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的驚呼並沒有喚來凝眸的關注,在回頭看了一眼後,徑直出門而去了。倒是絮兒,好整以暇地盯著李煜看了一陣後,嘀咕了一句便離開了。“真是奇怪,那家夥為何會幫他呢?”

大殿內很快便恢複了寂靜,絮兒衣袂翻飛的聲音也早已消逝在了清風之中。

凝眸的出現並沒有讓李煜意外,隻是她出現之後的作為顯然應該不是無的放矢,尤其是關於“碎空刀”。至於與絮兒的同時出現,隻是說明了一點,禍水,依然隻有一個大姐。“這刀裏究竟會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呢,真是有些期待嵩山秘境了呢!”自語之間,在凝視了一番“碎空刀”後,重又裹起背回了身後。

真武大殿到武當後山的道路並不遙遠,對李煜來說也算是熟門熟路,隻是行走在空無一人的武當山上,總給了他一種異樣的情愫。所幸,這一路上再也沒有節外生枝,他很快便站在了那棟茅屋前。昔日黑霧籠罩的情景早已一去不複返,隻是看著眼前這毫無異樣的院落,卻是讓他更多了一份小心。張真人,會在此處麽?

“可是純陽師兄到了?”就在李煜駐足觀察之時,一名女弟子卻是推開院門迎了出來,麵目清秀,聲音甜潤,給人一種鄰家小妹的溫馨感。在看到李煜打量的眼神後,女子躬身行了一禮,“師兄雖然不識得師妹,小妹可是對師兄仰慕已久。對了,師兄可還記得上次祖師突然失蹤了麽,後來雖然回來了,卻是元氣大傷,純言師兄這才安排了我和另外一位師妹在此伺候。唉,這武當山上空落落的,心中真是好生不是滋味呢!”

聽著眼前女子的言語,看著她的一顰一笑,李煜默然不語。

女子眼見李煜不加理會,噗嗤笑了一下,“我真是太笨了,純言師兄臨走時可是吩咐了,若是師兄來了,務必要將這封信交予師兄呢!”說著素手一探,果然遞上了一封書信來。

李煜遲疑了一下,無形真氣蓄勢已畢,這才小心翼翼地將書信接過,仔細檢查了一下後方才拆開。信上文字不多,乃是最近江湖動態,字跡確是純言手筆。看到這裏,他這才如釋重負地一笑,“師妹見笑了,如今江湖詭譎無比,處處皆須謹慎。”

“師兄,師祖早已吩咐下來,若是師兄到了直接進屋便是,說是有極為重要之事要吩咐師兄呢!”女子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接著便引著他往院內行去。

“對了,師祖向來喜歡獨居,為何會同意你們在此伺候呢?”李煜隨口詢問道。

女子聞言搖了搖頭,“師祖哪裏需要人照顧呀,不瞞師兄,我都沒有見到師祖他老人家,一直隻是聽他傳音辦事的。”說著緊走幾步將門推開,大門周圍的情況頓時一覽無餘。

李煜聞言這才麵色一緩,往屋內走去,即便如此,臨到進門時還是停頓了三息時間。

“沒意思,真是沒意思啊!”就在李煜踏入屋門的同時,一個頗顯柔和的男聲說話。“哼,既然你這麽不識相,那就讓你死得更痛苦些吧!”

“呀,人家都已經這麽賣力的表演了,竟然都沒有騙過他,真是不甘心呢!”讓李煜詫異的是,剛才還柔聲細語頗顯溫柔的聲音,瞬間變得嬌嗲嫵媚起來。“雲哥哥,待會讓人家挖下他的眼珠子好不好嘛!”

隨著李煜的進入,屋門悄無聲息地關上了,在一道刺目的亮光中,屋內瞬間亮堂了起來,隻是在看到那個說話之人以及他周圍的環境時,他愣住了。

與前次在大理時見到的“段譽”不同,秦暮雲的麵容更顯棱角分明,在多了些男子氣概的同時,一雙眼眸中更是殺氣四溢,彷如隨時都會出擊一般。隻是,就在他這副本該豪氣幹雲的外表上,嘴角上的笑容卻是將這一切都破壞了,這種笑李煜很熟悉,在荊州城時常見。

“喂喂,純陽師兄這是在害羞麽,怎麽都不好意思看向人家了呢,剛才可是一直盯著人家不放的呀!”那位本該穿著武當派女弟子服飾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然換了一身裝扮,隻是那清涼的打扮著實妖豔了些,至於她旁邊那位女子,身上衣飾更是少之又少,豔紅的麵容上小嘴輕張,隨著身邊男人的動作,一聲聲妖媚的輕呼喘息聲不絕於耳。

“哈哈,竟然是個雛,很好,老子想到怎麽讓你死得更憋屈了。”秦暮雲眼見李煜的反應,冷笑著說道。“哼,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想和老子比。”說著他忽然眼中精光一閃,“你鍛造的那把刀呢,怎麽不拿出來,進了這屋,還用得著藏著掖著麽?”話音落下時,但見他手中一探,竟是從一旁提了一把大刀出來,真氣凝聚之下,刀刃瞬間血紅。“來,老子先讓你看看,刀是怎麽玩的。”

李煜當即凝神定氣,無形真氣全力激發,上麵更是纏繞了絲絲黑色真氣。而就在兩人隱隱對峙之時,他猛然感覺到背後一顫,背在背上的“碎空刀”竟是顫動了一下。

“哈,這笨蛋還真的以為老子要和他比刀法呢,哈哈!”秦暮雲手中一抖,刀刃上的血色瞬即褪去。

“雲哥哥,今天想怎麽玩呀!”嬌嗲的聲音中,猛然傳來一陣驚呼,“呀,雲哥哥,怎麽把人家的衣服脫了,好害羞喲!”

李煜本還期待著秦暮雲撤刀後會有什麽動靜,誰知竟是這般下流手段,冷哼聲中,不得不把注意力挪開了些。

“嘻嘻,傻哥哥,你怎麽都不看人家呀,這讓人家怎麽好意思先動手呀!”口中如此言語的同時,數道寒光閃過,齊齊朝李煜電射而去,同時她口中話語仍舊未停,“嗯,嗯,人家……人家……”

這等情況,李煜之前不曾遇見,便是聽都未曾聽說過,這秦暮雲也未免太無恥了一點,莫不成他說的憋屈便是這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