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場子的幕後老板都不是濱城人,南民人,哥三個。頂點小說,x.

說起來他們到濱城已經多年,也站穩了腳跟,敢玩兒高危行業,必須有硬靠山。

除了他們哥幾個,還有個股東,叫孔令文,小孔同誌每個月都要拿錢走的,三百萬。

他自己沒什麽本事,但孔令文的舅舅在濱城牛掰,也就是那個石局。

李鐵軍安排了人報警。

結果很明顯,孔令文很給力。

再出了事兒,與孔令文無關,講道理的說,他做到了應盡的義務。

南民這哥三個姓匡,既然幹這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就有這個覺悟。

碰上實力強橫的,就該低頭認慫。

何況,這些年來,他們確實積攢了不少財富,說句大點的話,這次被吃那點錢,對他們來說不傷筋骨。

在濱城,他們的場子不止這些個,問題是圈裏人知道後,同行都會笑話和外傳,最後導致沒客人敢到他的場子裏去,客人們需要的安全保證。

匡家三兄弟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明顯就是被掘了根兒,沒有安全,誰會去?沒有客人,他們就沒收入,養場子很花錢的,再厚實的家業也經不住。

匡氏兄弟在濱城的大本營是個夜總會,頂層有個豪華包廂,是他們兄弟專用,今兒招待的就是孔令文,還有就是已經外調提職的田局,當初的田秘書。

匡家老大為人凶殘,第一眼看見的人誰也不會信這麽個文質彬彬的商人會是個不眨眼的惡魔。

匡老大很會做人,請來客人那就有個請客的樣子,絕對不會像某些人那麽急,上來就說事兒,按照他的理解,越顯得著急,那就越讓人看不起,更不想幫你。

今兒是先吃大餐,在濱城有數的大飯店裏吃。

酒足飯飽,回到自己的老巢,安排最好的妹紙陪著孔令文跟田局玩兒,不白混這麽久,匡家兄弟深知這兩位的口味。

孔令文需要身材高挑、且玩的瘋那種。

而田局不同,更喜歡知識型的。

小孔跟老田滿意今兒的安排,玩了一個多小時後,田局拉了孔令文一把,意思是說,差不多該說事兒啦!

孔令文就是個沒心的貨,要不是老田提醒,他早就忘了自己是誰,多少有些不舍的罷手。

匡老大眼睛何其毒,笑著吩咐說,“你們去外邊等著,一會兒你們送兩位客人回去。”

啥也不說了,孔令文就喜歡匡家兄弟這點,懂事兒還會辦事兒,讓人心裏暖暖的。

老田也沒拒絕,若平時他可能會推辭,今天這個實在對心思。

房間裏清靜下來後,匡老大終於開口說,“我覺得那件事兒就是王落實做的。”

孔令文神情有些別扭,身子不自然的扭動了下,一想起王落實那人,他就哆嗦,上次的記憶實在不大好。

田局很意外,不過他穩重,問,“抓住人啦?”

匡老大搖搖頭,麵色如常的說,“我自己分析的。”

老田同誌明顯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也希望找到那幫人,匡家兄弟沒少給自己上供,加上孔令文在,不出力的話不像話,但他不希望對方真是王落實,包括石局在內,都刻意不把這事兒扯到王落實身上。

“說說看。”

匡老大扭頭跟匡小三示意了一下。

匡小三接過去,說,“我在前蘇的朋友跟我說了件事兒,前幾天,王落實晚上碰上一夥兒人玩兒錢,發了脾氣,還有人說他還因為這個事兒跟王慶其發生了不愉快。”

田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陰不陽的說,“還有嗎?”

匡小三回頭看了看他哥,得到鼓勵後,說,“我們找了專業的人看了,對方絕對都是職業軍人出身,是高手。”

老田聽得很認真,“接著說。”

“從整件事兒分析,對方對情況摸得很清楚,製定了嚴密的計劃,風格也對得上。”

匡老大繃直了坐好,伸手攔住自己弟弟的話,說,“在周邊區域內,隻有王落實有這個實力,也有動機。”

孔令文自打進入正式話題,尤其是提到王落實後,就沒張嘴說一個字兒,特安靜的聽著,這個慫貨還算明白,他不能說話,就聽田哥的。

田局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剛放到嘴裏,匡老大的火機就到了,抽了幾口後,老田同誌很淡然的說,“你們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可以同意,那麽然後呢?”

是啊,然後呢?

田局這麽一問,把匡氏三兄弟給問住了。

跟王家過招兒?

官的方麵,別看有石局,但人家王老實不怵,有句話老田不好意思說,自己老板也恨王老實,可拿人家沒轍。

走黑的,特麽的眼前不就是個例子呢,王落實那貨還不夠黑?直接殘廢了好幾十個人,人都還在醫院躺著呢。

要不談談?

更特麽扯,你匡老大倒是想談,問題是你見得著人嗎?說白了,你姓匡的檔次還不成。

田局一直在觀察,匡老大沉默了這麽半天,大概也想通了什麽,說,“匡總,你就沒想過要真是王落實,人家會到此為止?”

匡老大頓時一驚。

可不唄,你揮舞著小鋤頭在人家老巢裏挖,那可是毀人家的根基,擱誰要是報複,那頂天也就是個開始,至少明白點的人會把目標定在他匡氏兄弟身上,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是個人都懂。

聰明如斯的王落實會不明白?

匡老大突然明白了田局的意思,先別想著找王落實的麻煩,你得先活過這一波,反正怎麽算,人家那頭兒還不算完。

小匡覺得後脖領子涼颼颼的。

老田同誌不愧是專業人士,分析的非常在理。

其實匡家三兄弟等於是暫時逃過了一劫,還是陰差陽錯才避免的。

王老實對黑這玩意兒的認識不怎麽地道,說白了,他不懂,也沒那個意識。

李鐵軍同樣也不是,可他整天跟這玩意兒打交道,已經算專家級別了,他的任務就是查漏補缺,幫助老板把危險消滅在萌芽,而不是等著出了事兒再亡羊補牢。

匡家三兄弟已經進入了李鐵軍的視野,隻是沒想到那天行動時,姓匡的一個都不在。

按照李鐵軍的意思,還需要後續的行動,清除危險根源。

可老李有時候吧明明讀書少,卻非要裝個文化人,應該是讓老邱那貨給帶壞了,發了條短信,不明說,瞎特麽的顯擺他會含蓄。

王老實壓根就沒看出來什麽意思,還以為李鐵軍就是報告行動成功,用後邊兒的事兒來弄順理成章。

結果就回了一句‘不用了’。

李鐵軍還特麽有個毛病,對王老實搞個人崇拜,覺得老板無所不能,自己說的話老板一定高瞻遠矚的明白。

有了王老實回音兒,老李自然是要遵從老板的旨意,那就不用了吧,沒有安排後續的行動,所以,匡家哥幾個還全須全影兒的坐這兒。

匡老大讓田局的話給嚇得不輕,他心裏是有話的,沒敢問,濱城的事兒他也知道個大概,就算石局,也啃不動王落實,問了也白問。

萬一人家石局來個兔死狗烹啥的,他到時候肯定死不瞑目。

“田局,您給兄弟拿個主意啊,我該怎麽辦?”

老田沉吟,不說話。

匡老大一拍腦袋,衝著管錢的老二使了個眼神。

老二立即明白,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個信封來,交給大哥,看老大手沒收回去,馬上暗罵自己傻缺,旁邊兒還坐著一位少爺呢,又掏了一個放上。

匡老大不含糊,兩個信封放到田局跟孔令文跟前兒,勉強擠出點笑容來說,“田哥,令文,看在多年的交情上,給兄弟指條生路吧。”

老田看都沒看信封,一臉埋怨的說,“你看你,咱們之間用得著這個?”

本來孔令文手都伸出去了,一聽老田的話,趕緊縮了回去。

匡老大心裏怎麽惡心自然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他也是演技派的,裝著實誠說,“田哥這些年沒少幫我們兄弟,您要是不收著,那就是怪我們兄弟不懂事兒。”

老田笑著拿手指了指匡老大,說,“你啊,真拿你沒辦法。”

他拿起信封,裝進自己包裏,旁邊兒孔令文也喜笑顏開的裝了起來。

老田人辦事兒厚道,拿了錢立馬出主意說,“人挪活樹挪死的道理你該明白,濱城已經是死地,落葉歸根吧。”

田局在這件事兒的建議很厚道,確實替匡家兄弟著想了不少,當然,免不了順帶著也得對自己負責。

匡家兄弟在濱城這麽吃得開,他、孔令文,甚至包括石局在內,都沒少參合事兒。

人家王老實順著查,妥妥就是拉仇恨,哪怕再不對付,也別直接對上,田局很清楚自己老板對王落實的忌憚,不然以石局在濱城呼風喚雨的能耐,如何忍得住王老實那麽得瑟?

匡家兄弟如何選擇,老田跟孔令文是不管的,他們離開時,匡家兄弟都沒有起身相送,跟以前的高接遠迎相比,差了好多禮數。

田局和孔令文都覺得不能挑理。

兩人都開了車,匡家手下人也安排了兩個妹紙相送,隻是孔令文一定要跟田哥問幾句話,所以,他們進了一輛車。

“田哥,這王落實就真那麽厲害?連我舅舅都不放在眼裏?”

田局看了一眼自己的司機,遲疑了下說,“是不是厲害,你自己不是感受過嗎?”

孔令文一哆嗦,憋屈的說,“我是丟人啦,可是你們誰也沒告訴我,他到底牛掰在哪兒啊?”

老田還是沒明說,隻是告誡孔令文,“這麽跟你說吧,隻要他姓王的不過分作,二十年內沒人動得了他,除非-”

這老家夥,孔令文那個氣,你丫說話說一半兒,成心的不是?

田局正在懊悔,太高層的事兒他沒機會知道,可是幾次跟著石局出去,從見的人到去的地方,他自己揣測恐怕所謀之事甚大,想來就石局自己估計也是個小角色。

孔令文忍不住追問,“田哥,你倒是說啊,除非什麽?”

這個二貨,跟你說了你能明白?老田其實很看不上孔令文,除了禍害社會,這貨就沒一丁點存在的必要,誰讓人家有個舅舅呢,糊弄吧,他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簡單啊,除非你能比他王落實更厲害。”

孔令文失望了,垂頭喪氣的揮了下手無力的說,“那----還是算了吧。”

老田鬆了一口氣,不算完全的廢物,還知道自己的斤兩。

這倆狼狽為奸的貨去風流快活,匡家兄弟還在房間裏沉默。

脾氣最爆的老三端起眼前的酒杯,也不管裏麵是什麽,都灌了進去,用力把杯子摔得粉碎,猙獰著說,“大哥,就算咱走,也不能便宜了他王落實!”

匡老大冷眼看著自己的三弟,平靜的問,“你想怎麽辦?”

老三也不是全無頭腦,他咬著牙說,“花錢找人,弄死他!”

同樣不甘心的老二也讚成,說,“大哥,老三這主意也許可行。”

匡老大是欣慰的,至少這兄弟沒二到自己衝上去,還知道花錢雇人。

他推了下自己的眼睛,還是非常平靜,問,“你們覺得找什麽樣的人能行?”

一句話就問住了兩個兄弟。

生活和電影是兩回事兒,那種高精尖兒的橋段基本上都是編劇跟導演杜撰出來忽悠老百姓的,就看著爽而已。

也確實有幹這活兒的,不過都是那種假裝不怕死,直來直去,就算他們有點技術含量,也大都是跟著電視電影學的,完全不靠譜兒。

匡老大是個明白人,見兩個兄弟不言語了,說,“還是想想眼前吧,就算走也得有個章程。”

別看他們是南民的,可家業都在濱城,動產不動產的不老少。

離開也就意味著永遠,處理掉這些套現,是需要時間的。

老三忍不住小聲嘀咕,“真回南民啊。”

匡老大心裏也覺得不好受,不過他早有準備,幹他們這營生,如果能全身而退也算運氣好了。

“老二,這事兒你抓緊辦,哪怕賠點,也弄利索了,我們沒多少時間,最近都小心點,如非必要,咱們也別湊到一塊兒,老三,你先安排家裏人走,我跟你二哥最後走。”

老二、老三一愣,問,“大哥,這麽急?”

匡老大盯著門口兒,小聲說,“王落實那兒還好說,剛才那兩位是什麽心思,我反而最擔憂!”

“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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