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福緣深厚
純色聞言促狹地一笑，“師兄還真是狡猾呢，你倒是先猜一猜嘛！”說著夾了一塊糕點遞到李煜麵前，“你選吧！”然後便一臉得色地看著李煜陷入了尷尬中。
李煜摸了摸鼻子，心中卻是暗樂不已，從他之前說話到現在純色的反應，他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當即眼色一凝，“這個人與你關係極為密切，而且對我也是了解頗深，那麽人選便能縮小許多了。再來黃裳的身份在江湖上也是不小，自然不是什麽新手小輩能做到的。如此一來，我覺得這個人不是天瞳姐妹便是夙月。”一口氣說完後，他便緊緊盯著純色眼睛看。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聲中，純色巧笑言兮地拍著手說道：“師兄怎麽會將夙月也算上的，她可是和我一直不怎麽對付呢！”
李煜笑了笑，“你就說到底是誰吧！”
純色手中一落，糕點再次回到小盤之中。“師兄，在告訴你答案之前，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問你。”說著神色間竟是露出了一絲緊張來，“若是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會願意與誰一起離開這裏呢？”一句話說完，已是閃電般地再次夾起了那塊糕點，塞入了嘴中，腦袋卻是借機低下去了。
李煜見狀怔了一怔，在想了一想後，正準備開口之間，一陣輕微的香風拂過，接著便感覺到嘴唇上一軟。
“唔，不要說出來。”純色沉悶的聲音響起，在喘了口氣後才繼續說道：“你自己知道便是了。”
感受著嘴唇間那隻小手的顫抖，李煜暗暗歎息了一聲，心中一時愈發混亂了起來。一時間，雅間裏便隻剩下了外麵傳入的嘈雜之聲。
良久，純色忽然“嘻嘻”一笑，“師兄，我忽然很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了呢！”說完頓時又變作愁眉苦臉，“可是我又覺得這個答案還是不聽為好，真是難以抉擇啊！”言語之時，她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李煜的麵龐，“雖然你才見過了天瞳，但是血瞳偶爾也會參與扮演的哦！”
李煜雜亂的心情頓時一空，黃裳果然是兩個人麽？
“事情其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江湖其實也是會說謊的，若是我告訴你，天瞳姐妹扮演的黃裳根本就是假的，江湖上其實並沒有黃裳這個人存在，你相信麽？”純色看著李煜臉上的篤定，忽然神色淡然地說道。
假的？李煜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與黃裳的一幕幕交集來，從一開始的地下書室，到後麵的華山之巔，還有荊州城的會麵……
“師兄，你一定要記住，雖然有許多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但是還有更多的事情是你不知道的。”純色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或許有一天，我會將這些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的，嗬嗬，希望不會有那一天到來呢？”
李煜當即便抬頭看了純色一眼，她最後這句話實在有些耐人詢問，若是他沒有聽岔的話，她話中的意思很顯然不是那麽的讓人愉悅。
純色自然看到了李煜臉上的凝重，眼中閃過了一絲欣然，“糟糕，師兄，我好像已經吃飽了呢，要不剩下的這些便由你來解決了吧！”說著便伸出筷子要去夾。
李煜臉色一苦，頓了一頓才憋出了兩個字來，“打包！”
純色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便是一陣大笑，“師兄這麽信任純色，真是純色的福分呢！好了，好了，我們還是正正經經地說話好了。”說著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我說黃裳是假的倒不是在說謊，至少到目前為止，這個世界中還不曾有黃裳這個人。你之前本來就沒有見過黃裳，在突然認識一個可能是黃裳女兒的丫頭後，見到她的當麵指證，想不誤認都難啊！不過你看到得黃裳基本上和他本人也是相差無幾的哦，若是江湖再前進個幾年，她們便能得到黃裳的傳承呢！”
聽著純色的細細道來，李煜心中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一絲遲疑。婉兒，到底是什麽人？
“師兄現在一定很奇怪婉兒的身份了吧？”純色說著歎息了一聲，“隻要你能做成現在正在做的事，你便有機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對於她來說，我們可都是羨慕的存在呢！”
對於純色的賣關子，李煜已是沒有了之前那般的想法，能說的她自然說了，沒有說的自然是無法說出來，一旦說出來了，結果恐怕比想象中的還要來得嚴重。
“好了，下麵是師兄的提問時間哦，隻要純色知道的都可以知無不言的，當然，某些事情除外。”純色意有所指地說道。
李煜點了點頭，仔細想了一番後才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為什麽我的記憶中會出現空缺？”說著又說道，“作為一個新人，這應該算不上禁忌話題吧！”
純色搖了搖頭，忽然笑了一笑，“師兄想問的應該不是這個話題吧！其實，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是想通的。師兄作為滿福緣值的存在，在江湖中可是特殊的存在呢！保留了完全記憶不說，行走江湖更是能奇遇連連。但是，這其實並不是什麽好事呢！”在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就我認識的滿福緣人中，能夠成功站在江湖頂端的人，百不足一。奇遇連連雖然能讓你的實力猛然增長許多，卻也讓你少了許多的磨難，在江湖這片土地上，拔苗助長怎麽能算是一件幸事呢！”
李煜了然地點了點頭，關於這一點，他之前也曾暗暗思量過。當即也不言語，繼續聽純色往下說。
“師兄正是因了那些缺失的記憶，才會沒有走向那條不歸路呢！”純色卻是簡單一句做了結語。
“我想知道，那些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李煜忍不住出言詢問道。
純色卻是搖了搖頭，在看到李煜欲言又止後，當即便站起身來，“滄雪小丫頭應該已經準備停當了，我們還是快些趕過去吧！”說著言辭一軟，“師兄，雖然我知道這讓你很難受，但純色卻不能告訴你，還有便是，若是可以，希望師兄不要再去看那《道德經》。”說完這些，她竟是真的招呼來那個圓圓臉的侍女，交代對方打起包來。
“若是血瞳過來了，便說是我特意買給她的。”等東西打包完畢後，純色卻是不接。“嗯，帳也一並讓她結吧，前些天她可是從我這裏拐去了好多好東西呢。”說著給李煜遞了個眼神，便在那圓圓臉小姑娘一臉的喜色中離去。
李煜出到門外後忍不住問道：“這裏結賬不是用錢的麽？”在出門之前，他看見一個丫頭拔下發簪放在桌上便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當然不是，現在這般時候那些東西哪裏還有半點價值，剛才出來時你不是也看見了麽？”純色如此回答道。“嗯，剛才那丫頭應該隻是點了一小碟吧，說真的，那個發簪還真是好看呢，也難怪那丫頭一臉的戀戀不舍了。”
李煜頓時有些無語，不過在想到剛才那滿滿的一桌點心後，不由對血瞳有些同情來。
“滄雪小丫頭又在鍛劍了麽，真是有些難為她了呢！”李煜和純色回到鐵匠鋪的時候，卻是見到了兩名值班的武當女弟子。
“是啊，剛才杭城那邊來報，說是同時出現的失魂鬼已是達到了十五個之多，若是再沒有滄雪劍補充的話，怕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呢！”其中一名女弟子回答道，言語中的擔憂表露無遺。
李煜聽了心中一沉，失魂鬼的攻擊有規律可言已經確定無疑，但強度也是越來越高，如此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想不到你們去了這麽長時間”，任平生迎了出來後說道，“兩位要不到屋內去等吧！”
任平生話音方落，那兩個武當女弟子的目光頓時灼灼地落在了李煜身上，從她們值班開始，滄雪鍛劍的時候除了任平生能自由出入外，似乎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被邀請進去過呢，這也是滄雪答應鍛劍的條件之一。
純色當即便是一拉李煜的衣袖，“小丫頭可是從來沒讓外人旁觀她煉劍呢，便是血瞳軟磨硬泡了無數次都沒有得逞，今天真要大飽眼福了。”
屋中的環境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倒是滄雪這丫頭看到任平生回來後，微微示意了一下，便夾出了一塊燒得通紅的鐵塊來。任平生直接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取過一柄造型頗為狂野的錘子，掄圓了便是一錘砸了下去。隻是讓李煜有些驚訝的是，任平生這一錘中竟是凝滿了真氣，那麽沉重的錘子砸下隻是發出了輕微的“嗤嗤”聲，想象中火星四濺的情景自然也是沒有出現。
任平生已是連續揮下了幾十錘，每一次都是真氣覆蓋滿滿。至於滄雪，手中也是捏著一個錘子，隻是相形之下簡直如同玩具一般。在任平生落錘的時候，她也會隨手敲打一下，動作普通，毫不出彩。
PS：有件事非常抱歉，為了避免放假時出現斷更，一直沒有存稿的在下不得不預存一下稿子了，本來的兩更四千字要變作一更三千字了。望各位大大能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