擇。

有心在輿論上反擊,把g-s給按上點意識形態的名號,或者什麽的,結論是不行。

人家玩兒的忒不地道。

注冊在開曼,聘請了普華永道。

尤其是普華永道,那是mih可以隨意玩兒手段的嗎,人家結交的層次是華府級別的。

mih或許到了亞非拉是個物件兒,但在人家普華永道麵前,碾壓都嫌費事兒。

折騰了半天,愣是沒找到下嘴的地方。

——————

王老實回京了。

帶著華夏未來的人一起先回了趟學校,介紹給係領導。

原想著就擱在係裏。

係裏領導的意思是,從學校高度辦這個事兒。

王老實心裏頓時樂了,求之不得!

這樣一來,一百萬花的太值實了。

一琢磨也是,眼下這會兒,能掏出大把現金來學校搞獎學金的真心少,王老實這算吃一口鮮啦!

而且係主任的意思是學校要搞一個隆重的捐贈儀式,還要上電視的。

王老實樂得嘴都合不上了,賺大發了,要不是自己還在學校,恨不得自己上了。

聽主任的意思,央視的晚七點新聞。

多有檔次,倍兒有麵子的欄目,為了上這個,不知道多少人拚命折騰,都未必讓人家瞧得上眼,就一百萬,華夏未來在全國人民夢想中的聖地露臉,值,太值了!

回來的晚了。

林子琪都坐車上等著走了,要不是為了和王老實見個麵兒,人家司機不能等。

王老實也算會做人,塞給司機一條煙兒,司機一搭眼兒,眼一亮,好東西,別說心裏沒啥想法,就算再委屈,也得樂出花兒來。

其實也沒說幾句話,畢竟車上人不少。

王老實說的是,自己家裏老姐要出嫁,事兒多,來不及回來。

林子琪聽了自然理解,她心裏已經開始在想,王老實他姐結婚,自己該以什麽身份出現,或者能不能出現在那個場合裏。

王老實輕輕摟了摟林子琪說,我忙過這一段,就去看你。

林子琪美滋滋的,說,我等著你,想著你,別累壞了。

然後紅著臉上車,走人。

王老實心裏覺得忒亂,望著其實都沒影兒的車愣了半天。

有些心理話,和誰說呢?

平時混的那幫人裏,就沒一個合適的。

最後,還是等開學了,呂建成回來。

兩人吃飯的地兒實在談不上有什麽檔次,就一瀾州料理店,一盤兒大拌菜,加上一盤牛肉,還有花生米,王老實帶了一瓶白酒。

呂建成覺得王老實能喊自己這麽喝酒,本身就是一種認可,心裏也舒坦著。

組織了半天語言,王老實在二兩半的杯子進去一杯半之後,算是讓呂建成明白了他啥意思。

給個臉兒的說法也就是幸福的煩惱,他呂建成是想而不得。

“三哥,你就為這個發愁?”

王老實點頭說,“我現在一想,就腦袋疼。”

呂建成盯著王老實看了半天,才說,“三哥,我覺得你想多了。”

“咋說?”

“其實三哥啊,你可不止兩個。”

王老實一聽,頓時傻了,兩個就不少了吧?

呂建成掰著手指頭數,“原來那個怎麽算?”

說的是誰,王老實心裏明白,要說沒死心,那是王老實情多了,要說完全不想了,瞎扯。

沒回答。

“還有那次醉酒的,我瞧著也不善。”

說的是周燕,王老實腦袋快炸了。

王老實說,“你的意思還有?”

呂建成一臉的壞笑,“咱商學院的學姐,人家可鞍前馬後————”

王老實腦袋一耷拉,難道說重生還有這樣的福利待遇?

王老實問,“你說我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唄,你著什麽急?別看沒一個看上我的,但是兄弟書不是白看的,茶壺和茶杯的理論懂不?”

王老實點點頭。

呂建成說,“那不就完啦,還有什麽可說的。”

等於是什麽都沒說啊,王老實覺得呂建成這個也不靠譜兒,別人眼下不算什麽,唐唯和林子琪這兒怎麽弄?

難不成就這麽浪蕩著?

呂建成一拍大腿,“可不就這麽著唄,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

得,王老實覺得這酒算白喝了,呂建成等於是越說越亂。

但有一句話,王老實記住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現在既然掰扯不清楚,就不想了,有道理,王老實心裏沒那麽亂了。

————————

嚴大記者拿了錢,辦事兒也對得起王老實給的價碼。

連續當了好幾天的小工跟著實地體驗受欺負的過程。

第五天,出了點問題,嚴老師被人家瞅出了不對勁兒。

挨罰的不止前蘇車隊一家,還有好多不是多明白的車主兒。

老嚴覺得素材都挺好,幹脆拿著偷拍的設備,去別人那兒湊熱鬧。

符合情理的就是嚴老師得跟著自己的車隊和檢查站的人據理力爭,或者幹脆一句話不說,絕對沒有看人家熱鬧的道理。

自打去年,各大電視台,興起了偷拍搞新聞的熱潮。

到了小地方,還沒什麽。

達興檢查站,就是再邊緣,這些工作人員也算見過世麵的。

老嚴的卑劣行徑引起了注意。

這孫子別不是偷拍吧?

要真是,那可是要命的,檢查站裏的每一個人都明白自己幹的事兒,不能見光,見光死就是說自己呢。

看出端倪的那個人報告被站長,然後立即包圍了老嚴同誌。

結果自然就是一陣的廝打,設備被搜了出來。

事兒曝光了。

檢查站立即動員,扣人扣車。

偷拍設備直接‘不小心’被砸成碎片。

老嚴同誌算見過世麵兒,根本連不變色心不跳,完全沒把對方放在眼裏,說,“砸了沒關係,好幾天的素材夠用了,你們等著見報上電視。”

檢查站的領導一聽,自然明白怎麽辦,過了半個小時,就放人,什麽都沒說。

嚴記者還自以為得計,心裏滿滿都是得意。

熟不知,剛出檢查站,不到五十米,來了一群人,就把嚴記者連帶著前蘇莊送菜的連人帶車就給圓了。

法律上這叫非法拘禁,叫綁架也行。

反正是一共七個人,讓人家給抓了。

好在王老實帶隊的三哥關鍵時刻機靈,在電話被搶走之前,給自己老婆打通了電話,來得及說了句,我們被抓了。

消息在極短時間裏,就傳到了王老實這裏。

給嚴老師打電話,有人接聽,“不管你是誰,把姓嚴的偷拍那些錄像帶送過來,要不然,這事兒沒完。”

口氣蠻橫。

王老實那個樂啊,這幫孫子自己作死。

不用猜也知道,出手的是那些賣票的,嚴格意義來說,算外圍的。

你們有人,咱就沒人?

李鐵軍等人要多專業啊,還玩不過你們幾個不上檔次的?

王老實把事兒跟李鐵軍一說。

沒那麽輕鬆,李鐵軍不認為這是好弄的,問,“知道對方底細嗎?”

王老實說,“不知道,但不會太高,達興地麵兒上的應該跑不了。”

李鐵軍還是不放心,“人在他們手裏,就怕————”

王老實說,“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事兒太清楚了,對方要東西,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見不得光的是他們,嚇唬人呢。

王老實的意思就是李鐵軍到底兒之後,找到對方的老窩,然後報警!

李鐵軍就不明白了,報警有用嗎?

王老實說,“按程序來。”

老李是不大信,他認為以自己和兄弟們的能力,把人弄出來,不是多難,別看很多裝備沒有,可對方也不見得有,沒多難。

打發走李鐵軍,王老實召喚劉彬,“老幺,給你個無法無天的機會要不?”

劉彬很幹脆的說,“不要!”

“真的?”王老實覺得有些奇怪,劉彬一向都是不嫌事兒大,這回怎麽了?

劉彬說,“到我這兒的事兒,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三哥,我早就摸透了。”

也是,王老實這麽一想,好像是那麽回事兒。

事兒說清楚了,劉彬嘿嘿笑了,問王老實,“三哥打算怎麽折騰?”

王老實問,“有說道?”

劉彬就說,“那就把事兒做實了。”

明白了,這丫的比自己還不嫌事兒大。

那就搞吧。

李鐵軍很快摸清了對方的老窩兒,真不難,達興檢查站不遠處的一個院子裏就是。

周圍的人或者長走這條線的都知道,幾根煙就夠了。

王老實帶著幾盤錄像帶就去了,會和了李鐵軍,直接就去見人。

在院子裏,幾個氣勢洶洶的人死盯著王老實和李鐵軍看,王老實沒搭理他們,徑直走向嚴老師,對方很不專業,也有點滿不在乎的意思。

對方的注視下,王老實問老嚴,“嚴老師,沒受委屈吧?”

聽見王老實的電話,老嚴一下子站了起來。

“小王————”看見王老實,嚴老師都快哭了,無冕之王這回算是見識了什麽叫土匪惡霸,“他們根本就是一夥兒的,不講理————”

誰跟誰一夥兒的,還用說嗎。

王老實看了一眼幾個人問,“他們打你們了?”

旁邊一個看上去就長相惡劣的人說,“我們就打了,怎麽著,不服?”

服你個屁,王老實轉過身問,“你們打人覺得有理是怎麽地?”

那人笑了,回頭衝著自己的人說,“又來一個土包子,知道這是什麽地兒嗎?京城!懂嗎?跑這兒來擋橫兒,不知道死啊!”

王老實知道自己碰上傻~逼了,跟他講道理沒用,何況,王老實也沒打算講道理。

王老實走到村裏人中間,仔細看了下挨打的情況,沒多重,說明對方也知道分寸,沒敢下死手,裝樣子而已。

回過頭衝那個人說,“有些話,我跟你說不著,把你們主事兒的人叫來,我跟他談。”

那人掃了一眼王老實,再看看李鐵軍幾個人,琢磨著自己幾個不是個兒,走到一旁打電話。

很快,他放下電話,走到王老實跟前說,“我們老大沒功夫,把東西交給我們,簽個協議,留下停車費,滾蛋!”

王老實說,“按照你們說的,你們是警察還是法院?”

有一個人接過話說,“算什麽你說了不好使,別覺得自己傻不錯,已經給你臉兒啦,哪兒那麽多廢話。”

王老實看了一眼對方,瞅著對方說,“我說話不好使兒,你就好使?這樣吧,咱報警,讓警察來說,他怎麽說,咱怎麽辦。”

對方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嘴角都是一種輕視的笑,其中一個看著王老實說,“就你?還警察?行啊,你報警吧,我們等著。”

王老實問,“你覺得報警沒用?”

對方幾個光是笑,不說話,意思太明白了。

王老實也笑了,不管怎說,老嚴也是個正兒八經的記者,對方這說話,顯然有所依仗,王老實本來打算來硬的,現在又改了主意。

“李哥,報警吧。”

那幾個人就跟看傻子一樣,看著李鐵軍打電話,全然不在乎。

王老實跟老嚴和自己三哥說,“你們沒事兒吧,用不用先去醫院?”

“想走?沒門兒,東西不交出來,協議不簽了,誰也別想。”

其實王老實早就知道幾個人沒事兒,聽對方的意思,非法拘禁的證據算坐實了,自己懷裏的錄音機一直開著呢。

對方人裏有個愣頭青,一直看著王老實別扭,伸手就要打,“丫挺的,找打是吧?跟這兒還不老實,你這樣的大爺見多了。”

邊說,一邊掄起胳膊就抽了過來。

王老實不想白挨打,向後退了一步閃開了,李鐵軍也上前,橫在王老實身前,一把抓住對方的手。

也就是王老實事先有囑咐,要不以李鐵軍他們的戰鬥力,這幾個貨都不夠他們一分鍾玩兒的。

那小子也不是真傻,看了看李鐵軍幾個人,掂量了下自己,軟了。

王老實在一旁大聲說,“別動手,等警察來了再說。”

有人說,“你願意等就等著,來不來一個樣兒,今兒不辦了你丫的,老子從今兒起不再達興混了。”

很快,又開進來兩輛大發,從車上下來十來個人。

對方的氣焰又囂張起來。

王老實真沒把這些人看在眼裏,人多有時候真沒用,自己這邊兒別看人少,真要打起來,對方根本就不夠李鐵軍他們玩兒的。

現場有些亂。

似乎雙方都在耗時間。

警察終於慢悠悠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