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也是個可憐人
奇怪，這女子怎麽能在荷塘中央翩然起舞呢？！按捺不住滿心的好奇，心悅不由自主的向荷塘走去。
走近一點荷塘，心悅這才發現，荷塘中央有個玉石平台，隻不過是亭亭玉立的荷花，把玉石平台遮掩住了。
心悅被這女子輕盈的舞步所折服了，從前她不明白趙飛燕是怎麽掌上起舞的，此時此刻，心悅似乎有些明白了。那樣輕盈得就要隨風飄起的舞步，應該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出來的吧？！
“臣妾拜見王妃。”不知何時，紅衣女子已經走到了心悅麵前，盈盈行禮。此女子正是皇城第一舞姬，沈靈涓。她本是皇宮裏的首席舞姬，因皇後對沈靈涓十分排斥，遂把她送給炎澈做妾。
甜美的聲音，讓心悅微微回過神來，這清麗女子為何自稱臣妾，難道，她也是炎澈的姬妾？！心，不知怎麽的有些酸澀，心悅淺淺笑了笑，說道：“不必多禮……”
涼亭裏的綠衣女子也輕柔放下手中的樂器，說：“奴婢拜見王妃。”
明眸含笑，沈靈涓柔聲說：“王妃想必不認識臣妾吧，臣妾名沈靈涓，是王爺的小妾。本來臣妾應該去向王妃請安的，可是臣妾……”話到這裏，驀然止住，靈涓清麗的臉上，寫滿了尷尬。
這靈涓清新可人，真的讓人心生憐愛！輕柔笑笑，心悅說道：“我知道靈涓在編排太子大婚的舞蹈，請安這些禮節，就不用再拘泥了……”
皇城裏，誰人不知太子即將大婚，而且晚宴上還會有琉嵐國第一舞姬沈靈涓獻舞。隻是心悅沒有想到，這第一舞姬，竟是炎澈的小妾。
聽見心悅這話，一旁的婢女都掩嘴輕笑。這正王妃可真是不懂禮節，難怪王爺會對她冷若冰霜。
看了婢女們一眼，靈涓輕柔拉起心悅的手，說道：“王妃，我們到裏麵去說話吧。”
雖然對婢女們的笑很是疑『惑』，但心悅還是點點頭，跟著靈涓走進芳雅閣。
與碧雨軒的華麗大氣不同，這芳雅閣整潔而明亮。木架上的擺設，都顯得這小小的芳雅閣別有風情。
見心悅坐下後， 靈涓才在一邊坐下，沉默片刻，靈涓輕聲說：“王妃日後還是自稱本宮吧，切莫讓下人看了笑話……”聽說王爺對王妃很是不好，也許，就是因為王妃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吧！
聽見靈涓這話，心悅不禁怔了怔。原來剛才婢女笑的，就是這個啊！白皙的臉，瞬間緋紅，心悅滿臉的尷尬。
“王妃不要怪臣妾把話說得直，臣妾希望王妃能和王爺和和睦睦的……”話語，說得真真切切，靈涓明亮的眼眸，誠誠懇懇。
靈涓誠摯的話語，讓心悅好不感動。她與靈涓非親非故，靈涓根本就沒有必要跟她說這些！澄澈的眸子凝視著靈涓，心悅說道：“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靈涓，謝謝你。”雖然說，這些禮節在電視和劇本上看得太多太多了，可是，當她渾渾噩噩的生活在這個時空裏，就把禮節都忽略了。她本就不是古代人，哪有辦法這麽快就適應呢？！
“王妃這麽容易就相信臣妾說的話，是發自真心的？”唇角凝笑，靈涓一臉的認真。
沒有想到靈涓會突然這麽問，心悅愣了愣。靈涓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沉『吟』了片刻，心悅輕聲問道：“靈涓，我……本宮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本宮本宮的，說起來可真是別扭！長眉微挑，心悅不由得在心裏長長歎了一口氣。
像秋水一般柔和的眸子，定定凝視著心悅，靈涓‘撲哧’笑出聲來。
“王妃，沒有什麽，臣妾不過是隨意說說罷了……”靈涓紅唇凝笑，緩緩說道。世人都隻道後宮險惡，可又有誰人知曉，但凡有女人的地方，就會有明爭暗鬥！
不對，她總覺得靈涓這話，不是隨意說說的。心悅雖然滿心的疑問，卻也不好多問，隻得附和的笑了笑。
見心悅不再說話，靈涓把架子上的木雕麵具拿下來，笑著說：“臣妾平日裏除了跳舞外，就喜歡雕這些麵具。如果王妃不嫌棄的話，臣妾就把這個麵具，送予王妃吧……”
呃，靈涓怎麽送東西給她？！有些受寵若驚的接過麵具，心悅細細打量那一張精致的容顏。淡雅的香味從麵具散發出來。心悅不禁感歎，好精致的刻法，好輕逸的一張麵龐！
“靈涓的手可真巧！”輕柔撫『摸』著棱角分明的麵具，心悅由衷說道。
柔和的目光，凝視著心悅手裏的麵具，靈涓低眉淺笑，悠悠說：“臣妾刻的麵具，隻是閑來無事消遣時日罷了。側王妃刻的麵具，那才真是無可挑剔啊！”提到靜柔，靈涓清麗的臉，顯得分外親切。
側王妃也會刻麵具？！心悅的眸子，驀然黯淡了幾分。看來，沒有什麽是側王妃不會的吧？！這多才多藝的女子，本來就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不知怎麽的，想到這裏，心悅的心酸溜溜的，很是難受。
見心悅因為自己的話而有些不自然，靈涓細聲問道：“王妃，怎麽了？”
“沒有，本宮隻是覺得這麵具很美麗……”古代的女人，麵對著同自己分享丈夫的女人，都是這樣親密無間的嗎？！如果是，那她真是太佩服那些古代女人了。
“王妃有所不知，王爺喜歡收藏發簪呢……”靈涓輕柔說道。這王爺的喜好，王妃一定還沒有『摸』透徹吧，所以，才會吃了這麽多的苦頭。
不會吧，人高馬大的炎澈，怎麽會收藏發簪？！有些不解，心悅輕聲問：“靈涓，這是真的？”凶神惡煞的炎澈，應該不會有那麽細膩的一麵才對。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收藏這些女孩子的東西做什麽？！
看來王妃真的對王爺一無所知，這可憐的女人啊！沉『吟』了片刻，靈涓緩緩說道：“王爺母妃的事情，王妃應該也不知道吧？！”如果自己不是曾經身處後宮，或許也不會知道王爺這麽多的事情吧？！隻可惜，在王爺的眼中，自己永遠都是可以傾訴心事的紅顏知己而已。應該悲哀或是慶幸，靈涓自己也不知道。
“靈涓，本宮不知道……”她一直都很想弄清楚，炎澈為何如此憎恨慕容家，可是，將軍府的每一個人，都對過去的事情，三緘其口。也許有些人，真的不知道，還有些人，是不願意再提及。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靈涓輕聲說：“王妃的姑姑，是先王貴妃，而王爺的生母，也同樣為先王嬪妃……”這後宮險惡，或許一不留神，就會丟了『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