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進、錢四兒兩人對邱宏偉的態度完全是兩個極端。

老邱算是元老,打王老實起家就跟著,多年來,內務府總管這個詞兒一直是私下對他的稱呼。

趙宏進是王老實高中同學,卻一直處於外圍,沒有進入權力核心,到底為什麽,誰也不猜不出,種種跡象表明,老板並沒有壓製趙宏進的意圖,老趙同誌也聽說了一些傳聞,表麵上,他絲毫不在意,心裏卻又不自覺的做出反應。

比如對待邱宏偉,趙宏進非常客氣,公式化的尊重,一口一個邱總。

錢四兒不同,他就是個不著調的,一見老邱,根本不管老邱五十好幾的歲數,上去就摟著脖子,嬉皮笑臉的說,“你丫才來,哥們兒都急死了,知道不?”

老邱也區別對待,很有禮貌的稱呼趙宏進趙總,而跟錢四兒喊小四兒。

對這樣的情形,趙宏進看不上,心裏那個不待見,卻又無可奈何,別人都好說,像錢四兒這樣的,光說話就能減壽一半兒,不是氣死就急死。

好好說話的機會不是沒有,得錢四兒這貨惹了事兒,尋求幫助的時候才乖巧,其他時候,典型一欠抽的混球。

趙宏進不大願意看他們倆那麽隨便,多少人都看著呢,影響不好,就直接說,“邱總,好不您先看看人,挑一個?”

邱宏偉老奸巨猾的,看出趙宏進不喜,整了下臉說,“這個不急,咱先進去說。”

錢四兒張了張嘴,再瞅了下四處,好多人都神奇的冒出來盯著這邊兒看,隻不過錢總掃了一圈,又都縮脖子消失。

三個人進了趙宏進辦公室,門關上,趙宏進秘書送進去茶水,也被趕了出來。

腦子不笨的都知道,來的這個老頭兒大概跟選人有莫大關係,趙總跟錢總遲遲沒有宣布,專等此人,明顯是能做主的人。

辦公區裏早就沒了心思工作,都在四處掃聽,老家夥哪兒來的?

尤其是那些負責推廣的人,心裏更是著急,人人都把這次當作向…↑style_txt;上運作的絕佳時機,哪裏肯放任自流,華夏這個國家有個習慣,什麽事兒都想運作,至於規則,一般都是運作下才發揮終極作用的。

打聽這老家夥,然後說上話,還得快!

為了找個沒人地打電話,整棟大樓的犄角旮旯成了搶手風水寶地。

人家邱宏偉之所以被稱為總管,就是這貨基本上不大拋頭露麵,老員工們或許知道詳情,人家邱總很牛叉,美譽國際裏,除了趙宏進、錢四兒、小六等有數幾個,壓根就沒機會見識邱總的風采,和談攀上關係。

邱宏偉進了趙宏進辦公室,環視一圈,頗為意外,簡樸的有些寒磣,就是他邱宏偉秘書的辦公室都比這兒強幾倍,他忍不住瞅了下趙宏進,有股子勁兒!

最著急的就是錢四兒,拉著老邱就問,“趕緊的,三哥什麽章程?”

趙宏進微蹙眉頭,不滿,卻隻能放任,再說,他也想知道王老實啥意思,如果是僅僅為了個酒會,那怎麽都好辦,要是王老實有別的意思,趙宏進擔心自己左右為難,是告訴查芷蕊?還是勸誡王老實?又想起公司裏一些胡言亂語,老趙這會兒心思太重。

跟王老實這麽長時間,趙宏進的感覺就是越發看不懂老同學心裏到底咋想的,有時候,他憋了一肚子話要說,到了跟前兒,非常不爭氣的一句也說不出。

邱宏偉懷疑了,他覺得今天這個趙總神色不大對,好像對這事兒很反感,這就奇了怪,本來挺簡單一事兒,你們自己弄成這樣,還倒賴上老板?

“瞎琢磨什麽呢,問你話啦?”錢四兒這貨絕對夯,伸手捅了老邱一下。

正好是癢癢肉兒,老邱忍不住笑起來,還挺奔放,幾乎岔了氣。

趙宏進正想著別的,回過神兒來,發現老邱這麽沒溜兒,氣就不打一出來,蹭的一下站起來,硬邦邦的說,“我還有事兒要出去,這裏就你們倆玩兒吧。”

根本就不等別人說話,氣呼呼的推門出去。

玩兒?

老邱眯著眼問錢四兒,“我說四爺,怎麽個意思?趙總遇上不高興的事兒了?”

“沒有吧,”錢四兒想了又想,真沒有,一甩腦袋,沒心沒肺的說,“不管他,咱趕緊說要緊的事兒,三哥一會兒該著急啦。”

望了門口一眼,老邱收回目光,說,“四爺,咱去你辦公室吧,我還沒進去過呢。”

錢四兒這人好得瑟,老邱這麽一說,他立馬起來,笑嘻嘻的說,“那是,老趙這人忒沒意思,整天跟個師太似地,走,上我那兒,好東西有的是。”

四爺辦公室果然不一樣,透著一股子錢味兒,倒也合他的姓氏。

一會兒的功夫,桌子上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玩意兒,吃的喝的抽的,齊活!

別看錢四兒這孫子一看見老邱就沒大沒小,可實際上,他非常懂得該如何哄老邱,也知道對誰好是必須的。

平時三哥叫的親切,但絕對不如老邱一句老板好聽,這一桌子東西,就是錢四兒的態度。

也就是老邱實在知道老板手段,不敢過分,他一直堅持的觀點就是可以適當照顧,前提是知道誰是給他飯吃的老板!

挑起一顆櫻桃,放到嘴裏細細咀嚼,味道還成,老邱抽出一張紙擦了下嘴,說,“四爺,老哥跟你說實話,一聽你們這邊兒動靜,老板樂得喘不過氣來,他說,就這麽點事兒,你們愣是給折騰出折子戲來,實在有才。”

屋外。

那些關心則亂的人徹底亂啦!

首先,他們打探出來人是誰,那是大老板的心腹,沒錯兒啊,隻有心腹才會來辦這種事兒!

第二,趙總臉色不善的出來,一言不發,黑著臉直接離開,估計是吃了癟,看來那位老頭兒很強勢,也絕對是說了算的主兒。

第三,沒人能在短時間裏找到跟邱總說上話兒的,估計就隻能等天來決定,哪個姑娘能躍出!

會議室裏,幾十個姑娘等了好長時間,除了去衛生間方便的,就沒人異動,全老實的坐著。

不明所以的李璐真坐不住了,下午有形體課,滅絕師太的課,缺課就直接扣學分,理由如何豐富多彩、催人淚下都沒用。

要命的是,師太還是班主任,權勢滔天。

她本來覺得一上午就能完,可看這個架勢,似乎還費勁,從公司到學校,哪怕是打車,也得五十分鍾,現在還有一個小時零二十分鍾,不走就晚了。

李璐站起身來,往外走。

正好兒公關部的一個課長在門口兒,問她,“你幹嘛去?”

李璐就一學生,也知道這領導不能惹,趕緊陪著笑說,“張總,我下午有課,不許請假那種,我就來問您一下,公司還有其他安排沒有?”

她還算聰明,不敢說我要走。

那位張總瞅著李璐,上下打量了好半天,再回憶屋裏那些個位,眼前頓時一亮,這貨平時就是錢四兒的左膀右臂來著,他很清楚今天是什麽事兒,也有幸見過王老板一次,這丫頭太配啦!

“張總-”李璐讓眼前這位瞅的心裏發毛。

“你經紀人是誰?”

李璐小心的回答,“是畢姐。”

“行,我知道了,回去等著吧。”

說完,這位張總轉身就走,李璐眼巴巴的看著人家走了,不明所以,再想起那位滅絕,心裏叫苦,“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屋裏的其他人,都看到她到了門口,跟張總說話,然後哭喪著臉回來,個個都心裏樂開花,小樣兒,明著想玩邪的,挨訓了吧!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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