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州,清溪受其轄製。地處兩浙路中,杭州西南側。瀕臨千島湖,睦州百山,地勢處東南險地,遠比其他州縣丘陵地勢來的險要。

宣和二年(1120),十二月初四(公曆年份已經到了1121年初,本書皆以農曆為準)。

與方天定最初的計劃不同,十天時間,整合軍隊,強攻睦州府!

曆史上,起義軍在十二月二十九日便攻陷了杭州府。

起義軍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曆史上的起義軍攻打杭州這樣的城市竟然隻用了半天時間,而很多年後的元朝攻入臨安都用了很長時間。

方天定深思熟慮之後打消了眾人進攻杭州的想法。如果不攻陷杭州,那麽曆史就必定改變!

杭州離眾人的最初占領的青溪縣,還有一段距離,其次,杭州地處平原,要拿下杭州,就必須拿下周邊的六個州拱衛,才能抵抗一個月後到來的宋軍。

高中時代,方天定關注嶽飛之時,順帶看了一些有關中興四將的史書,其中就有一段描寫青年時代的韓世忠擒拿方臘一家二十餘人最後被上級搶功,最後依舊成為了一名偏將。就是那一篇文章中,包含了方天定對整個方臘起義的了解。

既然不能掌控曆史的走向,那幹脆把曆史走向全部打亂,重新再來一次。

曆史亂了之後,那就各安天命,各憑各的本事了。

最終,方臘選擇了相信這個屢次展現良好軍事思想的兒子,力排眾議,決定強攻睦州。

方天定其後,又將時間延後了將近五天。以方天定對方臘起義中那些少得可憐的了解來分析。其他州縣起義者都是受方臘起義的影響才開始公開造反的。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有人逼迫方臘在什麽時候攻打睦州了。畢竟杭州境內唯一的一支建製州兵已經被方天定在息坑絞殺了。唯有各個城池還有少量守兵而已。

方天定選擇睦州,不隻是因為睦州是青溪縣的直屬上級城池,更多的是因為方天定得知睦州有一座小鐵礦!

或許對於其他人還沒有杭州府軍械庫作用大。但是方天定作為一個偽軍事迷,知道碳鋼比例與釩鋼鍛造法的人來說,這座小鐵礦無異於一隻千人精兵大隊!

三萬人,隻動用三萬人。

方天定立下軍令狀隻用三萬人就能拿下睦州。

這是對方臘的保證,也是方臘給予其元帥職位的必要軍功。

自從附近幾個縣的一些起義軍投奔之後,方臘便開始注意原班人馬建功允職。

方天定這一次,便要奠定自己在這支軍隊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這是宋朝,不是,就算拿出那人人平等的思想也不會有人同意。那樣更有可能引得儒家學者討伐。因為儒家講究禮樂製度,等級分明。與釋家道家顯然不同。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儒家才能成為三教之中的朝堂正統。

三萬人,沒有任何躲藏,直接出現在睦州城外。

三萬人,對宋軍來說不過是一個零頭,但是現在的睦州城,最多有三千人,雖然守城戰一般都應該是以一敵十的戰爭,但是睦州城不是那種意義上的城池,睦州城地處山區,所以城牆修的不高,不過五丈,比起三丈的青溪縣城樓高不到哪兒去。(一丈二米七八左右)

這個高度不算高,也不算低。但是對於十倍於敵的南**來說,那還不夠看。

兵法有雲,十倍於敵,圍困之。方天定現在做的就是圍困。

棗紅的駿馬之上,方天定身著布衣,頭係紅巾,一杆長槍斜指,在三軍前來回渡步。突然,方天定高舉長槍,遙指睦州城頭,爆喝如平地驚雷直上雲霄。

睦州城頭的兵丁隻感覺眼前一黑,一道喝聲在腦中回蕩,久久不散。

“誅惡首,不責眾,睦(mu)州知府!”

方天定知道隻是這麽一句話,還不能讓睦州守衛們放棄抵抗,但是加上方天定身後的三萬人,那就不同了,三萬人,站在一個州府城池外,也算是鋪天蓋地了,更何況這是山區,看上去,三萬紅巾軍已經是前接城池,遠至雲天了。

毫無疑問,在睦州守軍眼中,方天定頭上的那一方紅巾,要比其身後那些飄揚的紅巾可怕的多!

方天定細想之際,左側傳出一道吼聲:“弓箭手,齊射!”

宋軍編製,四弓三弩三槍。厲害就厲害在弓箭上。方天定卻不以為然,喝道:“舉盾!”

剿滅顏坦部下,繳獲輜重,其中有一批盾牌,甚至還是鐵皮包木的重盾,不能沒人一個,單單讓三萬人中的一部分人持有,已經足夠了。而這些有盾牌的,當然是站在最前麵的這些人。

當城頭那些弓兵看見這些重盾之後,已經絕望了。普通士兵用的弓,是六十斤八十斤一百二十斤左右。這些士兵因該都是用的八十斤的弓,射程是三百步,也就是說兩百四十米內有殺傷力,一百米內對沒有身著鐵質鎧甲的人體擁有絕對的穿透能力。

方天定所在,離城頭八十步,本來是絕對射程之內,但是當這三萬人整列的前十排全部舉起鐵盾之時,城上的弓兵已經廢了。

城牆上的將領本以為城下隻有前幾排的人有盾,沒想到一舉就是十排,整整兩千多人有盾。不由怒罵顏坦營的蠢貨。

顏坦本來就剛以刀兵名目貪食了一批軍餉,所以鍛造了這些根本用不到的東西作帳。結果,現在方天定攻城之時這些東西卻成為了絕對的利器。防守也是攻擊的一種。

那城上留著小胡子的守將正暴怒之時,卻發現城下叫陣的武將沒有舉盾,不由笑開了懷。叫手下舉盾自己卻找死,真是傻子!

這種想法沒有維持多久,隻是持續到了第一批箭羽飛臨南**盾陣之時。

方天定手中蟠龍槍翻飛,一支支箭羽都被挑飛當第一輪箭陣尾聲之時,方天定一人已經挑飛了將近十七根箭羽。

蟠龍槍隻是照顧了方天定自身以及棗紅馬的範圍,就挑飛了十七根箭羽,這還緊緊是宋軍射下的第一輪箭。

宋朝廷之富裕,可見一斑。隻可惜,這麽富有的朝廷,奸臣當道,還要壓榨百姓。

鐺箭羽最後一根箭到達方天定身前時,方天定將長槍插在地上,左手飛速探出,在空中擊出呼嘯聲。隨即停在了身前。八十步,六十米,足以讓城頭宋軍看清楚,方天定手中那一杆箭支了。

空手探箭,宛如神跡。這個級數的武力,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士兵低級將領可以想象的。

方天定左手持箭羽,右手探出,喝道:“鐵弓拿來!”

應聲,一張長約一米七的長鐵弓出現在了方天定手中,那兩個人抬著上來的弓放上方天定平伸的手臂之時,方天定手臂竟然沒有半分抖動。唯有那匹棗紅馬背微微向下了幾分,隨即又挺了起來。

鐵弓豎立,在雙方眾多人眼中,慢慢的被拉開。一寸一寸,朝著滿月狀態而去。

幾乎所有人,倒吸涼氣!

弓,又分為弓與弩,神臂弓便是一種弩,拉力是一百五十斤,一般人都拉不開,專門訓練的弓手,一次戰鬥三個時辰之內,能夠拉開二十次。

更大的弓,便是牛角弓,牛角弓,需要三百斤的力道,才能拉滿。這些都是編製內武器。唯有生鐵弓,才是最厲害的弓,拉滿,需要五百斤的巨力,射出之後,殺傷射程是八百步,整整六百米,甚至比現代解放軍最新手槍的殺傷距離都要遠!

這種弓,走遍天下,也找不出十個能拉的滿的人!

要知道古代的一斤是十六進製的,一斤十六兩,五百斤,就是四百公斤的力道,這種力量,一斤可以舉起一頭老黃牛了。當然,那必須得配合腰力。

這張弓,因該是顏坦的弓,顏坦本人因該最多能拉七分開,鍛造這麽一把弓也是為了練力量,而不是拿來殺敵。

但是此刻,方天定將生鐵弓拉滿了!

拉滿鐵弓的方天定額頭出現了不少細密的汗珠,但是神色卻無異,冷聲道:“投降,否則死!”

城頭之上,宋將還來不及說話,一聲長嘯已經傳入耳中,不到半息之間,一道黑影呼嘯而至。直接釘在其身後的城樓上。

那宋將目光鎖在身旁偏將身上,隻見那偏將胸口出現了一個茶杯大的空洞,那偏將睜大雙眼,帶著疑惑驚異的神色,轟然倒地。

結果是,一箭穿胸,斃敵。

冷寂的戰場,南國士兵轟然齊聲大喝:“太子威武,南國必勝!”

後軍之中,鄧元覺微笑輕聲道:“以後就是元帥威武了。”

方天定看著差異的對方守將,轉身離去,口中大喝:“駕攻城梯,攻城!”

這一箭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提升士氣,威懾敵軍。

方天定知道,以自己勉強拉滿生鐵弓的力道,若是去射對方守將,有八成的可能射中,但是另外那兩成概率,是方天定不能接受的,於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對方偏將。

果然,直接斃敵。

還未開戰,宋軍已斃一大將。至少,南**的普通士兵覺得那是一員大將。

氣勢如虹,不可阻擋,南**開始強行攻城。

方天定望了望五丈高的城牆,轉頭喝道:“鎧甲來!”

轉頭,千人長沈澤親自捧著一套盔甲而來。

方天定提起頭盔,低聲問道:“那些工匠在何處?”

沈澤微微一笑:“破城之時,一道入內。”

方天定已然帶好頭盔,抬頭看著沈澤,目露流光,大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