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不勝人生一場醉 第十四章 劍指江湖

雖然李煜在之前的比試中覺察到了女子有所保留，但在看到她隨手兩劍便奪去了五名峨眉弟子的性命後，多少還是有些驚訝。招式還是那個招式，真氣也還是那種程度，但結果卻是截然不同。

“峨嵋派看來是待不下去了，罷了，還是去血刀派吧！”揚手將手中長劍隨手一拋，也不見她如何作為，那柄劍在落下的瞬間已是化為了虛無。在回頭掃了一眼早已陷入呆滯中的峨眉弟子後，灑然一笑，“唔，昔日護得峨眉，今日殺得五人，不若兩不相欠如何，你們就不要追殺我罷了。”言辭間，哪裏有半點顧忌。“嗯，一起下山去吧，這叛出師門武功可是要盡廢的，算我欠你的如何？”

李煜愕然，旋即還是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師姐。”就在二人舉步離開時，先是一人，接著便是十人百人，短短兩個字竟是連成了一片。“師姐，今日之事不過是她五人自作主張偷襲師姐，與師姐何幹。”一個麵相頗為甜美的女子出言說道，“其他的我不管，師姐的好我們可是不敢或忘，你們說是不是。”

女子聞言身形一頓，微微一歎後笑了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現在若要獲得峨嵋絕學，隻有欺師滅祖一途，可惜……”說著揮了揮手，“江湖再見吧！”

山腳下的武當弟子早已退去，看著自顧自離去的女子，李煜突然出聲道：“我覺得，靈鷲宮更適合你一點。”

“唔，是嗎？那好吧，靈鷲宮也行。”女子說著臉上笑容一收，“你並不屬於這個江湖吧？”問完也不等李煜回答繼續往下說道，“橫空出世，嘿，這也太不正常了。算了，我不管你想做什麽，為什麽而來。但有一句話我還是覺得有必要重複一下，江湖，可不隻是誰的江湖。想掌控一切，先抓住自己的心才行呢！”說完便是一揮手，徑直離去了。

李煜聽到對方點破時，下意識地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細細一想卻又沒得奇怪之處。不過對方這話，他倒是聽出了些言外之意。

武當派變換角色後的第一次門派血月在不了了之後結束，被李煜一劍秒掉的少年直接叛門而去，至於那些被扣除門派聲望的弟子卻是在第二天便得到了一個報酬頗高但難度絕低的師門任務，最後也就沒有掀起什麽風浪來。

“武當派一而再挑釁江湖規則已是受到了其他門派的聯合抗議”，中年道人一直在明月峰上等著李煜，在丟下這麽句話後揚長而去。

李煜的強勢插手讓武當派陷入了爭議，而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這件事倒是也被暫且壓下，直到下一次圓月夜的到來。

鐵血大旗門，雖然算是名門正派，但論江湖聲望和師門資源都要弱了幾分，向來在江湖中都處於弱勢，成為目標也就有些自然而然。相較上次而言，武當弟子的積極性普遍不高，看著那輛某人專屬的馬車，眼中都滿是疑惑。隻是，這一次，結局再次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從月上柳梢一直到月上中天，然後再殺到月斜，所有武當弟子盡皆血刃不說，更是沒有一人掛掉。看著那個傲立一旁的身影，武當弟子們除了興奮之外，剩下的依然還是困惑。

“做得不錯，這是你的獎勵。”依然還是等在明月峰，“這柄太極劍平時都難得一見，想不到竟是被賜給了你。”中年道人的眼中有著濃厚的羨慕，“下次……額，你想做什麽。”不等他說完便聽得“嗆”的一聲傳來，接著便見到那柄太極劍已是帶鞘被斬做了兩半。

“一柄武器而已。”

看著進屋的李煜，中年道人臉上的驚駭之色早已褪去，在扭頭看了一陣早已偏斜的圓月後，踱步離開了。

時間再次陷入了無休止的循環中，李煜除了血月時會出門一下外，剩下的時間皆是是明月峰上度過。雖然不知道時間流逝的標準，但門派絕學遲遲沒有開放卻是在說明著什麽。因了他的緣故，武當派在江湖上強勢崛起，除了血月時大殺四方之外，便是門下弟子在江湖上的地位已是今非昔比。一切，似乎都在按著既定的方向前行著。直到，又一次的血月來臨。

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李煜不由還是愣了愣。之前經曆過的血月不是沒有靈鷲宮，而經過也沒有什麽不同，直到她的出現。

“怎麽樣？今天還是不要動手了罷！”與之前在峨嵋派的一襲白衣不同，在拜入靈鷲宮後她改穿了紅色衣裙，映襯下更是顯得明眸皓齒明豔不可方物。在笑吟吟地說罷後，加了一句，“不然，我站在這裏給你殺便是了。”

看著對方的眼神，李煜突然懂了，或許，這便是契機，可惜，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武當派再次空載而歸。

“我需要一個理由。”中年道人的臉色非常難看。

李煜搖了搖頭，“沒有理由，唔，也不對，或許我應該稱呼你一聲，‘掌門’。”

中年道人怔了怔，良久，這才說話道，“你已經下定決心了麽？”說著又自顧自繼續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隻要你現在返回靈鷲宮做了你該做的事，然後你便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你，會怎麽選擇？”

“我拒絕。”沒有絲毫遲疑，李煜直接回答道。“江湖，不是一個人的江湖，但在這個江湖上，卻是有好些人能夠主導這個江湖。”說著手中一動，純色劍上寒光閃爍，“或者，現在便要開始了麽？”

中年道人見狀卻是笑了，“沒有殺氣的劍可是殺不死人，即便再刻意，也隻是模仿。”說著走到李煜跟前，輕手接過純色劍，良久才幫他歸了鞘，“劍是好劍，你可想好該怎麽用它了麽？”

李煜笑了笑，“再好的想法隻是想想而已，一切，不是就快要開始了麽？劍指江湖，我倒是很期待呢！”

這條路，終究要麵對的，還是這個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