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江湖之殤

在經過真氣結界的時候，李煜特意打量了一下那個結界的情況。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在那殘破的結界邊緣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本來應該有著真氣循環的地方，隱約還能看到絲絲縷縷的黑氣流動。似乎，這才是阻止結界恢複的原因。

花開浪漫，暗香撲鼻。看著眼前依然壯闊的巨坑花海，李煜已然沒有了初見時的驚歎，隻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後便繼續前行了。身影飛掠，動如脫兔，全力奔走之下足足比上次快了三分之二的時間。與上次微微大門敞開時不同，那扇油光錚亮的大門卻是緊閉著，通道口的泥土也不如之前所見的光滑，顯然是這之後便沒有放蟲獸出來了。

“竟是這麽快便見麵了，可有什麽急事麽？”凝眸見到李煜的時候，天空中正有十來個五毒教眾在扮演空中飛人。她隨意掃了一眼，便將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李煜臉上。

李煜毫不在意地一提玄鐵劍，“不到一個時辰，五毒教可能將要被失魂人包圍了，其中極有可能有著失魂鬼的存在。”淡然地語氣中，視線卻是灼灼地盯著凝眸。

“嗬嗬，你毫發無傷呢，看來那黑色真氣果真有不同凡響呢！”凝眸眼眸一轉，已是明白了大概，“不到一個時辰麽，已經夠長了。好吧，你有什麽疑問，現在可以問了。”說著哼了李煜一眼，“不過我可有言在先，除了與五毒教相關的，其它問題我可能選擇不用回答哦！”說完素手一擺，引著李煜往殿上行去。不知何時，這大殿之上竟是搭建了一處別致的亭台。

“失魂人是什麽，失魂鬼又是什麽？”在坐下來後，李煜開門見山地詢問道。在步入這處亭台後，大殿其它的所在便如同消失了一般，聲音，味道，還有那種讓人不自在的感覺。

凝眸饒有興致地瞥了他一眼，手中已是提著茶壺斟了兩杯茶水。“嗬嗬，看來你還有別的事情呢！”說著將茶杯一推，“失魂人麽，正如字麵意思一般，就是沒有靈魂的人。你應該一直在奇怪吧，自從世界大變之後，那些死亡重生的人去了哪裏，現在可明白了麽？”言辭溫軟之間，卻是道出了一個天大的機密來。

“什麽？”李煜聞言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你也用不著大驚小怪，隻要這個世界崩壞之後，一切都會重新來過的，失魂人，不過就是暫時失去全部的記憶罷了。說起來，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你不是也失去了部分記憶麽？”凝眸淡然的說道，即便這一切本不應該這般淡然地去麵對。“許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能夠將一個世界維持下來便已經是一個天大的奇跡了，為何還要苛求那麽多呢！”

李煜張了張嘴想出口反駁，不過轉瞬卻是放棄了。坐在他麵前侃侃而談的並不是初入江湖的新人，在經曆了連番的輪回和掙紮後，恐怕隻有在絕望過後才能變得這般淡然和不奢求了吧！

凝眸抬頭看了李煜幾眼，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坐下來，你站來讓我有些壓力呢！”說著繼續又說道，“至於你遇見的失魂鬼，大致和失魂人相差不多，隻是他這一生生性好殺，殺孽過重罷了！嗬嗬，江湖人麽，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哪能沒有一點殺性，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出現的失魂鬼將會越來越，直到將這個世界淹沒，湮滅。”

一氣兒聽完，李煜本來淡定的心裏頓時不那麽淡然了，若是凝眸所言為真的話，他將要做出的努力似乎如同井中月鏡中花一般，可望不可即呢！偏偏，他卻是提不出半點質疑來。

“你應該沒有心思坐下來喝茶了，說吧，還有什麽想問的。”凝眸善解人意地說道，“雖然我不看好你的選擇，不過我還真的有一些希望你能成功了。知道麽，每一次進入的輪回前看到的最後畫麵，一直都是數之不盡如孤魂般‘嗚嗚’哀鳴的失魂鬼。”

李煜定了定神，看著凝眸眼中折射出的一抹軟弱的神色，本來有些遲疑的心神不由自主地堅定了些。即便是為了別人，他也要努力的呀！在沒有進入輪回之前，誰也不知道麵對他的是全新的人生還是日複一日的重來，那種別無選擇的命運，他，不想要。

“她在哪裏，和我一起進來的那個女孩？”李煜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已是恢複了進來時的模樣，甚至有些更鋒利了些。

凝眸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你是說那個要來刺殺我的小丫頭麽？她已經走了。”

“走了？”李煜聞言一愣，這丫頭原來竟是來刺殺凝眸的，不過他很便反應了過來，“她刺殺你？到底怎麽回事？”

“這麽說吧，她本來不是來刺殺我的，不過在看到我之後便以我為目標了。隻是很可惜啊，她的修為太普通了些，沒能成功。”凝眸這時已是恢複了之前的狀態，言語溫軟之中透著一絲笑意，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意。不待李煜繼續發問，她直接又說道：“麵對那麽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我怎麽可能下得了手嘛。接著在我的一番關懷下，我們盡釋前嫌了，然後，她便走了。”

李煜愣了愣，凝眸這敘述得有些跳脫，還有些語焉不詳，要想理解還需慢慢消化一下。“你是說，她要找的人和你很像？”最終，他得出了這般的結論。

“沒錯，事實便是如此，混淆失敗了啊！”凝眸拍了拍額頭後說道，“算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還有事做呢，就不留你了。若是你走不出那個叢林的話，我讓凝墨陪你出去吧！”說著便站起身來，張口似乎想喊人。

李煜這時反應神速，手中一探已是擋住了那張櫻桃小嘴，“凝墨那丫頭好像挺累的，我來的時候正在調息打坐呢！要不，要不，那啥，就凝霜吧，讓凝霜陪我出去好了。”手中一暖的同時，忽然一癢。這家夥，這家夥竟然……

“那就凝霜吧！好了，希望下次還能見麵吧！”凝眸在嗬嗬一笑後，已是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