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方天定走的是另外一條線路,經過了河間府,見到了四萬雄兵,並且命令五千振**留守河間府,帶走了鄭彪與陸恒。

輪番上前線,磨練士兵,是必然的。

振**軍士經過半年的磨練,起碼達到了童貫手下的程度,隻是比起遼人金人還有些距離。

但是留守河間府,半年未接觸戰事的這些兵丁,更是差得遠了。

順道到了燕京,方天定即刻下令鄧元覺換防河間府,帶走一萬中軍軍士,到河間府將剩下的三萬士兵替換而來。

這樣一來,河間府就隻剩下鄧元覺已經中軍一萬人了,連中軍首領朱昌陳三千兩人都留在燕京。

也就是說,燕京與威海關如今囤積了七萬大軍,河間府的防守,徹底被消弱了。

但是,這隻是數據上,一萬中軍,經過半年的磨練,絕對比得上換防的如同民兵的三萬人,而且方天定還在河間府留下了振**,這可是五千騎兵,而且騎術已經成熟,馬戰之術也相當熟練。比起五千遼軍,在戰力上絕對不低,而且還擁有彎刀,馬戰之上,兵器之中彎刀絕對是能普及的兵器中最好的。

應為彎刀的造型注定了,騎兵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削掉敵人的首級。

馬戰的時候,手臂武器,就是一個力矩,馬則是作為動力,若是槍,點在敵人的胸甲上,雖然瞬間穿透力很強,但是相對的,自己的手也要受到傷害。

但若是刀,以前衝的方式刺人,與槍並無區別。

彎刀就不一樣了,彎刀刀尖一段是帶弧度的,就算前衝時騎士的手臂是前後擺直了的,刀尖也是一段刀刃,接觸麵足夠砍下敵人的頭顱且在同時卸掉反衝力了。

這就是彎刀在馬戰死獨一無二的優點。

蒙古騎兵用整個世界的顫抖證明了這個觀點,所以方天定當然直接借鑒了。

也就是說這一萬五千人換防河間府,河間府的防禦力量反而增強了。

而燕京的將近七千人卻一直在練兵之中,若是練成則是七萬雄兵,足以將紫荊關居庸關攻破了。

四月十三,經過大大小小的數場戰鬥,金軍終於也發現了這一點,既然金軍發現了燕京城的真實實力,兵丁數量,遼人自然也發現了。

四月十四,阿骨打朝會之中看到了蒲察石家奴的軍書,隨即念了出來。

今查,三月底宋軍大量調度,眾兵馬囤積南京營地,人數以逾七萬,其中騎兵一萬七千,步兵五萬,弓兵一萬。

經過有一次大範圍的征兵,殺字軍在燕京與威海關的人數已近達到了七萬七千。

其中除去火頭軍和後勤部隊兩千人,有七萬五千人有戰鬥力,其中騎兵一萬七千,步兵四萬八千,弓兵一萬,金兵能查到這個地步實屬不易,因為金人扮相太特殊了,每個人都是錦毛鼠尾發辮。

金**選拔了一些武力功底不錯,長得和遼人接近的人,全部剃成光頭經過訓練打入了遼軍陣地,至於燕京,那更是沒有多少斥候。因為南人的身體與女真人,真的差別比較大,女真人男子粗獷女子粗鄙,漢人就算是平民看上去也斯文的多。

方天定則是選擇了一些會遼語的獵戶混入居庸關之中,雖然三方都對斥候比較注意,但畢竟隻是這個時代,沒有辦法管製人口,也就沒辦法查探每個進入的人身份是否是真實的身份。

雖然混進去的人不多,但是由於方天定教授了成套的刺探術,以及編撰了一套可以再牆角標記的特殊符號以及密碼,效率要比遼人金人斥候高得多,甚至,還有一些混入了遼軍之中。

女真,在中國曆史上出現了兩個時代,第一個時代就是金國,第二就是滿清。

對於滿清,很多學者還懷疑愛新覺羅氏是否滿人而討論,同時受到學者懷疑的還有葉赫那拉以及納蘭氏。很簡單,這三族的起源地就是徽欽二宗以及那群宋臣後人最後生存的區域,具體就是在五帝城以及燕京附近。

要知道女真中的貴族本來就不多,突然出現的這些特殊姓氏的貴族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曆史上,女真整個族群唯一大批量出現新封貴族的時代就是這一段時間,至於被封的人,就是徽欽二宗。所以,很多學者懷疑愛新覺羅的本姓因該是趙。

當然,不排除民主主義者的學者鑽空子亂編的可能性,但是在這方麵研究的學者基本都同意這個觀點。

不過到了現在,所有滿族人基本也都是漢名也寫著漢族的族別了。方天定在前世有一個朋友,姓樊,據說祖上是努爾哈赤,也就是說身份與鐵帽子王一脈相若。

但是在北宋末這個時代,女真人的長相扮相卻是很有特點,不好模仿,也不好模仿別的族別。

如同金庸老先生的書,到了南宋末,也就沒人認得出楊康到底是女真人還是漢人了。

雖然,基因突變,基因進化很難,但是民族融合卻使其民族特性消失了。

沒辦法,要大量發展人口,憑借金人本身這點兒人,發展一百年兩百年,還是比不得大宋兩個路。

金國主得到這份消息,顧不得自己越來越孱弱的身軀,決定禦駕親征!

五子、嫡長子後來的金徽宗完顏宗峻跟隨征伐,作為第四子的金兀術很像繼續帶兵,但是阿骨打顧及其功勳實在太大,為日後讓位給自己的弟弟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沒有選擇金兀術跟隨,反而命令金兀術繼續訓練鐵浮屠,不得跨出黃龍府一步。

至於嫡長子完顏宗峻,當然是隔代皇帝,阿骨打弟弟死後就要繼任的人。

隻是,阿骨打千想萬想都想不到,二十多年後要出生一個魔障。金人的魔障,漢人的魔障,整個時代的魔障,海陵王。

阿骨打的子嗣,還有一個長子卻不是嫡子的完顏宗幹當過皇帝,號金德宗,不過,被篡位了。當然,這些皇帝中有著各種傳奇,也是些奇葩的故事。

1122年五月,金兵叩關居庸。

1122年五月十五日,方天定順州兩萬兵馬,威海衛一萬兵馬,燕京城三萬兵馬,共計六萬人,占領新洲涿州蔚州,將居庸關與遼西京的聯絡切斷,同時,讓河間府,燕京城新州蔚州威海關連成一片,占領了幽雲十六州中的五州。

與此同時,完顏宗峻帶領兩萬金兵,勢如破竹攻下了武州儒州。自此,金國也占領了燕雲十六州中的五州。

如今的態勢,金軍在幽雲北麵五州,殺字軍統領幽雲十六州中部五州,遼軍卻占著下兩州,上四州。

這個時候,幽雲東南方向的莫州瀛州似乎是殺字軍的囊中之物了,但是殺字軍卻動不得兵馬,應為居庸關還囤積著四萬遼兵,整個遼國,正統遼兵一小半都在這個地方,戰鬥力不弱。

1122年,六月二十八日,阿骨打帶領兩萬金兵攻破紫荊關,但是紫荊關眾遼軍卻已經提前撤退,全部撤入居庸關!

經過良久的考慮,方天定下定決心,必須占領居庸關,否則燕京沒有任何防禦,直接暴露在金兵爪牙之下。這決不可發生!

本來準備進攻岐髯關瓦橋關的方傑速度撤軍回到順州,意圖與金軍搶攻居庸關,哪怕傷亡上萬,兩萬,三萬。也要拿下居庸關。

燕京城,書房之中方天定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雖然阿骨打身體越來越差,但是還是有一鼓作氣拿下居庸關直接進入山西,拿下大同,也就是朔州寰州的打算(幽雲十六州中的寰州就是大同府,遼西京。)

丟下戰報,方天定走到了庭院中的樹下,星夜燦爛,微風吹拂,樹葉微微的搖動,那門窗也在微微搖動。

看著開著門的臥房,看到了裏麵的耶律煙嵐,看著那微微抖動的燈火,不由想起了一首詞,隨即大聲吟誦了出來: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雖然這一首青玉案·元夕的第二句不怎麽應景,但是其他幾句卻很應此時此景。

方天定也隻是隨意的吟出了曾經比較喜歡的一首詞,卻不料引起了耶律煙嵐的注意:“你還會填詞?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這首詞下闋倒是很好,隻不過上闋有拚湊的嫌疑。”

老天作證,辛棄疾寫這詞的時候,上下闕都是一絕,隻是被方天定這麽一濫用,就有些牽強了。

曾經很喜歡寫打油詩,喜歡,吟(以後看到兩個字中間有個逗號讀不通的就連起來讀,各種違禁詞語)誦唐詩宋詞的蹩足網絡作者,十多年沒有想過這些詩詞了,卻沒想到,依舊如初見時那樣記憶深刻。

方天定笑了笑:“一提步。花前月下看美人。星夜墨雲燃燈火,梳妝台前,嗤笑郎君,不願獨自眠。”

要是那個寫一張機到九張機的宋代未知名詞人知道了方天定這句盜版的一提步,起碼得氣的跳起來大罵一句好不要臉。

人家一首寄怨的幽怨詩被方天定用來調戲女子,簡直是斯文敗類。

耶律煙嵐熟知唐詩宋詞,通曉漢家文化,那裏不知道方天定這首詞的意思,隨即起身,嬌嗔了一聲:“流氓!”然後關上了門窗,站在門後獨自捧著通紅的麵龐嬌羞。

卻忘了,油燈將她的影子,印在紙糊的門洞上。

方天定厚顏無恥的笑了笑,抬起頭,卻是吟唱道:“男兒誌在四方,少年時,功名卓。蕩胡虜,遠牧三千裏,乘得**車!”(這兒得念ju才有氣勢!)

西周之後,能乘八車者,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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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這麽莊嚴肅穆的一章之中,就是想調戲一下女子,樂琳太遠,隻有耶律煙嵐了,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