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刺王殺駕!

苗疆之地,風俗節日迥異於中原,過年的春節並不在正月初一,而是在農曆十月的辰日這一天。作為辭舊迎新的節日,可以算是南疆地區最為隆重的節日之一,在長達九天的歡宴之前,南疆王需要齋戒沐浴,前往供奉山川草木眾神的神廟當中進行祈禱,收到大神通過大祭師的手加持的祝福之後,才能舉國歡慶苗年。

大祭師的這種加持祝福並不是毫無用處,在南疆地區雖然沒有大規模的門派開放,但是顯然可以算是一個隱藏的更新資料,神廟中的大祭師精通種種不可思議神通,在南疆百姓的空中能夠焚山煮海,開天辟地。他們的祝福能夠最大程度上的避免南疆之王在這一年中受到意外的惡意的傷害。上一任南疆王的妻子與三個兒子都是這麽死的,他自己卻並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多半也是得自這祝福的幫助。

可惜大神的祝福不能當做抗抑鬱症的良『藥』,上一任南疆王到底還是在悲傷與恐懼中死了,留下了自己的小兒子繼承王位。而今天,便是新一任南疆王前往大祭師神廟獻祭祈禱,並接受大祭師祝福的日子。

一大清早的,天還沒有亮,神廟中年歲尚輕的小祭師便早早的起床,拿起掃把與抹布,把神廟上上下下打掃的幹幹淨淨,這項工作十幾天前便開始進行,現在所做的,不過是把南疆王要通過的部分再打掃一遍,防止灰塵罷了。

隨後又點上了一人多高的大蠟燭,這蠟燭通體雪白,散發著淡雅的清香,聞著似乎還有淡淡的海水『潮』腥味,乃是深海之中千年老蚌分泌出的一種獨特香料,連寶貴的龍涎香都比不了,在這個遠離海洋的南疆之地,更是萬金難求。蠟燭熔鑄成一十二條大蛇的『摸』樣,各自盤繞在一根銅柱上,蛇頭上燃燒著火焰,但是火焰的高度卻並不隨著蠟『液』的融化,反倒是白蛇在銅柱上緩緩隨著機關的運轉而上升。

神廟的大道上精心噴上了獨特的香水,山頂萬年古樹製成的木炭在烏龜型的銅香爐中發出陣陣清香。黑曜石的地麵上撲上了能夠沒過人腳背的厚獸皮地毯,地毯上麵撒上了辟邪的細鹽與一些奇異花朵的花瓣。

大概是在早上十點鍾左右,隻聽神廟中高達的兩隻銅鍾同時敲響,洪亮的聲音傳到十餘裏之外。隨之而來的,是一隻在山腳下緩緩上升的隊伍,正是新任南疆王鑾駕。

古臨淵低頭掃視了一眼,笑道:“跟現在這個架勢比起來,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副鑾駕簡直可以稱之為微服私訪,算是節儉得很了。”

祖籍是地球聯邦大中華區的不戒和尚低頭一看,點點頭道:“沒錯,簡直像是領導下鄉考察。”

能被不戒和尚這麽誇耀,南蠻新王鑾駕的奢華程度可見一斑。隻見當先的依舊是上次看到的那個騎馬的漢子,但是這次的人數確實換成了三十六人,三十六匹白馬在前方排成三列,白馬上三十六名大漢手中長鞭揮舞。之後又有一百名美貌的秀女,手中各自捧著一個大大的水晶碟子,另一隻手不時將水晶碟子中的花瓣灑向空中,在地麵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花瓣地毯。秀女之後,便是一百零八位手持金瓜金錘的武士,武士之後,有一對對手捧花籃的長衣美人,也不時的將花籃中的花瓣灑向空中。

這些不過是前戲,在這一隊人馬過後,浩浩『蕩』『蕩』的來了近千名儀仗武士,身上穿著鎏金板甲,手上鋼刀鋼槍,一股煞氣磅礴而出。即便是離神廟尚有不短的距離,古臨淵依然能夠感到那股煞氣令他後背陣陣發涼。這些人可不是之前充當樣子的儀仗隊,而是真真正正上過戰場的武士,這種『逼』人的煞氣,隻有在戰場上殺過人飲過血才能夠凝聚出來。

在這數量眾多的武士後麵,有五十頭水牛,五十匹白馬,上麵各自騎坐著某些儀仗的騎士,隊伍的中央,一頭白象傲然行走,白象背上寶光閃爍,令人看不清楚,但顯然是南疆王無疑。

以南疆王為隊伍的對稱中心,後邊的隊伍與前麵的如出一轍。隻不過在隊伍的最後方除了三十六匹白馬之外,還有數量龐大的官員車駕坐騎,兩旁跟隨者黑壓壓數不清的百姓,對他們來說,這一天不關係任何政治上的勾心鬥角,隻要南疆王得了大祭師的祝福,就意味著這一年南疆風調雨順,大家夥能夠過一個好年。

“好家夥,不是說南疆之地物產貧瘠,人口凋零麽,區區一個南疆王的出巡竟然帶了一萬多人的儀仗隊,這簡直太奢侈了。你看那些士兵,他們身上穿的胸甲全部是鎏的熟金,就連手上的長槍與鋼刀把手上都鑲嵌了寶石與珍珠,這裏真的是貧窮沒開化的南疆麽,怎麽比中原地區還要發達繁榮?”大花盆指著數千人的武士驚訝的感歎道。

這話對南疆之王可是大大的不敬,但是大花盆當著大祭師的麵吧這話說出來,大祭師卻是一點都看不到惱怒的樣子,一臉愁苦的對古臨淵說道:“新王登基之後,橫征暴斂。一麵用下調稅率等手段拉攏民心,另一邊動用死士謀殺了不少中小貴族,再借故抄家,大發橫財。百姓心中把他當做好人,卻不知這乃是一位妖孽附身!”

古臨淵點了點頭,笑而不語。破曉美鋁在團隊的頻道中疑『惑』道:“大光頭說不要全信這個老家夥的話,那麽這兩個家夥到底是誰真有問題?”

不戒和尚在頻道中嗬嗬大笑道:“你管他黑貓白貓,能把衣服洗幹淨的就是好貓。咱們現在是嫖客,關了燈誰不一樣啊。隻要到時候拿到的不是空頭支票,我管他們兩個攪得什麽基情四『射』。”

古臨淵又看了一會,轉頭向大祭師行禮,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大祭師,這妖王竟然呆了這麽多的士兵過來,一會要是我們降妖除魔的時候,這些士兵一擁而入,我擔心我們恐怕攔不住啊。再者說這妖王的法力也是不俗,我們本事尋常的很,恐怕到時候是不給力啊。”

大祭師臉上紅光一閃,但是立刻又笑著說道:“幽槐真人說的什麽話,真人與朋友法力高深的很,對付這妖王易如反掌。在南疆之城的時候妖王占著地利,有王氣加持,但是在這神廟之中,一切都在大神的指引之下,真人盡管施展修為,妖王斷然是不堪一擊的。”

“這個。。有點為難啊。”古臨淵臉上的為難都快具現化出$$的符號了,右手中指食指與拇指在大袖的袖口處微微快速摩擦了幾下,道:“不是我們不想幫忙,實在是有心無力啊,我今天才注意到原來我對南疆地區的水土相當不服,我的朋友也是,確實不知道大祭師可有什麽靈丹妙『藥』,驅邪法寶,暫借我們用用,到時候也好發揮全力,不至於功虧一簣!”

不戒和尚在大祭師的身後衝古臨淵樹了樹大拇指,在頻道裏大笑道:“坐地起價,木頭你太不厚道了。眼瞧著南蠻王有所準備,竟然在這裏水漲船高臨時提價!卑鄙無恥簡直就是為你設計的詞啊。”

“瞎說,明明是俺的純潔無邪映襯出了你們這群禽獸的無恥嘴臉,有本事等會我從老家夥嘴裏摳出東西來,你別拿啊。”

大祭師臉上紅光爆閃,手中的木杖重重的一頓,頓時地麵上龜裂的一片。但是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南蠻新王又帶了遠超出想象的大軍,想要讓事情按照計劃之中的發展,那麽就隻有先拉攏住這群修行的異人了。想到這裏,大祭師點點頭道:“好吧,神廟中似乎有不少能夠醫治水土不服的東西,希望能夠幫助你們恢複原有的戰鬥力,徹底治好‘水土不服’。”

說完後,大祭師轉頭,向著一旁伺候的小正太用南疆語言吩咐了幾句之後,小正太屁顛屁顛的跑到了神廟的深處,穿過一道大門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手上高高的摞了五個木匣子,一個一個的分到古臨淵眾人的手中。

“這都是神廟中收藏已久的古物,希望能夠幫得上忙。當然了,事成之後,我自當代表所有南疆子民,重重答謝各位的仗義相助。”大祭師笑道。

古臨淵臉上掛著人畜無礙的微笑,瞧著南蠻王的儀仗隊即將進入到神廟高高的階梯下,點點頭,向神廟一旁的高達柱子後麵走去,跺一跺腳,青雲升起,將他拖上了神廟的頂端。

大祭師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但是很快便轉化成了如沐春風的笑容,張開雙手,走出神廟的大廳,前往迎接南蠻之地人權的最頂端,南疆百萬民眾的新王。

按照傳統的規定,南疆王在神廟正中,一尊雕刻的深得抽象派藝術風格真諦的看不出外貌的巨大石人麵前恭恭敬敬的三叩九拜,隨後仰頭不知所雲的禱告了一番,之後站起身來,跟一旁的大祭師熱情的擁抱,最後兩位身著黑衣的副祭師捧著一桶清水,澆到一盞黃金酒尊之中,又在上麵小心翼翼的放上九片山茶花瓣。

這時候,大祭師雙手托起金盞,向南蠻新王走去,隨後手臂微微向下一傾,準備按照慣例,將這盞在神廟後山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攢滿的清泉澆到南蠻王的頭上,以示洗去王身上的種種汙穢。

“且慢!”就在酒尊準備傾倒的那一刻,南蠻王忽然伸出上手攔住大祭師的手臂,仰著頭,在寶光照『射』看不清樣貌的臉上,似乎有一道目光有如實質。

“大祭師舉行傳統之前,是不是應該把著金盞中的毒水去掉呢!”南蠻王的聲音寒冷的像是三九天的堅冰。

大祭師連退幾步,手中的金盞卻是穩穩地沒有灑出來一點。

“動手!”大祭師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隱隱帶著一點顫抖。

天棚之上,一道青雲飛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