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太陽真的很大,方天定坐在河邊的柳樹下享受著吹拂的清風,不由愜意的繼續著手中的活兒。

這風,可不是河風海風,而是水扇的風。所謂水扇,就是水作為動力驅動的風扇。

現在南京已經入梅,實在太熱。學院背靠青溪,方天定突發奇想,建造一排水車,然後用水車驅動風扇,那樣也就用不著燒煤了。

雖然無法推廣,起碼可以在某些範圍內使用啊。

於是水車很快就成型了。水車上安裝了一個與水車一樣大的齒輪,這個大齒輪上,接著一個很小的齒輪。雖然大齒輪的頻率小,但是他的外圍轉動的距離每一秒都不下一米,用小齒輪導出來之後便是很大的一股力。

如同拉力賽越野賽的汽車一樣,同樣的引擎,同樣的車身,車子越慢,說明車子爬坡時的力度越大。車子爬坡力度越小,說明速度越快。

水車有一個特點,就是力道大,但是轉的慢,於是,經過幾個齒輪組的導力之後接在裝置尾部的扇葉賺的很快。

這個裝置最先在青溪旁安裝了兩排,一排在河邊吹,一排導入了學院的食堂。

所以現在很多學生做研究,都喜歡到河邊做,開什麽玩笑,這個季節,全魏國都沒有比這兒更涼快的地方了。

其實在做這些風扇的最初,還有些問題,比如經過如此多的齒輪之後,有些小齒輪容易卡這不動,整個裝置就報廢了。

於是方天定想到了潤滑的問題,隨即問了自己找到的地理學家楊閣哪兒有石油。

石油最早發現在中國商朝,易經出世之時已經有明確的記載澤上有火等等,石油這個名字取的也很早,所以地理學家因該知道哪兒有石油才對。

方天定需要的是淺層石油,他可沒有開采石油的能力。

楊閣也不是什麽大地理學家,但也知道一些這方麵的事情,便說道:“鎮江有人以山壁流出的石油點火做燈,但估計不多。”

方天定隨即派人去采集。等到石油真的到了,苦於無法提煉,於是讓人直接滴在齒輪上,很簡單的潤滑,齒輪便不會那樣了。

楊閣還說:“萬一這些油燃起來了怎麽辦?”

方天定哈哈大笑:“你要是能從這些油中提煉出最有用的,能直接燃燒的部分我便將你的名字刻在學院立的科學碑上,作為新科學產生的第一代科學家!(科和學都是科目的意思,意思是每一科科目都可以算作學問,可以研究。)”

方天定卻不料,當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楊閣突然明悟一種可以燃燒的油是多麽重要。要知道高質量的豬油燃燒起來都比同重量的煤炭要好的多,煙塵少,燃燒時間更長。

於是不久之後楊閣便向方天定辭行告別,說是要去走訪天下一切用過石油做燈料的地方,一定要研究出提煉石油的辦法。

方天定默然,這個時代,科學家太少,數學家還好,化學家物理學家地理學家簡直鳳毛麟角,楊閣是學院中僅有的五名地理先生中唯一有資格稱作半個地理學家的人,留著教書實在有些屈才。

隨即答應了。若是從原油中提煉出汽油,機油柴油等東西,內燃機是否就離出世不遠了?

其實方天定不知道,他的老丈人樂洪的祖父樂史便是兩宋最有名的地理學家。樂洪本人年輕時也研究過地理,恐怕不必楊閣差,之時,沒有發表他的研究著作而已。

方天定也不知道,他的七百學生中,有個叫賴文俊的學生,將會是兩宋之間八十年中最有名的地理學家。

若是方天定對兩宋曆史有足夠的了解,恐怕早就從各個方向整合力量,讓科技一年三個台階般的飛速發展了。

呆在柳樹下,研究新東西的方天定這在用改刀琢磨零件兒的時候有個學生上來問道:“先生,張俊的大軍已經攻進夏國腹地了,完顏宗弼的大軍都占領了遼河以南的說有土地了,我們還沒有動作?”

方天定回頭一看,是機械二班的李勇,隨即笑道:“李勇你小子怎麽不去參軍呢,每天都這麽關心戰爭。”

如今,三個月時間已近過了,七百學生分成了十個班,化學一二班,地理一二班,醫學一班,機械五個班。

為了增強競爭,方天定決定三個月分一次班,以理論實際操作以及發明作為評選,機械五個班當然是競爭力最強的。

至於醫學隻有一個班,根本不用爭。

最初的時候,其他班的人看到以前的同門過來,就會上去打招呼,有的時候一邊在食堂吃肉,一邊就向他們打招呼。

結果那些醫學班的人捂著嘴就要吐。

眾人不明就裏,結果有醫學班膽子大的人說,他們每日都在研究解剖屍體,雖然最初很不明白其作用。但是方天定以華佗曾經開膛手術作為典例教育眾人,於是他們也忍了。沒辦法,誰叫他們不喜歡機械,喜歡醫學呢,這個時代醫學可是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的。

華佗,方天定在這個時代做了多方麵了解參看正史野史,發現了一件事,華佗,其實不是一個人。對不是人,而是一個組織,用正史的話說叫同一種醫術的人的總稱,用野史的話說叫一個門派。

華佗最初是一個西域來的頭陀,估計是天竺,東漢時候西域除去天竺沒有和尚。

這個頭陀,會一些外科醫術,到了國內之後收有一些弟子,也外傳了一些醫術,這些弟子本身就有會中醫的,然後結合這些醫術成為了獨特的一個門派形式的醫館兒。

而東漢末那個華佗,因該是指的某個人,而不是整個門派,應為其中很明確的說了這個華佗找了到了一種草藥做出了麻沸散。

總不可能有一天整個門派的人一起到山上發現了這種草吧。

事實上,三國中的那個華佗很有可能是這個門派的最後一個人。

所以,外科手術,當然名正言順的消失了。所謂刮骨療傷,也成為了曆史上的傳聞。

要學臨床,必學解剖。

李勇倒是摸著腦袋道:“我父親說武能救國,文也能救,在有些時候,文的作用比武還要大,他說相信我可以成為一個好官,所以讓我來科考。”

方天定點了點頭,雖然在心中腹誹了一句你爹不是魯迅吧,然後還是讚同道:“的確是這樣,那你參加術科你父親不說?”

李勇笑著說:“我把先生你講給我的事情寫成信告訴了父親。說,若是造出不用人劃的船,那麽船就可以越早越到,北方胡人就永遠過不了大河,咱們漢人江山就永固了。”

按照每個朝代的習慣,都應該讓國人以國名自稱,漢朝就是漢人,唐朝是唐人,宋朝是宋人,而方天定卻明確的向明,起於大夏,謂之華夏,中央文明,興於大漢,謂之漢族。周邊夏遼金宋詔吐蕃被大魏統一之前,魏人就是漢人,等他們都被統一之後,都叫華夏人。

這一理論一處,天下的儒學學者,什麽大儒什麽的爭相出來支持。

儒家有個特點,就是所謂的遵循古禮法。所以秦始皇才不能仍受要焚書坑儒,因為儒生的這一特性實在阻礙改革的開展。

而儒家最興盛的時候就是漢朝,所以儒家遵循漢禮法,穿漢服,既然當朝太子這樣認為,他們當然鼎力支持。

畢竟三皇五帝是天下人的始祖,大夏是天下第一個國家(他們是這樣認為的,其實我也這麽認為,當時希臘埃及包括巴比倫都是城池,算不得國家,唯有大夏,從洛陽往外擴散數千裏之內的所有城池,都屬於一國。)

方天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你不是說你要做出一個可以不用日晷就可以看時間的機械嗎?”這個東西當然叫表,或者鍾,既然時代才發展到這兒,當然可以從新取一個名字。

李勇哭喪著臉:“沒有動力啊,除非做的和櫃子一樣大。”

方天定突然拍了一下腦門兒,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等我把那個可以提供動能的小東西做出來之後,你可一定要給我做出來。”

發條,發條怎麽做來著?方天定放下了手中的活兒,投入了無邊的遐想中。

最後方天定還是想到了,因該是一個鋼片兒,慢慢外擴的時候帶來的動力。

沒想到,後世兩塊錢一個的癩蛤蟆玩具裏都有的發條,方天定用了三個月時間,才做出來。打廢了將近七八斤的鋼,都可以做一把大鋼刀了。

等發條做出來的時候已近到了秋天,方天定招來李勇問道:“你是怎麽想的,所說有了動力之後你的想法是什麽。”

李勇點了點頭說道:“一天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八刻種,一刻鍾我準備用依次遞減的辦法慢慢算出最後轉動的頻率,然後最後體現出一根指針慢慢轉動的儀器。”

方天定搖了搖頭,用遞減的辦法,那麽上發條都要上死你,隨即道:“為什麽不用遞增,將一天分成十二個時辰,一個時辰分成一百二十份,每一份叫一分,一分分作六十點。一天算下來就是八萬四千六百點,用最初的動能驅動一點一點的轉動,然後分別用齒輪組減慢轉動一百二十倍的速度,做出一根指針,再用齒輪組做出減慢十二倍的速度,做一根指針。這樣的話就可以把一天的時間明確到每一瞬間了。”

李勇,是整個機械版中,對齒輪組研究使用最透徹的人,所以就算還沒有發明出任何東西,也能分到機械二班。聽到了方天定給出的方案,瞬間就覺得可行,於是興衝衝的幻想,但是隨之心情低落,因為沒有動能。

方天定哈哈大笑:“你以為我找你來好玩兒的嗎?看看這個,這個叫發條!”

發條?什麽東西?李勇接到手中,感覺這東西就一團鐵,甚至齒輪都沒有。

方天定笑道:“看到那個小圓柱了沒有?扭動看看。”

李勇嚐試著扭動了一下,發條嗤嗤哧的很快又還原了。

方天定道:“繼續扭,一直到,沒辦法動為止。”

李勇嚐試著鈕,將近三十多圈之後才慢慢扭不動了。放開手,發條嗤嗤哧的開始轉動,那一團鋼片中的東西慢慢往外彈,那麽大一圈鋼片得多久才能彈完啊?

方天定笑著道:“別看了,要明天的現在,才會停下來。”

一整天時間,當然是根據後世鬧鍾設計的,太短了懶得費勁兒,太長了,有時候會忘記去上發條,唯有一天整的,讓人隨時都記得,到了那個時候要上發條。

李勇愣了愣,看著跟隨者鋼片外擴時,連在鋼片上的鋼圈兒不停的轉動,就像一個沒有齒的齒輪一樣。

如果這樣還做不出鬧鍾,那麽李勇也就不是齒輪天才了,不停轉動的動能,良好的理論基礎,隻需要計算發條轉動時帶動的第一個齒輪運動的頻率,一切就解決了,沒有來得及說什麽,李勇低著頭,興奮的全身抖動:“一定做得出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