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還想怎麽樣

是的,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這樣傾盡真心去對待!她不是口口聲聲說孩子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嗎?!難道熙顏認為她說沒有關係,他和孩子的關係,就被輕而易舉抹殺了吧?!血濃於水,他和孩子的關係,怎麽可能因為熙顏對他的憎恨,而不複存在?!

掌心麻痛麻痛,炎澈分明覺得有些溫熱的『液』體,瞬間朦朧了他的眼眸。生生把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逼』了回去,炎澈不允許自己再在熙顏的麵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來!今日的一切,真是可笑!今日的他,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冷冽至極的目光,淡漠移到別處,炎澈深深吸了一口氣。

腥甜的『液』體,不斷自唇角湧出,臉頰火辣辣的痛著,熙顏略顯憔悴的眼眸,在這一刻反倒越發澄澈。炎澈這樣做,她心中的痛,才能淡去了幾分!她還記得,炎澈曾經因為一個來曆不明的布偶,而狠狠的煽了她一個耳光,那麽的她,是懷中憤怒的心情離開寧王府的吧?!今時今日,炎澈也同樣憤恨的煽了她一記耳光,可她反倒覺得釋懷了。炎澈虧欠她的情,她已經不再懷揣在心裏了,而她虧欠炎澈的愛,是否也能夠隨著歲月的流逝,淡淡散去?!

“熙顏,你沒有事吧?!”顯然是沒有想到炎澈會動手打熙顏,逸顏微微怔了怔,旋即緊緊握住熙顏的手。炎澈是以為自己真的不敢殺了他麽?!不然為何當著自己的麵,煽熙顏的耳光?!可惡的家夥,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自己的權威,如果不是答應了熙顏放炎澈一條生路,不把炎澈五馬分屍,自己逸彥這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雖然對逸彥此刻虛情假意的嘴臉很是厭惡,但想到炎澈的生死皆由逸彥的喜怒哀樂來決定,沒有抽回自己的手,熙顏隻是輕聲說道:“我沒事……”要她還能夠怎麽樣,如今她和炎澈不過是逸彥手中的玩偶,逸彥想他們死,他們便不能生!也許,這些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無法更改的了吧?!在心裏輕輕歎了一口氣,熙顏不知道在往後漫長的歲月裏,她該怎麽樣去度過。

熙顏沒有拂開逸彥的手,熙顏竟沒有拂開逸彥的手!原本痛得快要不能呼吸的心,在這一刻又湧出要把他灼為灰燼的怒火來!劍眉緊擰,炎澈緩緩問道:“熙顏,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雖然早已猜到了答案,可炎澈還是很想再允許自己再傻一次。現在的他,很懦弱是吧?!熙顏聽見他這話,一定會更加鄙夷他的吧?!不要說熙顏了,就連他自己,也異常厭惡已經卑微到沒有任何尊嚴可言的他!

眉心掠過一絲哀傷,沒有猶豫片刻,熙顏淡漠說道:“我心裏從來就沒有過你,其實當初你說得對,我嫁予你根本就一場迫不得已的鬧劇!總而言之,從今往後我不想再看到你,我的這些話,你都聽明白了吧?!”請原諒我再次說出了違心的話,如果不願恨我,那麽就請忘了我!凝視著炎澈寫滿了絕望的臉,熙顏分明覺得,這一世她和炎澈應該是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王爺,熙顏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清楚,就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她了。至於孩子,朕會把他當作自己的親生骨肉去對待的!因為熙顏的孩子,便也是朕的孩子……”把炎澈的傷痛和絕望全部看在眼裏,這一刻的逸彥唇角微揚,悠悠說出這番話來。

從前,他記不清自己輸給過炎澈多少次,但今日,他把從前輸掉的一切,都討回來了!尊嚴還有熙顏,這些他都痛痛快快的討回來了!

逸彥得意的笑容和輕描淡寫的話語,狠狠戳痛了炎澈的心,十指緊握成拳,炎澈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逸彥說,他會把熙顏的孩子當成他的孩子去對待,那麽,自己算什麽?!冷然看了逸彥一眼,炎澈問道:“熙顏,你也是這樣想的嗎?!”他最後隻問熙顏一句話,就這麽一句話他想徹徹底底看透這個女人,這個他割舍不下,卻又不得不割舍的女人!

知道嗎,其實熙顏就像一根刺,深深刺入了他的心髒裏,也他的血,他的肉糾纏在一起!若是真的要拔出這根刺,恐怕要把他的心,剜去一塊才行!隻是,沒有了靈魂又缺失了心的人,活在這世上,應該是生不如死的吧?!

“對,皇上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所以請你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冷冷說出這話,熙顏覺得越發刺眼的陽光,毫不留情的灼痛她的眼。或許,炎澈的心,已經被她撕成碎片了,她的心,早就碎得無跡可尋了!孽緣,善緣,她和炎澈到頭來,終究是無緣……

糾纏?!熙顏何必三番五次用到‘糾纏’這兩個字?!知道他和熙顏之間已經無話可說,沒有再看熙顏一眼,炎澈決絕離去。任隱忍了許久的淚水,在轉身的一瞬濕了自己的眼眸,炎澈覺得在這蒼茫天地間,隻有哀婉飄落的枯葉,能夠明白此刻他心中的絕望!

凝視著炎澈漸漸遠去的身影,熙顏猛然拂開逸彥的手,用力咬緊自己的唇。她再次丟失了她最愛的男人,雖然一直又來,她都有太多太多的無奈……

幽幽注視著熙顏再沒有任何生氣的麵龐,逸彥淡淡的問:“熙顏,你很恨朕,對嗎?!”看到炎澈絕望離去,他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暢快,隻是,在這個時候,熙顏為什麽偏偏掃了他的興?!炎澈才剛轉過身,熙顏就已經迫不及待拂開他的手,熙顏這樣做,無異於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聽聞逸彥這話,熙顏盛滿憂傷的眸子裏多了幾分冷意,沒有要回答逸彥的意思,熙顏輕輕拂去落在衣袖上的塵埃,緩緩向心縵房間走去。她都已經做到如此了,逸彥還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