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些執拗

對這位一直不知道名字的少女,李煜還是有些好感的,聽到她說話便停下了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又回頭走到少女麵前。

“師兄,祖師一向不管門派事務,純色的來曆怕是也無從知道的。”少女見李煜轉來,笑了笑說道。

李煜點了點頭,之前純言就已經說過了,這中間怕是有人從中作梗才是。

“我雖然不能直接告訴師兄那人是誰,但是,有一事我還是想師兄心裏有個準備。”少女說著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緒,李煜清楚,她提醒自己好好想想。“從那人出示的證據來看,純色加入武當派隻怕確實是動機不存。依那人所言,似乎還關乎到了武當派的存亡。不管他是不是在危言聳聽,總之這件事情很麻煩。”

李煜笑了笑表示感激,“純色入派前是哪派弟子。”

少女卻是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並不知道。

”師兄不去悔過峰就好。”少女見李煜依原路遠去,鬆了口氣,不管張三豐的囑咐擅闖悔過峰,事後隻怕最為輕鬆的懲罰都是廢除武功,事關門派興亡,誰也不能例外。

打消掉李煜去悔過峰念頭的,倒不是這一般弟子無法承受的懲罰,而是李煜想到了現在最應該去做的事。少女口中,純色現在一切都好,自然不會是騙他的,去不去悔過峰倒並不重要了。

李煜回到真武大殿時夜已深了,大殿前守護的兩個弟子李煜都不認識。不過這兩名弟子見到李煜,齊聲敬了個禮,純言可是把眼前這人說得快天下無敵了,什麽獨一無二的內功啦,什麽以一對陣數幾十名血刀弟子完勝啦。

“純言住在哪裏。”那兩名弟子見李煜問話,問的卻是純言的住處,純言師兄不是和他非常之熟悉的嗎?

李煜見他們麵麵相覷,心中自然知道他們心底在想些什麽,“純言住在哪裏”,語氣重了些。

其中一位連忙告知純言的住處,眼見李煜走得沒影了,這才小聲嘀咕起來。

“純言師兄不是說和他很熟麽?”

“我早說過純言師兄喜歡說大話吧!”

“這位純陽師兄還真是冷漠呢!”

“哼,等我純陽心法修到一百級了看他還怎麽傲。”

“你就做夢吧!”

兩人的聲音隱隱傳來,李煜懶得去理會,現在找到純言才是,到天亮已經沒多長時間了。

“純陽師兄,找我有事?”純言一邊套著衣服一邊問道。

李煜拉著他走得離弟子房遠了些,“帶我去找純虛。”李煜細細想了一下,武當派內和自己有矛盾並且能接觸到張三豐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現在去找的純虛,另一個是純武,不過李煜暫時將純武排除了在外。

純言見李煜說法雖然如如往常一般直接,但是語氣卻是比平常重了許多,於是也就不再多說什麽,直接就運起輕功在前麵帶路了。

李煜的梯雲縱雖然有先天屬性加成,但是等級依然還很低,不過跟上純言倒是沒問題。

“純陽師兄,到了,我去叫門吧!”純言在一排房間前停下說道。

李煜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裏都是單間弟子房嗎?”

純言點了點頭,作為宋遠橋的弟子,享受單間待遇是一種特權。純言雖然拜的是俞蓮舟,那也是兩名男弟子同住一間。

“你先回去吧!”李煜說完就看著純言。

純言隻得掉頭回去,隻是李煜今天這番舉動有些異常,他覺得還是應該看一下,以免出了什麽事。不過讓他有些駭然的是,這已經足足奔出五裏地了,他依然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他相信這不是錯覺。直到出了十裏地,那種感覺才慢慢消失了。

李煜一掌按在門鎖上,“哢擦”一聲震壞門鎖,推門走了進去。

“誰?”純虛的警覺性相當的出色,隻是輕微的動靜就被他發現了。“嗆”的一聲,是劍刃拔出的聲音。

今天天氣不錯,明月當空,李煜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被拉的很長。李煜徑直走了進去,很是輕鬆地一把捏住迎麵刺來的劍刃,手中暗運真氣,“哢”,很清脆的聲音。純虛隻覺得手中一輕,刺出的長劍已經斷為兩截,灌注其中的真氣也是有去無回。

“你想做什麽?”純虛已經認出了李煜,也明白他並不是來關心自己睡眠是否安好的,聲音顯得有些驚慌。

李煜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把東西交出來。”

純虛眼神一動,隨即就是一臉的迷茫,顯得並不知道李煜說的是什麽東西,身形卻是在屋子中緩緩移動。李煜堵在門口,他在盡量拉遠與他之間的距離。

“我喜歡直接。我再說一次,把東西交出來。”李煜對純虛的小動作並不在意,身上金光一閃,純陽真氣發出。

就在李煜的真氣外放的那一瞬間,純虛忽然騰空就朝一麵窗戶撞去。真氣從外放到凝結需要一絲時間,而真氣外放到收回轉化又需要一絲時間,這是他脫離李煜控製並驚動附近其他的弟子的機會。

“哼。”李煜一聲冷哼,腳下一動,梯雲縱先天屬性優勢頓顯,隻是一閃就到了純虛身後,並順手拍了他一掌。

純虛很是後悔,他一直認為,最好的戰鬥方式就是進攻,隻要武功招式練上去了,真氣防禦就如同切菜,而輕功也是沒有劍氣快的。可惜,時間不會再來,不可能給他時間去補習內功和輕功。他隻覺得背上一沉,一掌印在了身上,根本沒有防禦能力的他一口熱血噴在了窗戶上。

李煜撿起純虛的那柄斷劍,“我說過我喜歡直接一些。我給過你機會的。”話音剛落,劍光一閃,純虛一聲痛哼,他左臂已是被割了一劍,鮮血瞬間就染紅了道袍。就在純虛愣神的同時,李煜手中斷劍再閃,右臂上同樣被割了一劍。

純虛一臉恨意地瞪著李煜,依然閉口不言。

“你不說沒關係,我們還有的是時間,聽說身上的血越少頭腦越清晰。”李煜看著麵前如血人一般的純虛,眼中沒有半點憐憫,有的隻是灼熱,還有一絲興奮。看到那些在月色下暗暗的**流出,他有一股說不出的快意。

純虛本來是準備頑抗到底的,他料定李煜不敢真的殺了他,同門相殘可是大忌中的大忌。不過當他看到李煜眼神中越來越明顯的狂熱後,心中的念頭一下子就動搖了。“別,別割了。”純虛覺得自己現在說話竟然很是吃力,短短的一句話就讓他疲憊不堪。

李煜聽到他的話,遞出的手頓時停了停。就在純虛喘了口氣的一瞬間,刀光再閃,他的身上又是多了一條深深地傷口。

純虛再也不敢考驗李煜的耐心,“證據,證據都交給祖師了。”

“哼,再說一次,我喜歡直接。”純虛是把證據交給張三豐了,但是肯定不是全部,李煜很確定自己的猜測。說著,手中的斷劍再次朝純虛劃去。

純虛眼中忽然多了些怕懼,聯想到李煜進來之後的一言一行,自己的這些心思完全是沒用的,這人執拗得可怕,想苦笑一下卻是笑不出來。眼見那把血紅的劍刃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一顫,罷了。

就在李煜手中的利器即將入肉,純虛認輸的話語即將出口的同時,一聲嬌呼忽然從門外傳了過來。

就是這聲嬌呼,李煜手中一輕,劍刃“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就是這聲嬌呼,純虛心中一鬆,微張的口緩緩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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