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公公退開了長明殿後,他領著郝帝的旨意前往了帝國軍部,他要做到傳旨,然後才能返回。

帝國軍部就建立在皇都皇宮的不遠處,這裏殿宇環繞,金碧輝煌,而隱約又帶著衝天的殺氣,體現出了一國之軍總指揮的威嚴氣象。

曹公公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但是每一次他來到軍部,身為高階鬥將的他,依舊有些難以承受這威壓氣象,悄然運轉了靈力抵擋,他方才好受些。

軍部大門守值的戰士遠遠就看到了曹公公的座駕朝這邊使來,他們知曉是宮中來人,卻沒有像其他的部門一樣迎接,冷眼看著曹公公的座駕停在了三百米開外,目視曹公公高舉郝帝聖旨,緩步朝軍部走來。

軍部的守值戰士按照規矩將曹公公攔在了百米之外,沉聲詢問道:“來者何人?”

曹公公並沒有任何情緒,他知曉這是開國便立下的規矩,就連皇帝陛下也要給三分顏麵,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咱家前來傳陛下聖旨,還望盡快通報元帥大人!”

守值戰士聞言並沒有當下放他進去,而是朝後方的戰士示意,一名戰士運轉靈力朝主殿而去,那名戰士繼續開口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還望公公出示身份令牌!”

曹公公左手一翻,顯露出一塊黑色的令牌,這名戰士打入一道靈力,片刻後他才點點頭道:“身份核實,可入軍部!”

這名守值戰士的話語落下後,曹公公倒是調笑一聲,高舉郝帝聖旨進入了軍部中,而那名守值戰士不在理會,重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軍部主殿中,張元帥端坐在首位上翻讀各地駐紮的軍團上報的軍務,而後隨著曹公公的接近,張元帥倒是起身來到殿中央迎接。

張元帥看著曹公公來到主殿中,拱拱手笑道:“曹公公,倒是麻煩曹公公一天到來軍部兩趟啊!”

“這是咱家分內的事!”

曹公公也陰柔一笑,隨後打開聖旨,張元帥立於正中央,微微欠身聆聽旨意,而張元帥身後的參謀可沒有張元帥的命,一個個雙膝跪地,聆聽旨意。

“欽此!”

曹公公最後一個字落下,張元帥倒是朗聲回應道:“臣遵旨!”

隨後雙手伸出將曹公公遞過來的聖旨接在手中,雙眸盡是驚詫之意,而曹公公並沒有多餘停留,隨後起身返回皇宮。

張元帥目送了曹公公離開後,他手持聖旨重新端坐在首座左手邊的位置上,目光望著下方十數名本部參謀,問道:“爾等也聽到陛下旨意,現在說說此子蘇玄夜要如何封賞?”

“啟稟元帥,下官以為陛下已經賞賜了蘇玄夜帝國男爵爵位,金錢皆有,所以軍部可以按例稱頌一番即可!”一名年近六旬的參謀朗聲開口道。

“啟稟元帥,此行不可!”

在六旬參謀說完後,立即站出了一名中年男子,他朗聲而道:“陛下之賞賜為陛下恩賞,軍部亦也需要賞賜,而且陛下聖旨有言,可封軍銜,所以末將以為可以賜封軍銜之位!”

“荒唐!”

那名先前開口的老參謀麵露怒色,對著那中年老者開口道:“左侍郎此言實在荒唐,那蘇玄夜年不過十五,未曾參軍,就賜封軍銜,如何服眾?”

左侍郎麵容帶著點點殺伐之氣,沉聲回應道:“此子年不過十五,境界才六重鍛體境,便可以在南域十萬大山斬殺八百餘頭妖獸,如此氣魄如何不能封軍銜?如何不能服眾!”

老參謀當即語塞不知何言,旋即話鋒一轉,喝道:“此子年不過十五,未曾突破靈兵境,便可以斬殺數十頭靈兵境妖獸,下官認為實在蹊蹺,認為必須下令將其鎮壓,好好審問一番,很有可能是妖族奸細!”

老參謀此言一出,全場皆是一驚,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這般話語來,不過有幾名參謀與其同為一派,當即附和的開口道:“啟稟元帥,下官認為參謀長所言有理,請元帥三思!”

左侍郎聽到他們這般言語,心中不由冷笑不已,旋即他再度開口道:“諸位參謀可真是氣魄啊,蘇玄夜前腳被陛下封為男爵爵位,而我們軍部後腳就要以奸細之罪名將其捉拿鎮壓,爾等是想打陛下的臉麽?”

靜!

左侍郎的話落下後,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就連那名參謀長更是老臉一僵,這下子他們才想起,此事可是陛下做主,並不是他們軍部全權負責,而就連張元帥也是在詢問如何封賞!

他們似乎理解錯了意思。

果然先前開口的參謀們抬頭望向了首座上的張元帥,隻見他眼神帶著淩厲,旋即他淡淡的開口道:“左侍郎言之有理,傳軍部命令,封蘇玄夜為帝國上尉軍銜,記功一次,可兌換凡階上品級別的寶器!另外提名蘇玄夜為軍部候選參謀,待其察看!”

張元帥的話語落下,便有參謀提筆書寫,隨後送上了張元帥的書案上,張元帥過目後,蓋上了軍部印章,此令生效!

隨後那名參謀將令發布下去,也在軍部中留下了備份,而後張元帥目光望著那先前的數名參謀,他緩緩地開口道:“爾等已經不適合待在軍部了…”

張元帥的話說出來後,他們麵如土灰,黯然的離開了軍部主殿,交出了令牌等身份證明,從此與軍部無緣。

至於那名參謀長,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但是他無可奈何,緩步走出了主殿,臨走前看了那左侍郎一眼,是那等的怨毒。

軍部!

位列六部之一,卻獨立於在外,因為掌管此部門的大人,是帝國王境強者,所以尚書台管不住,而且軍部掌管帝國軍隊。

而軍部除了三名元帥外,能夠擁有真正軍隊戰時指揮權的軍部官員,那便是兩名參謀長和三名左中右侍郎,其他參謀官員都沒有絲毫權利。

所以在張元帥說出那句話後,那老參謀長心情是何等怨恨,可以想象而出,本是帝國上層人物,突然如此被打落凡塵,一時難以接受!

左侍郎自然注意到了這老參謀長的目光,他不在意的冷笑一聲,這般蠢貨也能身居軍部參謀長之位?

簡直可笑!

連那聖旨那麽簡單明了的旨意都看不懂,如何在將來為帝國軍隊遠程指揮作戰?

當然他也有另外一個身份,他左侍郎是郝帝的人,身為郝帝心腹下屬,他很明白郝帝的想法,所以自然極力推舉。

張元帥目光收回,接下來他們還要安排商議軍務的事情,自然不會在過多浪費時間。

軍部中林浩軒遠在南境,甚至行蹤不定,另外一名元帥更時閉關了好久,所以一直都是他在處理軍務,而坐鎮軍部的真正主人武王也不理事,除了每一次的軍部常會不然都不出現了。

張元帥心裏苦啊!一個人管理這座龐大的軍部,統籌了帝國十一支軍團的軍務,連這些手下協助的都不是一條心,例如先前的參謀長,他知道此人為何如此反常,因為他來自中品世家烈氏家族,早年立下過大功才調入了軍部,經過數十年才成為了參謀長。

現在將他們驅逐離開軍部,他先是拿出了早先的候選者,交給了左侍郎複查後,才下達命令調入了軍部任職,而後他望著這位左侍郎,淡笑一聲道:“左侍郎如何看待這名百戰學院的後起之秀?”

左侍郎笑著說道:“元帥又不是沒看過那戰報,一人之力斬殺八百之眾妖獸,如此恐怖的戰績,境界竟然才六重鍛體境,末將認為程少將所言不差,的確是魔王之姿,而且陛下也承認了不是?”

張元帥含笑點頭,今日郝帝的旨意中的確對姬玄夜有不同的看法,就像當年的趙元帥一般,本是在普通的世家中,被其看中引入了皇都學府,最後成為了帝國三大元帥之一。

直到現在他又如何不懂,皇帝陛下已經對姬玄夜起了心思,想要將姬玄夜發展成心腹部下,可以想象一個魔王級別的部下,這對帝國上下甚至敵國朝廷帶來多麽大的震懾力!

遙想上古時代的魔王,守護了一個勢力薄弱的古國部落接近一個時代,最後因為是壽元的原因才隕落,可想而知皇帝陛下對於這個未來的魔王是多麽上心,不惜跟林浩軒要人!

而皇都的兩道封賞已經在傳來的路上,前鋒堡壘中姬玄夜依舊處在藥浴中,隻不過久久站在外邊的軍醫此時臉色驟然一變,連忙跑進了房間中,瞬間他就呆滯下來,石池中能夠讓一名鬥將境的武者恢複傷勢的藥力竟然完全被姬玄夜吸收的幹淨!

而石池中的姬玄夜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這讓他很是擔憂,連忙在往石池倒入藥劑,而就在藥劑剛剛倒入石池,姬玄夜身體爆發出一股可怕的吸扯力,將那剛剛化入石池的藥劑藥力完全吸納進入體內。

軍醫一臉見了鬼一樣,這些藥力就連鬥將境的武者都不見的能夠像姬玄夜這般完全吸納入體內,隨後姬玄夜沉寂了一會兒,他眉頭微微一動,眼眸艱難而緩慢的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