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哥嘴裏鮮血直流,讀小學的我都以為他要死了,哭得不成人樣。反正打那之後,我哥也不吃魚了。為這事情,老爸老媽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可我老媽就是改不了那上桌就嘮叨的毛病!後來我長大了,就成了老媽的嘮叨對象。每次吃魚,隻要我媽開口嘮叨,我哥就會把自己被魚刺卡得鮮血直流的事情說出來堵她的話。可好不了一會,我老媽就會繼續嘮叨我。據說叛逆期的孩子遇見更年期的老媽,發生悲劇的幾率會很高,我沒那麽幸運,所以悲劇就發生了。最後一次被卡,是一根四厘米長的魚刺刺入喉腔。記得我當著全家人的麵,把魚刺用鑷子抽出來後,對我老媽說了一句話。我告訴她說:如果您真的想我死,當初就不應該生下我來!打那之後,我就再也沒上桌吃過飯了。”王子凡講完這故事,心情很糾結,也不知道家裏還好嗎!不管怎麽樣,生活和快樂還是要繼續的。他衝著郭彩霞笑道:“快吃吧,該涼了!隻希望我以後的老婆,不要迷戀更年期就好,不然就隻有分居了!”

郭彩霞點點頭,默默的記下王子凡感慨的話

十點半的時候,王子凡做完了所有的單子,再次入帳25多原幣。下線關掉電腦,對在陽台上擦拭欄杆的郭彩霞喊道:“小妹,收拾一下走了!”

“等我一下,馬上就擦完啦!”眼見就要完成所有的目標,郭彩霞不願意臨近結束之前放棄。

也沒等幾分鍾,兩人就出門了。小區大門外不遠處,就有一家花店。王子凡進去買了兩束菊花,就和郭彩霞打車直接去了西城區的國貿大廈。市政府從善如流的在此地安置了六位烈士遺像,前麵已經靜靜的放置了無數鮮花。花圈是不允許放置的,雖然也有很多民眾送花圈過來,但現場有工作人員將這些花圈收好,達到一定數量後就往掉念館那邊送去。

兩人牽手像烈士遺像鞠躬致意,並將手中的鮮花安穩的放置在其他鮮花之間。看著六位烈士臉上青春洋溢的遺像,王子凡忍不住感慨:“人生總是由無數意外和萬一構建,若無遺憾,二十載和百年又有什麽區別!兄弟們,一路走好!也許過幾十年,我下去會找你們喝酒去!”他話裏的老成和豪情,引來無數旁人的目光。

牽著郭彩霞的手,王子凡走在大廈前的小廣場上。這裏已經恢複了和諧,許多工人正在忙碌著,要掩去曾經戰火的痕跡。看了一會,王子凡就打算離去了,身後,郭彩霞拖著他的手,道:“凡哥哥,那邊角落有個女孩在哭呢!我們過去看看!”

轉頭望去,大廈內側花壇邊沿上,果然有個混身髒兮兮的長裙灰姑娘在抹眼淚。雖然百折長裙上很髒,但能看出上麵沒有半點殘破,連路過的微風都吹不起半點裙邊。王子凡估摸著這號人物,肯定是在家被父母嘮叨了幾句就負氣跑出來,結果不小心掉水裏,把身上弄的滿是灰塵,可又抹不下臉回家,隻會傻哭的角色了!本不想理會這種滿身傲氣,年紀不大,脾氣卻不小的角色,但郭彩霞同情心很高漲,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王子凡提示道:“這裏人來人往,那邊還有許多多心眼不壞的吊念人,不可能沒人來過問吧!可這孩子依然還呆在這,很能說明問題呢!”

“那也要上去問問啊,求個安心嗎!”郭彩霞理所當然的回道。

王子凡直接無語沉默,被她拉過去。

“你怎麽了?需要幫助嗎!”郭彩霞蹲下身來,輕聲細語的詢問那個女孩道

女孩沒理她,還是默默的流眼淚。

“走吧,可能是個耳聾患者!擔心的話,打個電話報警就好了!”王子凡氣樂了,諷刺了一句,正要拉郭彩霞起身離去。

那女孩抬起頭回諷道:“你才是青光眼患者呢!”

“你如果是再不說話,我還會覺得你是啞巴呢!”王子凡繼續諷刺道。

郭彩霞推了推王子凡,責怪他對女孩太刻薄了。

王子凡對她眨眨眼,示意她別插手。對付這種鬧情緒的女孩,他辦法多了去了。以前那麽多刁蠻小公主,任性大小姐那個在他手裏不被治的服服帖帖!

“不想跟你這種人說話,走開!”女孩抹了一把眼淚,怒道。

郭彩霞搖搖頭,看不懂王子凡的打算。見那女孩用滿是灰塵的手背擦眼睛,忙製止道:“我這裏有濕巾,我幫你擦吧!”說話間,她忙從包包裏掏出一包濕巾,正要打開!

那女孩道:“用那包已經打開了的,不然不要了!”

郭彩霞一愣,馬上明白過來笑道:“小妹警惕心真好!”拿出自己用過兩張的那包濕巾,郭彩霞就開始給女孩擦拭眼淚,用完一包濕巾,才把臉袋也給她擦幹淨了。

“難怪這麽吹毛求次,原來是長得還有幾分姿色!”王子凡女孩真正的容貌被震住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評論道。

郭彩霞也愣了半分鍾,問道:“我好象在那見過你!就是一下子想不出來!”

“在學校,學姐。我每次見你放學出來,臉上都帶著幸福的微笑!”女孩早就認出了郭彩霞的身份,不然才不理他們倆呢!

“噢!我想起來了!”郭彩霞斜指著女孩,道:“你是譚詩琴,南海財大最美,最有錢的譚詩琴!天呐,你怎麽搞成這樣了?我都不敢往你身上想!發生什麽事情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想回去!”譚詩琴搖頭拒絕,可腳腕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她的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

就在郭彩霞手忙腳亂給她拿濕巾,又是安慰時,王子凡看見譚詩琴那腫得跟包子一樣的腳踝,提醒郭彩霞道:“她這是疼得哭,那裏是什麽心裏難過!先送醫院看看,完了送她回家!別到最後,她家裏報警說我們綁架她就煩人了!”

“你家才那麽缺德呢!大叔,你真的很討厭!”譚詩琴真不明白,眼前這個和學姐在一起的男人為什麽心理這麽陰暗,嘴又缺德!見學姐在那憋著笑,她問道:“學姐,這位大叔是你什麽人啊!如果是男朋友,最好把他甩了,再找一個。跟著這樣刻薄的男人,以後肯定很苦!”

“沒有啊,凡哥哥其實人很好的!先送你去醫院吧!”郭彩霞擔心的看著譚詩琴的腳踝,回頭對王子凡道:“凡哥哥,你抱著她,我們送她去醫院!”

“不抱,她身上又濕又髒!”王子凡搖頭道。

譚詩琴本來就不怎麽樂意,見他這麽說更是火冒三丈道:“誰要你抱,死都不要你抱,惡心!”

“哎,你們兩別鬥了!”郭彩霞頭疼的勸道:“才一見麵,連名字都不知道,就吵成這樣!上輩子有仇啊!”

王子凡雙手插在褲兜兜裏,聳肩道:“有可能,說不定她上輩子偷了我什麽東西!”

“切!”譚詩琴在郭彩霞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還好譚詩琴不重,郭彩霞攙扶起來也不吃力。所以她也沒有再要求王子凡來幫忙。

可三人站在路邊,招停了好幾輛出租車,司機一見譚詩琴身上髒成那樣,都擺手而去,氣的譚詩琴直叫囂著要投訴他們。

王子凡站在旁邊諷刺道:“你就行行好吧!人家拉你一趟不知道能賺幾個錢,回頭還不知道夠不夠洗車呢。你難道還指望著人家身後一大家子人,都靠風花雪月過日子?長的美不是你的錯,出來唬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郭彩霞嗔怒的看著王子凡,示意他別說了!

見小妹都受不了了,王子凡吹著口哨扭頭,打算懶的理譚詩琴了。可他一轉頭,就看見熟人了,忙叫道:“小興,小興,這裏,把車開過來啊!光你來有屁用!”

劉興大聲回道:“得,我就你專職司機!靠,什麽德行!”

三人好不容易上了車,劉興就問道:“小妹,這美女打那爛泥溝裏爬起來的?”

“劉興哥,你別說了!剛才凡哥哥就一直說呢!”郭彩霞怕真把譚詩琴惹火了,忙勸道。

“是嗎!”劉興點點頭,但還是說了一句:“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嗎!上那家醫院?”

“中醫院,掛接骨科!”譚詩琴道。她的選擇,讓車上其他三人都側目不已。她解釋道:“骨折,跌打扭傷這種病在全世界範圍內,中醫治療被公認是最快最好!如果是老師傅,可以隨治隨走,其他醫學難向其背。這本來就是常識,隻是有些人不知道而已!”

從醫院出來後,譚詩琴的那隻腳就可以微微承力了。郭彩霞在她耳邊問道:“送你回家吧!父母嗎,那家的不嘮叨自己孩子,望子成龍,望女成凰呢!都是一家人,被說幾句也沒什麽啊!”

“就是,像我這樣的,想被嘮叨還沒機會聽了呢!擁有的時候,要學會珍惜!”劉興感慨道。

“不想回去,那都不想去!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呆著,好好的想想,不需要有人安慰,不需要有人打擾,我心裏很亂很亂,之前的處世觀全部崩潰了,我想安靜的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麽?不是家裏的事!”譚詩琴很迷茫的陳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