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采豔低沉地嗓音冷叱道:“吳天!你不在看著場子,反而興師動眾帶那麽多人來在我鬧事,這是什麽意思!吳天額頭上微見汗,他怎麽就忘記了這家大排檔是龍五的女人所經營。一想起龍五的雷霆手段,吳天嘴角不禁泛出一絲苦澀。龍五可是青幫最有希望執掌大龍頭位置的人。當下吳天臉上表情抽搐了一下露出一絲笑容道:“於姐你想錯了!我帶兄弟過來隻不過是想在你這吃點東西。既然於姐不歡迎,我這就走!”說完一回頭朝手下小弟盯了一眼,凶狠的目光閃爍,惡聲道:“還不給老子回街口看著去!”

江飛眼神裏露出一絲精光,然後瞟了於采豔一眼,似乎對這個女人能震住吳天這樣的凶神惡煞,大吃一驚。吳天這種人,強悍的就如一頭野獸,目光之中閃爍著噬血光芒。若今日不解決,今後他若要報複起來。王七根本不是對手。吳天的手很寬大,粗壯的身軀,似乎天生神力。這樣的人應該很強。王七會打架,但不懂殺人。吳天不僅會打架,也會殺人。這就是兩人區別。更何況他背後是“青幫”江飛心念數轉,苦澀笑了笑道:“慢著!”

吳天一震,看了一眼於采豔然,而盯在江飛身上,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道:“於姐!你可是聽到了,不是我吳天要留下來,是人家不讓走。”

於采豔皺了皺眉,看了江飛一眼,似乎對江飛有些惱怒。吳天是什麽人,這塊地區誰不懼怕三分,若不是這桌客人吃的東西,所賺利潤比她擋口一周營業額還多,她才不會出來管這擋事。

江飛聲音刹那間變的低沉而透著力量,緩緩道:“天哥!小七的事,我希望今天能給你一個交代。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道上也道的規矩,是不!您放個實在話吧!想怎麽樣?”

吳天一聽這話,冷笑了笑道:“話老子已經放出來了,讓那個女人陪老子睡一覺,這事就揭過,否則就拿王七的命來還。”

曲雲飛終於忍不住了,江飛的委曲求全,讓她很難堪。她無法想象江飛可以容許自己一再被人汙辱。曲家的人何成這樣過,當下冷哼一聲道::吳天你不是想要我嗎?拿出你的本事打贏我!你想怎麽樣,我都答應你。但是你輸了,王七的事,你不能再追究。”

曲雲飛一開口,於采豔頓時一驚。她的注意力都在吳天身上,哪料眼前還有一個如此絕美的女人,尤其那一身縹緲出塵的氣質!難怪吳天不肯罷休。

吳天頓時露出野獸般饑渴的yin猥目光,盯在曲雲飛嬌喘的胸脯上,狂喝一聲道:“好!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於姐你可是聽到了。我可沒有為難你的客人。”

這樣也是最好不過的了。曲雲飛的修為江飛最清楚,李世嚴也知道。他和王七在練習格鬥的時候,曲雲飛還指教過他們一點,雖然沒見過曲雲飛動手,但是李世嚴心中已經把她劃到師傅那個級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江飛卻冷喝一聲:“曲雲飛。”

眾人頓時一震,這聲音雖然低沉,卻透著果斷和一絲暴怒。

曲雲飛一臉淒然之色,呆呆凝視著江飛。

江飛目光不敢看她,知道她心中在責怪自己。雖然他知道她這樣做也是為了自己,而這樣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江飛決不能讓一個女人,來為自己付出。更何況他本來就欠下曲雲飛很多,當下朝於采豔看了一眼,緩緩道:“於老板!結帳。”

於采豔露出一絲驚異,江飛畏畏縮縮的樣子,雖然讓她有些看不起。但是這些人似乎相當懼怕他。

眼角餘光猛地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於采豔忍不住一顫,竟沒有理江飛,而是呆看著李世嚴顫聲道:“你怎麽會到這種地方來!他們是你的朋友?”

李世嚴原來一直拉著妹妹,擋住於采豔的目光,於采豔就是他大學的女友。大三的時候,於采豔突然棄學,離開了他。李世嚴幾經周折,才打聽道她做了青幫一個叫“龍五”的女人,這間大排擋也是她自家開的,所以經常混在這裏,過著放縱的生活。

江飛卻冷冷道:“小李子,你背著小七,帶著你妹妹先回去。”

李世嚴不敢吭聲,他沒見過江飛發怒,但此刻卻知江飛有些生氣。默默把王七背在身上,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下,消失在街頭。

吳天眯著眼睛看著江飛,似乎要看他弄什麽花樣!他不是瞎子。曲雲飛含情脈脈盯著江飛的眼神,自然看出他們是一對了。心下卻無比嫉妒,粗喘的呼吸,狠毒的目光盯著江飛,似乎要把江飛撕裂一樣。若非於采豔在,他早就動手了。

看著遞過來的賬單,江飛眼珠子都差不多掉出來了。“一百七十三萬”江飛嚇了一跳,雖然他有些錢。但是這樣吃法,用不了幾天就成窮光蛋。忍不住問道於老板你這帳有沒問題於采豔閃過一絲驚訝之色,接過來看了一眼,笑道:“沒問題啊!不過看在世嚴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們打個九折!”帳是她親手打的,怎麽會有問題,這群人該不會想吃霸王餐吧!

結完帳!江飛朝曲雲飛露出一絲笑容,柔聲道:“讓你受委屈了咱們走吧!”主動伸出手來拉著曲雲飛。

江飛的語氣沒有甜言蜜語的溫柔,而是一種淡淡的命令式的肯定!但她卻感動的無可自製,曲雲飛一呆,兩行晶瑩的珠淚緩緩流出美眸!終醒悟過來,親呢地依靠在江飛寬闊的肩膀上,伸出一隻手來,纏在江飛右肩上。竟看也不看眾人一眼,緩緩走出去。

江飛一下子從怯懦,變得如此無所畏懼,縱然是於采豔也大吃一驚。她也沒想到以曲雲飛之美麗,居然會是貌不驚人,又膽小怕事的江飛的女朋友。

吳天努力保持平靜的表情再克製不住了,胸中嫉妒之火湧上來,猛地怒吼一聲:“***的!給老子站住。”他實在忍受不了江飛對他的無視,當下再顧不得許多,操了一張凳子,就朝江飛頭上砸過來。

江飛頭回也不回。於采豔嚇得臉色一變。如果那一凳子砸中,腦袋肯定開花。吳天外號“凶獸”!他若發起怒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會顧忌。

“砰!”一聲沉悶的槍響,精準無誤的擊中吳天手上的那張凳子。吳天虎口一震,駭然之下,把它一丟。心頭無比震撼看著地麵上的一槍擊中的凳子。如果對方要取他性命的話,這一槍就是打在自己頭了。吳天再膽大包天也不敢輕舉妄動,手下人卻紛紛亮出砍刀鋼棍,叫囂地圍了上去。

黑暗中緩緩走出兩個人來,兩個身著軍裝的人。吳天目光陰森的盯著那兩個人,腦海閃過一絲疑惑,他們是怎麽進來的,這裏四處都人把守。明哨暗哨,吳天都安排了人。

吳天的人立即一頓,收住腳步。沒有人敢拿刀和槍去拚命。雖然他們很凶悍,很懂拚命。但持槍者是一身軍服的人,這代表什麽概念。他們可以和官鬥,卻不敢與兵鬥,警察殺人,還有個法院起訴一下,兵殺了人,哭都沒地方。更何況混黑道的人,有不少都是軍隊裏混了兩三年出來的。

深夜的桂廟街依然熱鬧無比。桂廟街這個地方很特殊,這裏商業旺盛,治安表麵上很好。起碼這裏消費不用擔心小偷與搶劫。這點任何地方都無法做到。任何幫派都不敢在這銷售毒品等等之類的交易。這是一個極具諷刺意義的地方!陽光力量做不到的事情,然而黑暗力量卻做到了。曾經有一個外來團夥在桂廟街作案盜竊一個女客人的錢包未遂之後,強行搶劫。不到一個小時,這些人都被挑了手腳,丟在公安局的大門口。這個女客人獲得十倍丟失財物的賠償。桂廟街又叫黃金街,這裏商業擋口租金不貴,但是它隻租給你銷售的東西具備一定特色的商家。這裏的商家都有著真實的實力,他們不會欺騙顧客。

然而真正流淌著黃金的,卻是在這條街十米深的地下。一座輝煌的地下世界。這裏是一個銷金庫,外麵不過是掩人耳目。外麵良好的治安也是為了掩飾這個地方而存在!知道地下世界的人不多。

吳天野獸般的身體暴躁地,在辦公室走來走去。銅臉上那道刀疤更顯得猙獰,派出去跟蹤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青幫的消息網絡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吳天腦海中一想到那個女人,就忍不住露出興奮神色,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到她。

吳天躁動的在臉上顯露無疑,猛地,吳天一震。門口緩緩進來一個人,一個充滿殺氣的人。

吳天混到堂主的位置,自然不是有勇無謀,這棟樓是青幫守衛力量有多強,他比誰都清楚。因為這裏每天要處理很多的事情。這裏管轄著桂廟街的所有資金流動去向。吳天想不通整個S市還有哪個地方,有這裏守衛這麽森嚴。青幫的精銳加上那些雇請的古武高手,吳天深知這股力量有多強。可是自己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這個人卻站在了自己的辦公室。

吳天不是膽小的人,凶悍之氣反更見狂暴。

江飛素來都是如果對方一旦構成威脅,他將會毫不猶豫消除這個威脅。更何況吳天觸發了江飛的底線。王七如果受到傷害,母親肯定很傷心。江飛感受的母愛之後,整個人變化最多的是他把忠於國家的那份忠誠轉化為一個為人兒女的孝心。當年威脅國家安全的人他是鐵血無情一一誅滅,無論敵人多強大,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現在有人威脅到了家的安全,江飛同樣也不能允許它存在。麵對美國這麽強大國家,他都無所畏懼,更何況一個青幫。他一在退縮,不是懼怕,而是堅守一個底線原則。

吳天很快壓下心中的震驚道:“你是怎麽進來的?”話音裏卻透真驚懼。

吳天見過不少人,但從來沒有見過殺氣如此之重的人。吳天不是膽小的人,他外號“凶獸”足以證明他的凶悍彪勇。他也不是怕死的人,可是對方那有如實質的殺氣,令他血液都不禁為之顫栗。不是為死而顫栗,而是為殺氣!

吳天殺過人、黑道上混到這個位置的人,雙手肯定會沾染血腥。人到了沒有選擇的時候,殺人隻為自保。黑道上很多時候很多的人都是身不由己,這裏麵染足進來的人沒有人能洗幹淨出去。吳天第一次殺人吐了三天,頭上的傷疤就是那一次留下來的。殺氣是壓製在人身體上最深處的獸性覺醒。

江飛目光盯在吳天身上,從對方凶悍的表情上他覺得其實吳天也是個有血性的人,歎了口氣緩緩道:“一個將死之人,有必要知道嗎?”

吳天狂笑一聲,發泄出心中的驚懼,厲喝一聲道:“就憑你想殺我,不管你是什麽樣的人,要我吳天的命,會有人幫我用他們全家來陪葬。”他這話音裏卻顯出無比的驚懼。江飛的殺意緊緊鎖定在他身上,雖然他很強,這種強在年輕一輩中幾乎很少有敵手,可是和江飛來比卻是一個小孩子。

江飛竟也不急,緩緩坐了下來,輕歎了口氣:“我很久沒殺過人了,可是你非得逼我動手!我很奇怪。杜維海應該是個聰明的人啊!怎麽他的青幫還是落在那種過時的管理。”

吳天一震,凶悍的目光閃爍著驚恐的光芒,駭然出聲道:“你是什麽人?”江飛話頓時令吳天的凶悍之氣為之一顫。杜維海在對方口中似乎不沒放在眼裏,那父親也恐怕不見得有報複對方的實力。吳天目光閃爍盯在江飛身上,即使是四大古武家族也不敢直呼青幫龍頭的名字。吳天首次露出悔意,想起江飛幾次和自己求和的表情,李世嚴第一句話決了自己是青幫的人。然而對方卻沒有一絲懼怕,即使是賠罪人家自始至終也沒有露出一絲怯意!那麽多的疑點,自己為什麽不想一下呢。

江飛淡淡道:“吳金榮是你什麽人?”

吳天再也保持不了臉上凶悍表情為之色變,驚駭出聲道:“你!你怎麽知道我父親的名字!”吳天震撼住了!知道“吳金榮”這個名字的這世界上除了他,就隻有一個叔叔吳金璨。很小的時候叔叔就告訴過他父親死了,怎麽死的他卻不知道,叔叔也沒有告訴過。他叔叔用充滿震撼的表情,告訴他父親是很了不起的人!父親就是吳天心中的英雄,因為在青幫三大龍頭之一的吳金璨嘴裏說出了不起的人物,那這個肯定是了不起!所以吳天內心中父親就是他的偶像。突然有一個人說出父親的名字,他怎麽能不震撼!

江飛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他隻不過是猜測而已。沒有想到吳天真是吳金榮的兒子!昆侖怒滄穀之戰,吳金榮也是當時龍組執行任務人員之一。斬下機械怪物那一臂的時候,吳金榮就是為掩護他而戰死!苦澀笑了笑,難怪江飛總覺得吳天身上有股很熟悉的力量。吳家的男孩子的血脈都隱藏一種叫“龍象”的異能,也可以叫天生神力。

江飛凝視著吳天,冷冷道:“你父親是個人物,可惜他這兒子卻是個膿包!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接我一掌!如果你能活命,我就放過你!”

吳天忍不住激動道你認識我父親江飛冷哼一聲道:“如果你沒死!我會告訴你。但是假如一個死人,卻沒有必要知道。拿出你的本事來!”話音一落,江飛殺氣外放,化做實質精神枷鎖,直迫了過去!

吳天沒有想到對方說動就動!那驚濤駭Lang的殺意令他不禁一顫。對方說是看父親的麵子,實質上卻沒有任何留情的餘地。死亡的恐懼,籠罩在吳天心上。但吳天隨即卻怒吼一聲,首次毫不掩飾自己的力量,身上的肌肉猛地暴起。雙手並沒有護住胸口,而是暴喝一聲,不顧一切的擊了出去。

江飛目光露出一絲讚許的意味,去勢快如閃電,豎掌如刀。

紫氣匯聚,異光閃爍。吳天駭然對方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夫,聞所未聞。眼見對方的手就要貼及胸口,雙手猛地暴漲一截,左手詭異地打擊在江飛的紫色拳頭上。

“砰!”吳天血氣翻湧,一股奇絕的力道,震得他幾乎意識渙散。那一隻手聽到喀嚓一聲,手骨斷裂。劇烈的疼痛,吳天整個人都沉了下去。

然而強烈的殺機刺激之下,吳天腳步卻本能意識的往地下一蹬,身軀急退。哪料江飛的刀掌來勢不變,腳步節奏非常奇異,令他根本除了後退與應對之外,沒有別的選擇。再後退就是牆壁,到那時自己隻有死路一條。

吳天死命咬住自己的嘴唇,讓劇烈的痛楚喚醒一點意識。另一隻手一直積蓄力量再度擊出“砰!”的一聲,吳天這隻手卻被奇異的力量震得失去知覺。吳天露出一絲驚喜,借這反震之力加速後退。

然而江飛的刀掌如影附形的閃電追至,吳天嚇得魂飛魄散,但他決不會是輕易認命的人,背靠著牆壁,暴喝一聲,右腳踢上。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擊。然而此刻體內一股絕強的力道,受強烈的殺意刺激,猛地從身體上覺醒了一般,令血液沸騰。重傷的手在瞬間奇跡般地恢複,渾身洶湧著一股強霸的力量。吳天大喜,右腳改踢為臥工字步,雙拳在胸口左腳微屈。身軀因覺醒的強霸力量而使他的速度達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界地。猛地雙拳從左胸斜上衝出,擊向那猶如鬼魅的紫氣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