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圖霸業談笑中 第五十七章 習武之道(第一更)

李煜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隻覺肩膀上一沉,已是被謝遜拿住了。

“說,我無忌孩兒被你帶到哪裏去了。”謝遜在李煜耳邊吼到,雖然沒有用上獅子吼功,但那炸雷一般的聲音瑞然讓李煜耳膜一震,癢癢的很是不舒服。

張無忌現在也許在光明頂,也有可能依然在江湖上漂泊,李煜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他的問題,肩膀上卻是越來越痛,謝遜的力道已是越來越大了。周圍的那些武當弟子,早被謝遜之前的動手給鎮住了,鴉雀無聲。

“謝施主,無忌確實不在山上。這與純陽無關,你還是先把他放開吧!”宋遠橋出聲說道。他對李煜一直都心存好感,這金毛獅王的凶名他是聞名已久,不想純陽因此而送了性命。

謝遜聽到後通紅的眼睛朝宋遠橋一瞪,“此事若是與他無關那更與何人相幹。當初是他帶著無忌孩兒走的,現在無忌孩兒不見了,你說我不找他找誰?”許是見到李煜,心中沒有之前那般茫然了,說話便有條理了許多。咄咄逼人的話語頓時讓宋遠橋說不出話來,當初李煜帶張無忌上武當他是知道的,卻不知道其中還有這等因由,暗自歎息一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獅王前輩,我知道無忌師弟現在何處。”慕容嵐忽然走出來說道,“你放了純陽師兄,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謝遜一聽,頓時心中一喜,不過倒並沒有立即相信慕容嵐的話,在江湖上摸爬滾打慣了,總是會小心一些的。“你且說來聽聽,若是有一句假話,我一拳便叫他斃命。”謝遜的功夫中,有一門拳法叫做“七傷拳”,本是崆峒派的傳世武功,後被他成功習得,傷人髒腑,厲害非常。

慕容嵐又走進了幾步之後說道,“無忌師弟現在已經長大啦,還成為了明教教主呢!”

謝遜本就是明教中人,聽到後頓時臉上一喜,“仔細說說。”

現在張無忌到底成為明教教主沒有還是一個疑問,不過慕容嵐卻是把這個疑問作為了肯定的存在。當下便將張無忌出走武當,如何陰差陽錯習得九陽神功,如何上得光明頂粉碎陰謀成為新一任教主,這些事情一一道來。這些都是原本的江湖世界中記錄得一清二楚的事情,為了取信謝遜,慕容嵐更是說得活靈活現,就如同親眼所見一般。

謝遜聽得大部分,便是知道慕容嵐所言非虛了,待聽到張無忌身中的玄冥神掌已是盡好了之後,更是眉飛色舞地將李煜放了開了。“好姑娘,你這便帶我去見我無忌孩兒吧!”

慕容嵐正準備點頭答應,卻是被李煜打斷了。

“前輩,無忌師弟是我帶出冰火島的,理應由我帶你去見他。”李煜說著朝慕容嵐看了一眼,讓她不要再插手此事,“我們這便走吧!”當先便往小鎮中走去,他向來便無步行的習慣,更何況這次去光明頂路途遙遠,還是雇馬車來得妥當。

慕容嵐嘴角動了動,在看到李煜主意已定之後,隻得頹然放棄了。

謝遜對光明頂自然是熟悉之極,路途上所花的時間自然不是車馬可以做到的,不過心中又是擔心他們說的並不是事實,抬腿就朝李煜趕去,對殺了數名武當弟子的事連道個歉的意思都沒有。敢於對人出手的人,便要為自己的性命負責。

這武當山腳下的城鎮依然和李煜記憶中差不多,隻是在城鎮中行走的倒是多了許多江湖人。看來消息中係統人物增加以及城市功能全麵開啟是真的了,也許這些本來就是這般,隻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罷了。在車馬行內隨意雇了一輛馬車,不過馬車依然隻能到陽關或是玉門關前。李煜上次出關走的是陽關,一路上頗為不順,這次便改道由玉門關出關了。以前純言給他的銀錢尚剩下不少,付過錢之後便準備出發了。

謝遜一直一言不發,任由李煜打點一切,不過眼中的那些瘋狂神色已是消失不見了,換上的是一些複雜的神色,有幾分期許,也有幾分擔心,更有幾分迷茫。光明頂,他已是有好長時間沒有回去了。

李煜依然和以前一般,上了馬車之後便徑直走到最裏麵坐下,然後便是真氣外放進行自修。純陽無極心法和純陽劍法均已是突破了百級關卡,現在便是需要慢慢修煉提升了。百級之後的修煉與以前又是有了許多的不同,在心法上,因為筋脈拓展和改造的關係,運行的路線更加複雜了,循環小周天需要的時間更是長了許多,這也讓升級的時間愈加漫長。

“哼,武功豈是這般修習的。”謝遜的聲音忽然在車廂內響起,讓李煜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好在張三豐傳授的修煉之道依然存在著,隻是修煉的速度又是慢了許多。

“前輩有何高見?”從謝遜語氣中的不屑一顧可以聽出,他顯然是心中有話。這等巧妙的機會,李煜自然不會放過,當下便問道。

謝遜神色複雜地看了李煜一眼,當初在冰火島上,這個小夥子便頗為對他胃口,隻是修煉之道多有衝突,便沒有傳授自己衣缽了。剛才在武當山腳頭腦一熱便發起狂來,更是差點便要了他的命,有意想給他一點實惠便開口出聲了。

“你修習內功和外功可都是這般模樣?”謝遜說道。

“難道有什麽不對麽?”

謝遜眉發一陣晃動,“不對,不對,相當不對。內功和外功乃是相輔相成,在修煉上自然也該如此。”

這個道理,李煜早已通過同步提升兩種功法得到了證實,立即便點了點頭。

“若僅僅隻是提升真氣也就罷了,我且問你,練武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練武,鍛煉自己,守護自己想守護的東西。”李煜說這句話時,想到的卻是天瞳口中的那個上頭,也不知那人是何等的強悍。

謝遜對李煜的回答不置可否,各人習武的目的當然可以不一樣,有的人為的是欺負人,有的人為的隻是不被人欺負。“修為的好歹最終看的隻有一個,那便是動手。你看你僅僅隻是坐在這裏,心中全無殺氣,真氣全無目的,練來練去也是強硬不到哪裏去,最多也就是保護自己。戰鬥,隻有在不停地戰鬥中,你才能知道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聽到謝遜這番言語,李煜卻是有些了然,這無非就是實戰派與理論派的區別,追求不同,自然行走的方式也是不一樣。

“若是想依靠自己的能力在江湖上出人頭地,武當派的那一套是行不通的。”謝遜說完便閉目養神起來。

謝遜的一生,便是腥風血雨的一生。他說出的這些話,自然也是他自己的寫照。從他的師父成昆殺他全家開始,殺戮與仇恨便時刻跟隨他左右,武功在他手中已是成為了一種生存手段,不可或缺。李煜忽然有些悵然,此次張翠山事件,張三豐對他的好感度已是降低了許多,以後若是想依靠師門來加強自己怕是不可能了。

正當這時,馬車卻是慢慢停了下來。李煜掀開簾幕一看,卻是到了杭城,馬車正在等候著衛兵的檢查。在看到閉目養神的謝遜之時,李煜忽然想到,這謝遜的凶名在外,隻怕這官府中也是榜上有名的,若是被看到怕又得費一番周折。從身上摸出一些銀子,在廂壁上敲了敲,等車把式打開小窗後遞了過去。“我趕時間。”

車把式一把接過銀子,便從車駕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