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口是心非的兩個人

雖然滿心的不甘,可是礙於炎澈,靜柔也隻能一臉虛假笑意的離開了觀星殿。看炎澈對心悅的態度,靜柔更加感受到,慕容心悅正一點一點威脅到她的地位。微涼的風,把靜柔一頭長發吹拂得輕舞飛揚,星眸裏含著駭人的寒意,這樣的靜柔,叫人很是害怕。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一片窒息的沉默。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心悅,炎澈冷然問道:“說,這一天一夜,你去了哪裏?!”看心悅滿頭是汗的樣子,不像是回了將軍府。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剛剛他不是跟溢香樓的人說,王府裏沒有她這個人麽,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一天一夜她都被困在溢香樓裏?!淺淺笑了笑,心悅淡淡的說:“王爺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啊……”她的回來,讓炎澈很意外吧?!所以,炎澈才會裝做什麽都不知道的吧!

這慕容心悅今天晚上是怎麽了,怎麽她說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明白。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炎澈冷冷說道:“慕容心悅,你不要扯開話題。快說,昨天晚上你是在哪裏過的夜?!”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急迫,炎澈的目光,犀利無比。

他又來了,又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她說話!現在看來,他不僅冷血,自戀,還非常非常的霸道!這種在危難時候對她不聞不問,現在又在那裏假惺惺的鳥人,她慕容心悅才不會和這種人,多費唇舌呢!淡漠的別過頭去,心悅隻想找個地方踏踏實實的睡一覺。這觀星殿,應該屬於側王妃的,她實在沒有理由霸占別人的東西。

見心悅不搭理他,炎澈一把拽住心悅的手,問道:“你是不是去見你的舊情人了?!”沒錯,在新婚的第二日,染了風寒的慕容心悅把他當作了別人!

炎澈冷冽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劍,把心悅早已異常難過的心,刺得鮮血淋漓。現在,應該發脾氣的人,好像是她吧?!他,憑什麽對她嚷嚷?!澄澈的眼注視著炎澈,心悅輕聲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冷笑一聲,炎澈緩緩說:“本王是什麽意思,你慕容心悅不會不知道吧?!想必這一天一夜,你是和‘珽’在一起了……”本來,滿是嘲諷的話語,自炎澈口中說出,竟多了幾分酸溜溜的味道。明明炎澈不想把話說得這麽難聽,可,炎澈就是控製不了自己。

珽?!再次聽到這個讓她開心過,也痛心過的字眼,心悅驀然感覺,那份純淨的感情,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沉默了一會,心悅幽幽說:“如果珽在這個地方,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是啊,那是她的初戀啊!陳珽對她,永遠都是溫柔體貼的。不像炎澈,隻會命令她,隻會吼她,隻會傷害她……

慕容心悅這麽說,是表示她沒有和珽在一起?!可是,這個女人居然當著他的麵,說什麽如果珽在這裏,她會不顧一切的和舊情人在一起,慕容心悅還把不把他這個王爺,放在眼裏?!幽深的眼睛,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炎澈冷冷說道:“可惜天不遂人願,你慕容心悅,還是成為了本王的人……”說出這些話,炎澈感覺他的心,微微有些痛。

他,怎麽可以說出這些話來?!不爭氣的眼,有些朦朧,心悅的唇角,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凝視著炎澈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睛,心悅輕聲說:“成為你的王妃……不,是成為你的婢女,實在不是我所願。”她曾經以為,炎澈是有一點喜歡她的,可是,此時此刻心悅才明白,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是多麽的愚昧和可笑!

慕容心悅在說什麽?!什麽叫不是她所願?!粗魯的吻,瞬間落下,炎澈發現,他被慕容心悅攪得心煩意『亂』。他應該恨她,應該狠狠折磨她才對的!

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抵觸炎澈的吻,心悅的雙手,決絕的把炎澈推開。她還記得那個彩霞妖嬈的黃昏,炎澈對她說,悅悅,我們的血已經融合在一起了……

自嘲的笑了笑,心悅緩緩向房間外走去。如果她的心,能像鐵牆鐵壁一般,那該有多好啊!那樣,她就不會因為炎澈冷冽的話語而心痛了。

“慕容心悅,你又要去哪裏?!”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慕容心悅千萬不要妄想挑戰他的極限!也許,是他過去對這個女人不夠狠,所以,慕容心悅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他!

緩緩轉過身,心悅輕聲說:“既然我是王府裏最卑微的婢女,那又什麽資格住在觀星殿裏呢?!”其實,這不是心悅的真心話,她不想待在觀星殿裏,是怕被深深的嫉妒感,折磨得麵目全非。剛才那痛徹心扉的一幕,還停留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她不想變成自怨自艾的人。

慕容心悅在跟他較勁是嗎?!明亮的眼眸多了許多寒意,炎澈淡漠說:“你倒是提醒了本王,從現在開始,你就到雜役房睡吧!”沒有錯,他在等慕容心悅低頭,他在等慕容心悅不再用冷冰冰的樣子麵對他。

炎澈的話,夾雜著微寒的風,冰涼了心悅的整顆心。很好,雜役房,那個又『潮』又暗,老鼠成群的地方,炎澈果然對她不薄!沒有在房間裏多停留一刻,心悅快步走出了觀星殿。悅悅,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問他了吧?!你在炎澈心裏是什麽,他不是表示得夠明顯了嗎?!

把木架上的瓷器全部掃落在地,炎澈的十指,緊握成拳。慕容心悅怎麽可以這麽對待他?!她是他的婢女,婢女怎麽可以三番五次的忤逆主子?!

“王妃,這麽晚了你要去哪裏?!”跟隨在心悅旁邊,如煙細聲問道。側王妃叮囑過自己,要格外留意王妃的一舉一動,所以,自己不得不跟緊一點王妃。

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如煙,心悅緩緩說:“如煙,你不用管我,快回觀星殿吧。”現在,她隻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舔』一『舔』傷口,這樣,她才不會難過太久……

聽見心悅這麽說,如煙也不好再多問些什麽。畢竟再怎麽不得寵,正王妃始終還是正王妃。輕輕點了點頭,如煙細聲說:“夜涼如水,王妃不要在外麵逗留太久……”這王妃也是個可憐之人啊,不知怎麽的,這一刻如煙的心裏,泛起淡淡的歉意。

不想去那個鼠蟻成群的雜役房,心悅在觀星殿外的涼亭裏坐下。涼風陣陣,心悅下意識的聞了聞有些汗味的紗衣。她,有兩天沒有洗澡了吧?!輕輕『揉』『揉』辣痛辣痛的腳踝,心悅決定回觀星殿拿幾身換洗的衣服。她現在又折回去,會不會太沒有臉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