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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貨別看穿的人五人六,開著車,進出高檔場所,口袋裏真沒幾個錢,純屬那種沒錢瞎咋呼的。

有個當局長的舅舅,基本上明白的地方不會為難他們,而且,他們來錢也容易,有的是人願意給他們錢花,這貨自然也就攢不下錢。

十萬,打死他們也湊不出來,碰到王老實算他們倒黴。

揪住不放,就是因為這貨罵了一句,‘艸,你個小比養的。’

別看王老實當時沒什麽反應,心裏給他們記著呢。

湊了半天,三人口袋連鋼蹦兒都沒了,就小幾千。

王老實衝著那罵人的小子過去,直接一個脖溜兒,嘴裏罵道,“特麽的,沒錢就敢出來惹禍,你爸媽也放心?沒錢敢罵人,你不知道死?沒錢敢踹車,誰特麽是逼~養的?”

二十多歲的人啦,愣是讓王老實連打帶罵的給收拾哭了。

王老實厭惡的向後退了一步,多惡心人,“下回別讓我瞅見,見一次打一次,滾。”

三貨麻利兒跑了。

那新一直沒說話,看戲呢,在京城也混過,這種事兒見多了,他很好奇,王老實會怎麽玩兒,不過,他真沒想到王老實這麽直接,根本就沒有什麽彎彎道道兒,京城玩兒的比較文藝,有了衝突,基本上就是擺實力,不行的認慫,其實聽著好激烈,實際上一點都不精彩,有的人鬧騰一輩子都不見得動一次手,更沒有激烈衝突,雙方的家長也都不知道,就小孩子們自己玩兒的嗨。

等人都走了,王老實說,“走吧,隨便找地吃點吧,包子是別惦記了。”

那新笑嘻嘻的說,“老板,你怎麽一點都不含蓄,忒暴力。”

王老實瞅了那新一眼,淡淡的說,“累,沒那個耐煩性。”

※※※

疾馳的車上,孔令文已經不哭了,眼睛通紅,今兒栽了,栽大發了,好像這是近些年來頭一次。

這貨仗著他舅舅,在濱城沒少禍害。

他也聽說了邁巴赫車隊的事兒,不過沒打聽是誰的。

反正他知道自己惹不起的人中,沒有誰會這麽嘚瑟。

那麽敢買一溜兒豪車招搖過市,肯定是個暴發戶,也就是有幾個糟錢兒。

這類人在孔令文眼裏就是肥羊。

孔令文惦記上了邁巴赫。

今兒湊巧,碰上啦,他故意踹一腳,就是為了找事兒,然後訛錢,最近手頭有點緊。

隻是事情發展超出他的預想,對方是王老實,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就算他舅舅,都囑咐過,別惹這人。

當時他不信,王老實是牛掰,可也不會不把自己舅舅當回事兒吧?

沒成想,人家真不給麵兒。

自己舅舅出麵,人家照樣收拾自己,人生奇恥大辱,讓人家給打哭了,這人丟的,以後在濱城怎麽混?

孔令文有覺悟,這事兒藏不住,不用多大功夫,濱城都傳遍嘍。

兩個跟班也都不含糊,男的姓楊,家裏是做海運的,女的姓王,父親是個副區長,跟孔令文舅舅走得近。

孔令文家裏排行第四,他喜歡別人叫他四哥,濱城四哥名號叫得響亮,名聲也臭得夠水準。

上一次,他辦了一家飯店,就因為人家菜式好,生意興隆,孔令文想入股,錢是沒有,入個幹股,也是給對方一個麵子,孔令文就是這麽個人生哲學。

吃飯給錢天經地義,孔令文不這麽想,他奔著鬧事兒去的,就因為對方拒絕了入股,不過人家老板也算懂,托人送了一張卡,裏麵是五萬塊。

這已經不是多少錢的事兒啦,孔令文覺得麵子丟不起,於是糾集了一幫人,去吃飯,淨挑貴的菜點,喝最貴的酒,怎麽造怎麽來,服務員一說結賬,這貨就開始打人、砸店,理由是特麽的濱城就沒人敢問我要錢!

飯店老板姓張,也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兒,跟孔令文抗上了。

結果就是沒結果。

後來飯店轉手了,孔令文什麽都沒落著,所以,他憋著氣,衝著邁巴赫來。

車裏的安靜被打破,“四哥,今兒這事不能就這麽完嘍。”

孔令文也這麽覺得,可他也知道,自己壓根就沒玩意兒跟人家較勁,“不完嘍?還特麽的怎麽著?惹得起人家?”

過了一會兒,孔令文不甘心的問,“楊子,你有主意?”

姓楊的那位喪氣的搖搖頭。

王老實的事情,他們是知道些的,無論從哪個方麵,他們都想不出可以下手的地方,以他們辦事檔次,根本就沒得玩兒。

“咱舅舅呢?”姓王的丫頭突然發聲,這倒是,他們最大的實力就是孔令文的舅舅。

“他?”孔令文一點都不敢指望,他可是親外甥,還不知道自己那個舅舅,錦上添花行,冒風險的事兒別惦記,自己在外麵胡作非為,甭管多大禍,都是找田秘書,找舅舅?門兒都沒有。

孔令文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這次舅舅可是知道了,趕緊說,“不行,我得出去躲躲,讓我舅逮著,非抽死我不可。”

旁邊兒兩人停了直翻白眼,怎麽跟著這麽一貨混。

※※※

石局正坐在家裏,對麵是他的秘書,還有今天帶隊去現場的一個。

他在聽,聽整件事兒的過程和細節。

王老實是個什麽人,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外甥是塊什麽料,他也明白。

講道理的話就不用說,怎麽都是自己外甥惹事兒。

他需要判斷這件事兒自己該怎麽處理,給王嘉起打了電話,效果似乎有,但不是他認為的結果。

最後王老實處理的方式讓石局有些意外,給了麵子,但也落了麵兒。

若從過往說,雙方其實是一條線上的,都是張書記在世時提拔的幹部,但是,今天王老實有太明顯的劃清界限的味道。

能夠混到這個位置上,沒人是傻子,這位石局更是個中高手,他敏銳的嗅覺是他生存的最**寶。

田秘書匯報完了,也給領導留了思考時間,這才提議,“是不是把令文叫過來,問問他們是不是以前有過節?”

現在他們都不知道孔令文為什麽平白無故的去踹人家車門。

石攀擺擺手,“不用啦,事情到此為止,再說了,他早就不知躲哪兒去了,也好,讓我清淨些日子。”

田秘書一聽,心裏有數了,看著領導已經閉目養神,他衝著另外一位做了個手勢,躡手躡腳的退出去,該囑咐的,他得幫領導囑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