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有女傾城

“日月神教和明教麽”,李煜聞言心中一動,口中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一下,他剛才聽得分明,女孩兒說的乃是“攻略江湖”,一統江湖麽?看來,這天下還真的會好生亂上一場了呢!思索之間,他的臉上卻是浮現了一絲笑意。

“好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這天氣真是糟糕極了。”女孩兒說著身形一動,已是出現在了三步開外,“若是再不加油的話,恐怕真的要失敗了呢!”清幽的聲音中透出了幾絲意氣。

看著雨幕中漸行漸遠的嬌小身影,李煜心中一動,腳下輕點之間已是追了上去,“峨眉派那邊可有準確消息了麽?”

少女聞言腳下卻是一頓,回過頭看著李煜說道:“你想說什麽?”

“我們應該去武當。”李煜斬釘截鐵地說道。江湖上的門派雖然不少,但已經出現門派禁地的卻是不多,既然已經出現了對手,將時間浪費在等待中顯然是不明智的。相對於隻是傳出可能開放消息的峨眉派來說,武當派才是他們此行的最佳選擇。

“你確定?”少女有些玩味地看著李煜,這般顯而易見的問題她怎麽可能沒有考慮到。“我本來是準備最後才去武當的呢!”

李煜聞言心中一頓,從少女的反應中不難看出,這武當禁地應該有著某些特別之處才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們便先去武當好了。”少女倒是幹脆,徑直便是身形一轉,自是要往杭城而去了。

雨下得愈發的急促了,天地間本來還有著的一絲光亮不知何時被遮掩了起來,即便有著真氣的幫助,這視線還是頗不明晰,趕起路來自是麻煩了許多。不過也正是這般天氣下,一路上基本就看不到半個人影,少了許多麻煩。

當李煜和血刀派大師姐站在杭城外一處頗為隱蔽的樹叢邊時,天色已是微亮。與大理城那般淒風苦雨的情景不同,這杭城周圍卻是一幅寂靜無聲的模樣。雖然離得還遠,李煜卻是能清楚地看到城牆上遊走的軍士。與往日三三兩兩的梭巡不同,那城牆上卻是黑壓壓地一片。

“走!”在稍微休息了一下後,少女徑直便往城門口行去。這城牆上到處都是軍士,想偷偷入城是不可能的了。

“嗡!”一聲弓弦嘶鳴聲劃破了周圍的寂靜,一枝包裹著紅色真氣的利箭如流星一般朝少女奔襲而來,冷冽的殺氣撲麵而來。

李煜見狀心中暗驚,這射箭之人修為竟是不俗,那箭矢上真氣的波動可見一斑。眼見得箭矢已是到了少女麵門前,她卻依然不緊不慢地前行著,如若未曾看見一般。他不由得心下一緊,腳下一動便準備衝上去。

“別跟來。”

淡漠的聲音中,一股澎湃的真氣波動席卷而來。李煜望去時,見到的便是一股浩大的血色真氣衝天而起的景象,至於那嬌小的身影已是被徹底淹沒了。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的腦海中一下子便想起了在血刀禁地時瞧見的幻境,或許,那其實並不完全是幻境才對。

箭矢在無聲無息中消失後,少女接著不緊不慢地繼續往城門口行去,本來滔天的血色真氣已是收斂了許多,隻是堪堪護住了她的身影,便是那顏色也淡了許多,顯得透明起來。

城牆上很快便有了反應,隨著一聲令下,幾枝顏色各異的箭矢已是從城牆上飛出,緊接著,又是十來枝,越來越多,源源不斷的箭矢頓時讓天地間都光亮了許多。

若是一般的江湖人,隻要這般箭雨下來,除了後退之外,怕是隻有送命的可能。可惜,作為血刀派大師姐來說,這般強度的攻擊實在有些不堪一擊,那些箭矢在準確命中少女之後,便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不,其實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的,隨著每一次箭矢的命中,少女身周本來透明的真氣顏色正在一點點地恢複,便是那範圍也在一點點地擴大著。

城牆上的軍士似乎越來越多了,拋灑而下的箭雨更是激烈了幾分。

看著遠處重現了滔天氣焰的血色真氣,李煜卻是暗暗捏了把汗。看那情形,她應該是將箭矢上的真氣借為己用了,隻是,她這般一味的隻借不還,著實危險得很,換做是他早已自爆身亡了。

少女身周的真氣在膨脹到一定程度後停歇了下來,倒是那顏色卻是愈加深了起來。很顯然,她對真氣的接納已是到了新的階段,不過看樣子卻是尚未達到飽和的程度。隨著她與城牆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城牆上的箭矢更是急促了許多,便是包裹其上的真氣也是濃鬱了幾分。

當少女帶著一團墨雲行到城牆跟前時,大量的軍士已是等在了那裏。“哼,滾開!”一聲冷漠的輕斥聲中,一道強烈的紅芒一閃而過,那些持劍攜刀的軍士應聲拋飛而起。

看著緊緊關閉起來的城門,少女隨意地伸手雙手,按了上去。

“轟隆”,隨著一聲巨大的聲響傳來,李煜便看見,杭城城門口已是揚起了厚厚的煙塵。腳下一動,他徑直便朝城門口飛掠而去,等到得城門周圍時才發現,這杭城城門以及周圍好一段城牆竟是憑空消失了,便是城牆上殘留的軍士皆是無聲無息地倒在那裏,怕是不活了。

“半個時辰後再出發。”依然冷漠的聲音,李煜沒有聽出半點不適來。再次看了一眼腳邊的狼藉後,他才大步朝城內行去。

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李煜卻是沒有半點熟悉的感覺。空蕩蕩的街道,街邊緊閉的門窗,哪裏還有半點昔日繁華的景象。

當停下腳步的時候,李煜才恍然發現,他竟是站在了杭城驛站的門口,隻不過,他的注意力卻是集中在了一旁的那間客棧上。看著那熟悉的建築,往日種種竟是跑馬燈一般在腦海中一一流過。一張張臉孔,一幅幅畫麵,恍如隔世一般。一時間,他竟是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