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不勝人生一場醉 第十六章 狼煙重現
江湖末路？聽著對方慎而重之的語氣，李煜最終還是站在了一處孔洞前，並將太極劍抽了出來。
“出。”但聽一聲號令，各門派掌門武器紛紛脫手而出，宛如一把把鑰匙般。在一陣奇怪的聲響後，大門順利洞開，眾人當即魚貫而入。
這是一間並不算寬敞的所在，室中除了一些蒲團外並無他物。除了李煜外，其他人顯然不是第一次進來，自顧自地選取了一張蒲團去做下。看他們前後篤定的模樣，應該是早已分配好的才是。等到最後剩下一個蒲團時，李煜還是走了過去，待坐下後這才發現，蒲團正對著的牆麵上竟是有著一柄太極劍圖案，而在圖案下方竟是出現了一些開始跳動的數字，一如當初他在血牆上看到的計數一般。
“一九三七九六八”，這是李煜麵前最終不再跳動的數字，不等他偷眼去瞧其他人的，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朝他襲來，接著便是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而他頓時變得恍惚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瞬，也許已經很久，李煜清醒了過來，抬眼所望依然是那柄浮現的太極劍圖案，隻是圖案下方跳動的數字已經化為了“零”。
“哼，武當派又是最大的贏家！”
“這有什麽好嫉妒的，死的人越多，這修為值才會越高，武當派積累下的數字可不是我們能比得了的。嘿，那牛鼻子便宜這小子又有何用，難不曾能敵得過我們的聯手不成。”
“都別說了，他醒了。”
李煜回神過來的第一感覺，便是舒服，那種脫胎換骨般的舒坦，四肢百骸中仿佛積蓄了無數的能量。
“好了，既然都完事了，我們出去吧！”還是那位少林方丈開了口，“在此之前，武當派的某人怕是先得表個態才行。”
眾目睽睽之下，李煜良久才說道，“這到底怎麽回事，有人能先解釋一下麽？”
“嗬嗬，這有什麽好解釋的。”一聲出乎意料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片刻後，一名嬌靨如花的女子走了進來。而那扇門，卻是適時合上了。“怎麽，這麽神奇的地方都讓你們習以為常了，我又有什麽好讓你們驚訝的。”
李煜愕然，其餘人卻是駭然。
“門派血月，掌門係統，看你的樣子應該都明白了！”女子說著隨手便是一點，本已閃身到她身後的少林方丈頃刻間消散不見。“江湖，雖然不是某個人的江湖，但，這裏卻可以屬於某人。”說著又是一笑，“猜猜看，我剛才進來之前做了什麽。”
李煜這時已是回過神來，“讓這個江湖，成為那個江湖。”
“看來你真的懂了，唔，再見吧！”女子說著便要一指點向李煜，不過片刻後卻是遲疑了，“嗯，為什麽要建議我去靈鷲宮呢？應該，你並不隻是隨口一說。”
“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嗯，或許是幾個人。”李煜略帶幾分感歎地回答道。
女子聞言麵上掠過一絲笑意，不過頃刻便被隱藏了起來。“你在這裏，這裏便是真的，雖然對你來說其他都可能是假的。不想被困住便要記住這一點，否則，你隻能被留下。”話音回旋中，密室的牆壁開始一點點龜裂開來，不過須臾功夫，屋頂的碎石便如驟雨般紛紛而下，煙塵飛舞中，李煜眼前的世界變得虛妄了起來。
看似聲勢浩大的場景不過是過眼煙雲，當李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然不是了之前景象。在之前的猜測中，門派血月之後應該進入的該是門派大比的情節，若是追求連貫性的話，後麵應該還有門派絕學的相繼開啟以及天下門派的論劍大會，最後當以門派掌門人爭奪為結局。可惜，事事往往不能盡如人意，掌門人爭奪雖已有所苗頭，但眼前的這般場景顯然與武當派沒了瓜葛。
黃沙漫漫之下，一輪清冷的新月正冉冉升起，一股若隱若現的音樂嬉笑之聲傳來。
“嘿，這等時候還能睡著，真不知道堂堂武當派怎麽會派了你這麽個弟子出來，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一個頗有幾分冷嘲熱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抬眼去看卻是一名身著華山派服飾的年輕人。
“噤聲，你們江湖中人就是沒有規矩，令行禁止懂麽，哼！”一個冷漠的聲音適時響起，“若是壞了將軍大事，可不是你們能擔得起的。”
李煜左右查看一番後心中已是一驚，在起身遠眺了一陣後，心中驚意更甚。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這裏應該是樓蘭城周圍才是，盡管那些城牆及周圍的建築與記憶中想去甚大。依然聳立的樓蘭城，還有周圍秘密潛伏的朝廷軍隊，以及城內遠遠傳來的歡聲笑語，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在對他傳遞著一個消息。
“咻！”恰在這時，一枚紅色令箭刺破夜空升騰而起，接著又是三枚，看模樣卻是來自四個不同的方向。
“好，城門均已拿下，你們聽好了，這次行動關乎到朝廷聲譽，上頭三令五申不得留下活口，不然你我皆要以死謝罪。”之前那個冷漠聲音的主人騰地站了起來，語氣中殺機四伏。“至於你們，殺得越多得到越多，嘿，反正你們都是些嗜殺的江湖人，其他的就不需要我多說了，走，與我一同殺入城去。”
李煜一聽當即身形一動，片刻間已是將周圍之人掠過，離弦之箭般朝城內而去。
“嘿，這時進去殺的不過是些小嘍囉，重頭戲可在後頭，真是愚蠢。”盡管李煜的身法及速度都讓他有些瞠目結舌，但那名華山弟子還是憤憤然地嘀咕道。
相比許多年後被風蝕雨淋後的模樣，李煜腳下的樓蘭城牆顯得城門已然巍峨高聳得多，若不是城門已然洞開，想攻進去並不是什麽易與之事。目力所及之處，四隊騎兵如利箭般朝城中的廣場穿刺而去，而剩下的兵士也如蝗蟲般蜂擁而入。片刻間，城內已經成為鬼哭神嚎的悲慘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