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不勝人生一場醉 第二十八章十 久聞一見

“這些人，不能留。”純言冷然說著，手中一擺，他身後那些武當弟子身形一動，劍氣掌風竟是直接朝那些門派弟子襲去，招式狠辣，分明不留後手。

李煜見狀也不阻攔，冷眼旁觀著。眨眼間，地上之人已是盡皆殞命，鮮血四濺下分外猙獰。至於純言，卻是單膝一彎，“當此特殊時期，這些人便是禍端，不得不除。純言有罪，請責罰。”

“若換了我是你，這些人殺了也就殺了，莫不是覺得我不知道你是‘純言’不成。”李煜伸手在桌麵上輕敲了幾個，“還有，容貌雖然可以一樣，聲音也可以一樣，但不是本人的話，終究成不了本人。”

“純言”聞言身形一顫，“師兄何出此言，純言但有不對，要殺要剮便是，何須如此。”

李煜手中一停，“看看，又蠢了不是，做總比說來得讓人信服，恰恰他本就是一個做得多的人。”說著歎息一聲，“武當派可以是純言第一個趕來，但絕對不會絕口不提武當。你，明白麽？”說完也不管對方如何作為，繼續說道：“既然你想死，眼下倒有一事讓你死得其所。來，告訴我，你可認得他麽？”順手一指，赫然點向了店小二。

“純言”聞言身形又是一顫，對聰明人來說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得那麽明白。在思忖片刻後，他抬頭掃了一眼，肯定地搖了搖頭，“不認識，區區店小二怎能入我法眼。可惜，若不是在這裏，你早已經死了。”

“那就沒有辦法了，既然如此，滾出去。”李煜輕喝聲中，一道勁風朝那包圍而來的數名武當弟子而去，額爾隻聽得“噗”的一聲悶響，那幾人便一臉莫名地倒在了地上。

地上“純言”卻是沒有群起而攻，冷冷一笑，“能夠讓你習得如此邪門的心法，那個人還真是偏心。哼，若不是……”可惜，狂妄之辭尚未出口，一道寒光讓他直接撲倒在。

“沒用的東西，那家夥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竟是派了這麽個角色出來主事。”言語聲中，門外一人走了進來。說話之間隻是一揮手，插在“純言”身上的長劍在一陣輕顫後回到他的手中。

李煜看著步入的兩人，麵上閃過一絲疑惑。這兩人給他一種熟悉感，似乎曾經見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待到這三人找了地方坐下，靈光閃現中，某段早已淹沒在時光中的記憶顯現了出來。想不到，他們竟是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這似乎並不是看到故友的表情呢？”蒼羽容顏依舊，一身素袍更顯本色。

李煜摸了摸鼻子，“隻是沒有料到你們這麽快便出現罷了，不過看樣子，你們似乎隻是來看戲的？”對於蒼羽二人的身份，他之前便隱約有些猜測，即便最後依舊沒有定論，但種種跡象表明，他們與他根本就不一樣是一個世界的人。當初種種，如同夢境一般。

“不錯，看戲是看戲，不過若是這戲若是不好看，少不得我們還是要登場表演一下的。唉，終究隻是伺候人的命啊！”言笑晏晏，雲淡風輕中卻是給了個並不輕鬆的答案。

“既然是戲外人，當初之事可能解說一二麽，在下可是一直沒有想明白呢！”有些事雖然知道無關緊要，偏偏卻喜歡窮根追底，執著也好，虐根性也罷，多少算不得壞毛病。

蒼羽聞言隻是笑了笑，“以前之事我們都已經忘了，你還記著幹什麽。”說著馬上閃過一抹微笑，“隻要這出戲演好看了，自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東西。”話音方罷，卻見他舉步往樓梯處行去，徐步間手指連彈，片刻功夫已是隱沒在樓梯盡頭。

看著二人身影消逝，李煜回頭掃視了客棧內一番，一無所獲下心中卻是凜然。這幻陣功夫，天下怕是難尋幾人了。

“純言”的隕落並沒有引起店小二的半點異樣，給李煜加了茶水後，自顧自回櫃台後打盹去了。

依著李煜的推斷，隨著那群地位尚算不錯的弟子們隕落，這江湖各派掌門人定然會被驚動。戲嘛，自然是越刺激越好了，但若是演砸了，後果就有些不堪設想了。

一夜平穩度過，李煜醒來最為直接的感受便是，這平安客棧被包圍了。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麽算盤，不過這各大門派掌門人齊聚平安鎮已成定局，你還能苟活多長時間呢！”當李煜下樓時，店小二倚靠在欄杆下自言自語般說道。

“嗬，昨天果真冤枉那廝了，他認識的應該是你才是。”李煜說著打了個嗬欠，“好吧，秦暮雲秦大公子，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碰麵吧！在下樓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這個問題吧困擾我許久了，抱歉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被叫**份的秦暮雲隻是冷哼一聲，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麽，答話道：“有什麽想問的快說，你我可都不是閑人。”

“你為什麽不去死？”

“你再說一遍”，但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被秦暮雲倚靠的欄杆節節斷裂開來，可見他心中的憤怒。

李煜卻是如同未見一般，“你為什麽不去死，死啊死啊的，不也應該是一條出路麽？難不成，你是因為不想獨自離開。”

“哼，你還真是高看他了。”沐顏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巧了，“他不是沒有嚐試過，但有一點可能你還不知道，死亡看似隻是轉瞬間的輪回，但這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死的次數越多，付出的代價便越沉重，直到你不堪重負。哼，他現在想的可不是如何去除掉你，而是如何免去一死。我說得對麽，‘秦大哥’。”

秦暮雲在看到沐顏出現的瞬間已是麵色大改，在聽到那些話後更是一片煞白。“顏兒，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現在，哎?唔，李兄弟，我們做一筆生意如何？隻要你肯放我走，我便告訴你一個密切相關的秘密，保證是你目前急切想知道的。”說完忙又加了一句，“雖然幕後之人不是我，但我可是?唔，為什麽？”正自喋喋不休的秦暮雲隻覺胸前一痛，低頭一看，胸前不知何時被洞開了。

“因為，她想你死。”李煜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