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律這東西,都是人總結出來的,人類科學技術發展至今,日新月異,算是挺發達了,尤其是百年來,簡直就是飛過來的。

可地球上依然有著無數的現象解釋不清楚,說明還有極大的潛力,尤其對人本身的研究,比啥都複雜,比如病,目前已經認定的病有四萬多鍾,摸索著能治療的三千多,算是攻克能能治好的,大概不到一千,這就是現實。

身體的病可以用科學去研究,人的思想就更難了。

比如這個夫妻之間那點事兒,千萬不能相信說什麽恩愛之類的,都是糊弄外人的。

好不好的,隻有自己清楚,兩口子居住在一個屋裏,幾十年過去,都未必知道一張**躺著那位心裏想什麽。

說白了,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或者讓別人看著自己活得挺好。

再深入的道理,精神層麵的追求,本作者也在研究中,恐怕有生之年都難有建樹。

帥氣聰明有才的作者君都不明白,何況筆下那個二貨錢四兒?

逼著自己想了老半天,也沒有個頭緒,最終,這貨重新看清了自己的智商,決定放棄,按照王三哥的意思辦,不過就是去看一場演出,沒啥大不了的,至於為什麽,他不說,那我幹嘛非要知道。

也就錢四兒這樣的貨能活得整天開心,要不家裏有個那樣的媳婦,誰受得了,還整天嘻嘻哈哈的。

想通了之後,看看時間,錢四兒決定直接滾回家,去見他老娘。

錢四兒他媽基本上不怎忙,去上班也就是排解寂寞,單位有人捧著,陪著說話聊天,沒啥正經事兒,福利待遇又不差,多好。

等錢四兒趕到家,才下午四點半,他媽已經買菜回來,這也是錢夫人的堅持,菜一定要自己買,還必須是買前蘇的菜。

其實她完全沒必要,像她們家,都是有專供的蔬菜,同樣也是前蘇負責配送,錢四兒他媽不喜歡,認為再不讓買菜,這輩子還有什麽意思?

關於下一代的問題,錢夫人是幹著急,又無可奈何,她倒是個明事理的人,不能全怪兒媳婦,自己兒子是個什麽德行,她還是清楚的。

當然,錢四兒改觀很大的,跟著那個王落實幹,也算走了正路,就是小兩口之間,她這個當婆婆的沒辦法張嘴,隱晦的提過其次,人家閨女裝聽不懂,她兒子可能是真沒聽懂。

錢夫人看著別人家的孩子一個個的從產房裏提出來,羨慕的都泛酸。

不到五點,兒子就回了家,太陽打西邊出來啦?錢夫人很稀罕。

還沒等她開口問是不是又惹禍,反正每次不正常的時候,必然是這小子在外邊闖禍,不敢讓他爹知道,跑自己這邊兒尋求庇護。

今兒還真不是,錢四兒一屁股坐那兒,也不管誰的水,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拿了幾張票遞給他媽說,“過兩天有個演出,您跟彭琳去看看吧。”

當媽的沒接,不解的說,“你怎麽不跟她去,我又不愛看那玩意兒。”

錢四兒嘴裏發苦,喪氣的說,“她會跟我去?”

唉,錢夫人也難受。

這個兒媳婦,模樣身段什麽的都很好,就是性子太冷,除了逢年過節,或者老人過生日來,基本上一天到頭不著麵兒。

好幾次,錢四兒他爹都在酒後怒罵錢四兒不爭氣,若不是當公公的不能說沒品行的話,指不定唆使錢四兒玩兒硬的,可那話能說得出口?

還是這個兒子不爭氣。

可從女人的角度來說,當媽的又得誇自己兒子仁義。

好幾次,碰見親家母,人家倒是特別不好意思,說沒教育好女兒,還誇自己兒子懂事兒。

真不樂意聽那個話。

歸結起來,這叫特麽的什麽事兒,都已經成了笑話。

錢夫人對帶著那個兒媳婦去看神馬演出,一點興趣都沒有,直接把票扔到桌子上,“我不去。”

不去?

四爺心裏也沒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隻不過三哥說了,咱就得試試,重新拿起票來,說,“不是我的意思,是王三哥的想法。”

“王落實?”錢夫人愣了下,自己兒子的朋友都有哪些,她大體也知道,別的都不說,就是那個王落實,她還是很認同的,兒子跟著王落實做事兒,她也放心,“什麽意思啊?”

錢四兒一臉迷茫的搖搖頭,“我也不懂,三哥問我家裏的情況,我說了,然後他就出了這麽個主意。”

兒子苯,娘聰明,懷胎的時候可能保留了一部分,造成錢四兒如今的狀況。

眯起眼睛來,仔細琢磨了一會兒,錢夫人就明白了人家王落實啥心思,不由的讚歎,“果然是個人物。”

錢四兒不明白啊,看著自己老娘,懵逼的問,“媽,怎麽回事兒?”

當娘的笑了笑說,“沒什麽,就是誇他懂事兒,對了,彭琳的電話你有嗎?”

看看這婆媳間,連個手機號都沒有,混到這份上,家裏還能如此平靜,錢四兒這心堅強的實在有料。

沒用錢四兒的手機打,錢夫人直接用家裏座機,通了之後,也沒什麽廢話,直接要求彭琳跟自己去看演出。

再怎麽著,當婆婆的如此正式提出來,兒媳婦不能說不去,有天大的事兒,也得跟著去看演出,彭琳也是大小從家裏教育出來的,輕重還是懂的,立即答應下來。

錢夫人滿意的放下電話,說,“等哪天,你喊著王落實上家來,媽親自下廚。”

小錢同誌點頭,他覺得是好事兒,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那個三哥,不喜歡這種環境,就打了埋伏說,“三哥最近挺忙的,我看時間吧。”

瞎特麽的扯蛋,王老實現在閑得都快上房了。

遠在京城的另一頭兒,一個休閑會所裏,幾個特上檔次的少婦級別姑娘正在裏邊兒閑聊。

其中一個就是錢四兒媳婦彭琳,正拿著電話,皺眉迷惑中。

嚴格意義上,彭琳就屬於那種特可怕的文藝女青年,很受某些文學作品的影響,玩兒抗爭。

她是運氣真好,碰上了錢四兒。

“誰的電話啊?”

彭琳默然回答,“婆婆打來的。”

“什麽事兒啊,看你這樣子?”

彭琳同樣迷惑的說,“讓我跟她去看演出。”

“啊,演出?什麽演出?”

彭琳搖頭說,“我不知道啊。”

“怎麽不問問?”

彭琳翻了個白眼兒,“我不敢。”

一個稍微歲數大點,語重心長的勸解說,“琳琳,要說你們那口子算不錯了,換個人,嗬嗬。”

彭琳又不傻,自己怎麽對待錢四兒的,人家又是怎麽對待她的,她心裏有數。

咬了咬嘴唇,彭琳硬著頭皮說,“你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幾個少婦都笑了,錢四爺是個什麽鳥人,她們當然也知道些。

似乎是故意的,其中一個問,“琳琳,你知道他現在能掙多少錢嗎?”

掙多少錢?

她還真就不知道,兩人最基本的交流都沒有,何談錢的問題。

“我花我自己的,他有多少錢,我沒問過,他也沒說過。”

又有人歎著氣說,“那你就打算一輩子這樣啦?”

彭琳沉默,她回答不上來。

※※※

在三海後身那裏,有個茶館,頗具特色,王老實也被宮二拉過來嚐鮮兒。

地方不大,環境不錯,風格也很文化,尤其是那個彈古箏的,天賦不錯。

坐在二樓靠窗的地方,兩個人品茶閑聊。

宮二此番進京是來開會,其實沒多大事兒,就是例行會議,聽聽,然後把文件帶回去,地方再開會,學習、落實,完事兒。

會期三天,宮二跑了出來。

兩人說到了錢四兒的事兒,宮二也知道些,搖頭說,“彭家那丫頭挺受寵的,她們家也怪,生了那麽多,結果就這麽一個閨女,也是四兒不爭氣,平時玩兒那麽瘋,到了她身上,竟然慫了,也他活該。”

王老實心裏同意,嘴上不能那樣說,“那是四兒品性好,知道疼人,像你當年——”

宮二那張老臉皮糙肉厚,也受不了提當年的事兒,趕緊攔住王老實的話,“你那主意靠譜兒嗎?”

王老實端起茶杯來,淡淡的說,“她要是有心,能看到四兒的成就,那就靠譜兒,若沒心,我就勸四兒找個合適的,外邊兒重新娶一個,讓那姑娘繼續活在她的聖殿裏。”

“不合適吧?”其實宮二想說王老實管得太寬,畢竟是人家錢家的私事,摻和進去,結過好了,還行,不然,連朋友都沒得做。

王老實笑笑說,“我就起個頭兒,還得看四兒他媽,再說了,你以為錢四兒老實?家裏那個連手都不讓摸,他還守身如玉?也就是個順水推舟的事兒,沒準兒,將來胖小子生出來,他家還得感謝我呢。”

“彭家呢?”

王老實一撇嘴,“他家有臉站出來生氣?”

甭管怎麽說,錢四兒媳婦這樣,娘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怎麽都算坑錢四兒呢。

心裏明白彭家情況的宮二不再言語,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周圍,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你姐夫那裏有點問題。”

王老實一驚,其實他剛才想說道宮二的,那貨在瀛城也不老實,根據那新的說法,宮二和瀛城市郊的一個莊園老板娘有些不清楚,他打算提醒下宮二,連自己的人都知道了,別人呢?

他不是反對,王老實沒那個資格,但辦事兒之前,得確保沒有風險,和自己不一樣,宮二不是沒敵人,放任下去,倒黴的可就是他自己。

話還沒醞釀好,自己姐夫也有事兒?不由得王老實不懊惱。

“咱家裏說去吧。”畢竟涉及到自己姐夫,這裏雖然看似寂靜,鬼知道這裏有沒有貓膩在。

宮二擺擺手說,“不礙的,傳出去就傳出去了吧,現在應該有很多人都知道了。”

迷惑,王老實隻能聽著,事兒他一點都沒有聽到任何風聲。

宮二聲音不高,事情確實涉及到劉成君。

劉現在是副書記兼區長,剛剛上任沒多久,還在站穩腳跟的階段,他和王老實也通過電話,說起來過區裏的書記,工作作風很強勢。

強勢這個詞兒的解釋很複雜,根據語境的不同,代表的含義就千差萬別。

從劉成君嘴裏說出來,其實就是霸道,一言堂的意思,更說明,他在那裏開展工作很艱難。

王老實隻是鼓勵,既然他選了這條路,就得自己學會如何應付。

宮二現在告訴王老實,那位李書記今天早上被規了,而劉成君講代理書記。

聽上去是個好事兒,可仔細分析起來,很微妙。

好得方麵是,劉成君可以借此機會,迅速站穩腳跟,做出更有利於未來工作的部署。

不利的一麵則是,他的動作和力度難以掌控,大了,可能引起上級和接任者的不滿,小了,讓人失望,誰都願意跟一個有能力的走。

關鍵的就是,劉成君任職時間太短,謀求直接任職書記從理論上都困難,為了表明自己懂規矩,他都不能去表明自己願意承擔重任的態度。

王老實想了半天,還真替姐夫發愁。

他瞅了一眼宮二,那貨竟然還在笑,這沒心沒肺的玩意兒,啥立場啊!

古箏聲停,又換了一種樂器,是什麽,王老實水平有限,沒聽出來,不過他心裏一動,似乎這事兒宮二有話說。

那就直接點,問,“你打算怎麽處理?”

宮二翻了個白眼兒,都當了這麽久的官兒,還是欠火候,他也不逗,這事兒也不是能逗的,“我打算讓他代理下去。”

嘶!

王老實可是明白,一直代理下去,就等於告訴人家,死保劉成君當這個書記,雖然說可能引發一些議論,好處大大的。

但成功可能性非常難,等於就是一個超級肥缺,一直空著,得多少人惦記著,努力著,作為推動者宮二,會承受很大的壓力。

“值得嗎?”

宮二嘿嘿笑了笑,“我無所謂的,反正再有一年多我就走人。”

他要離開瀛城,不是第一次說了,不過一直沒有明確,王老實知道他家也在猶豫,現在突然這麽說,看來是上層的博弈有了結果。

宮二的意思是,扶上馬,送一程,後邊兒就看姐夫自己搏殺了。

王老實覺得也該如此,一直有人保駕護航,還真不如回來過自己的小日子,那個圈子很危險的,殺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