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幾大城市裏，濱城算各色的一個，什麽消息都喜歡給披上神秘外衣，弄得神經兮兮。
最近一段時間，濱城大大小小的圈子裏，都在流傳一件事兒。
真假不論，很邪乎！
新來的季景程季總跟風雲人物王落實王董好像很不愉快。
事情幾乎到了拔刀相向的程度，更有消息靈通人士說，‘那是絕對的！’
稍微懂點的人都沉默不語，更不會到處胡說八道，兩邊兒都惹不起。
人家王董就不說了，要錢有錢，遇上事兒也有人挺，關鍵是人家王董別看年輕，做事兒紮實，不張揚，一個字兒——穩！
越是這樣的人，能合作最好，不能，就別招惹，傳說還在，王董收拾人的時候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另一個，也特麽的不是好東西，雖說在濱城是個新來的，可根子硬，同樣狠辣，不好惹。
兩個牛人撞一塊兒，有的是樂子。
一連好多天，除了傳言，再沒有任何確切的消息，就算傳言，也沒有誰能證實。
季景程請王老實坐坐，王老實給麵兒，真去了，還有不少人作陪。
至少表麵上，雙方並沒有什麽，就最後鬧了點亂子。
說不歡而散是靠譜兒的，絕對沒有兩邊和諧喜慶的意思。
季景程這貨一出手就讓王老實瞧不上，這種宴請，哪兒有一家子上陣的，老婆孩子全在，搞什麽啊？
當然，季總當著外人麵說老婆孩子不懂事兒衝撞了王董，叫來賠個不是，那也不該他這麽幹。
做中間人的蔣主任臉上表情不大好，他是得給季景程麵子，但王董這邊兒呢，他也不能差嘍，這姓季的辦事兒不地道。
王老實知道這貨是玩兒姿態，也看得清楚，說是來道歉，不如說是示威，他季景程拉著張舒雲來，就沒按好心，擱誰不得問候一聲‘張書記可好？’
王老實覺得不能慣著，就說，“季總這就過了，多大點事兒，還讓夫人跟孩子出來，不過也好，現在認識了，以後省得再鬧出誤會。”
還別說，季景程也真是上了心，點的菜很講究，不圖好吃，就奔著花錢來的，啥貴吃啥，應了那句話，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唐總跟王老實來之前就已經溝通過，奔這兒的目的就一個：吃！
風景漁莊裏，別的不說，菜味兒還是可以的，王老實也真舍得臉，悶頭吃，季總好幾次準備敬酒來著，人家王董嘴占著，沒工夫，讓風度翩翩的季總很是不適應，本來就對王老實沒啥好印象的張舒雲那大嘴都撇到了後腦勺兒，小季同學這次沒怎麽吃，一直觀察王老實，眼神兒總是帶著邪性。
嗯，那就吃，季總也沒辦法，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一直等王老實肚子見了圓才得開口的機會，餓死鬼投胎來的也就這樣了，王老實顛覆了不少人的認識。
好不容易等到開口的機會，季總把合作的事兒提了出來，話裏話外捎帶著他大舅哥，意思是不光我覺得，我大舅哥張書記也這麽想，您王董不得看著辦？
此貨扒拉扒拉一開口，說起來順溜的令人稱奇，也夾著這廝口才真不賴，天花爛墜的，仔細聽真容易迷糊。
王老實嗬嗬笑，似乎聽懂了，也順著說，“合作好，我這人就喜歡合作，有錢大家賺嘛！”
上道兒，季總喜笑顏開，臉上帶樣兒，連連敬酒，好像兩邊兒多值得慶祝一樣。
老季根本沒注意他兒子那譏諷的眼神兒，嘴更沒把門兒的，嘩嘩的往外噴，全特麽的好詞兒，讓這貨糟踐了個遍。
肉麻的讓眾人那叫一不舒服。
唐總實在不能忍，起身去了衛生間，這是躲了啊。
王老實沒動，滿臉微笑的聽著。
要說他完全不在乎張書俞那絕對是吹牛掰，人家好歹算領導人，哪怕排位低，也妥妥領導絕大多數。
以王老實蹦躂的實力，真沒啥敢跟人家叫號的。
可要說王老實就這麽低頭，那也是吹牛掰，季景程，就算他拉著胖娘們兒站腳，在他眼裏壓根兒不算個蟲。
來吃這頓飯，就是打算給這傻冒一個台階，你請客，我來了，也讓你當著外人麵兒張嘴說話，咱也不當麵掰扯真假，吃完回去各玩兒各的，合作這玩意兒，得對等。
可時間一長，王老實發現自己真高看了這傻缺貨，越發不說人話，真以為自己臉有多大，神馬玩意兒！
季景程還在興奮期，已然開始暢想幾個地塊的開發細節，王老實也聽了幾句，更加認定，特麽的這二貨就一肚子下水，沒一點實在的。
哪怕王老實自己很少參與具體業務，也聽得出，季景程真沒什麽拿得出手，除了坑蒙拐騙，估計他也不會什麽。
不忍啦！
王老實抬頭，眼神兒一變，瞅得季景程直發愣，他說，“季總這是真有心合作？”
季景程不知道為啥，心裏有些不大踏實，勉強守住心神，點頭說，“我是抱有十足的誠意跟王董合作。”
“那麽，季總別怪我說話直接，熟悉的人都知道，生意上我一向如此。”王老實還保留最後一絲善意，不過不是張書俞，他自己跟唐建興說過，這就沒張書俞的事兒，畢竟桌子上還有其他人，這不是雙方會談，是飯局，得留餘地。
季景程也點頭說，“應該的。”
王老實正襟危坐，問，“既然要合作，季總用什麽跟我合作？”
季景程臉色難看，“——”
他真說不上來，他跟別人可以說的東西在王老實跟前兒屁也不是。
王老實沒看季景程的臉多不好，繼續說，“我合作夥伴不少，不過他們都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得有實打實的實力，還有就是有互補性，季總，你那裏什麽情況，我還不大了解，如果季總真有心，那就準備下。”
蔣主任在一旁一直提心吊膽，生怕這位王董照死裏辦，剛才他心都到了嗓子眼兒，好在最後時刻，這位王董又給姓季的留了最後一點顏麵，他隻能拜托季總，您老就別接茬兒犯二啦，趕緊順坡下驢吧。
姓季的沒像蔣主任那麽分析，他現在兩眼發直，心裏翻騰，別的他不在乎，他就聽出一個意思來，王老實認為他季景程不夠資格跟人家合作。
這尼瑪就是死勁兒反正抽自己嘴巴，還啪啪的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