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燈光射得她的眼睛生疼的……

她仿佛又看到過去的冷天辰:【腳怎麽回事?受傷了?】

【沒事,不小心扭了。】

【你是豬?好好走路怎麽會扭到!】

【喂,你做什麽?】

【去醫院!】

【不要大驚小怪,隻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冷天辰,你放開我!】

【白癡,看到你受傷,我比被人砍了幾刀還心疼。】

夏千晨嘲諷地翹起嘴角,笑了。以前她感冒發燒,他都急得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醫生都找來給她看病,手上不小心割破一道口子,他能抓著她的手,心疼又生氣地盯著好久……

沒有人可以欺負她,因為他總會派許多保鏢暗中守護。

如果在學校裏受到了誰的欺負和侮辱,哪怕對方是無意的……一旦被他知道,對方就死定了!

而此時呢?

冷天辰換了隻手支著下巴,玩味地盯著這一幕……眼中是觀看獵物的趣味。

夏千晨被食物哽住,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拚命想起冷天辰的好?

她不舒服地嗆咳著,嗆得眼睛更是濕潤。

她揉了揉眼睛,眼眶變得通紅。

好像立刻離開這艘郵輪,哪怕跳進海裏都好。這真的是夏千晨有史以來,過得最糟糕的一天。

忽然一杯牛奶朝她喂來。

南宮少帝冷冷盯著她,強迫地喂她喝牛奶。

夏千晨心裏的屈辱無從發泄,猛地抬手,杯子摔在地上,牛奶濺了他一身。

冷天辰笑:“你的寵物鬧脾氣了。”

她顧及冷安琦,是因為顧及千羽的安危,對南宮少帝卻不想再客氣。

猛地起身,她就要朝外走去,鏈子卻還攥在羅德手裏。

南宮少帝接過鏈子,用力一拉,叮叮當當……

她的脖子被扼住,整個身體往後跌。

南宮少帝順勢摟住她的腰,沒有讓她跌到地上。

“看來,我的寵物想要散步了。”

他當著眾多人的麵,咬了咬夏千晨的耳朵,又舔舐她唇邊的牛奶汁。

冷安琦握緊了手,放下餐叉:“暴風雨暫時還不會停,不如我帶你們參觀一下這座郵輪?”

南宮少帝沒有理會,牽著夏千晨出去,冷安琦立即跟上。

所謂散步,夏千晨的待遇當然還是一條狗。

鏈子由羅德牽著,她必須走在南宮少帝的後麵,身後還有保鏢跟著。

主人停,她停,主人走,她走,一旦她的腳步太快或太慢,都會受到保鏢的警告。

夏千晨本來就是生理期,昨晚遭受了那樣的淩辱對待,從醒來時身體就不大舒服。剛剛又吃太多東西,她感覺腹部一陣一陣的絞痛。

她隱忍著,慢慢地走著,隻要一抬頭,就會看到走在前麵的男人。

她眼裏透漏著充滿恨意的光芒。

冷天辰回頭對上她的目光。

他略微停了下步子,並肩走在她身邊說:“他是一頭野豹,越是桀驁不羈他就馴服得越有興致。反而動物脫離了野性,變得溫馴可人了,他會覺得很沒有意思。”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冷天辰淡淡一笑,正要說什麽,忽然鏈子一緊,夏千晨身體朝前跌去。

冷天辰攬住她的腰。

南宮少帝停下步子,背影散發著冷氣。

羅德訓道:“好好走路,不要隨意對旁人犬叫。”

夏千晨站直了身子,臉色發寒,拿開冷天辰的手。

經過這幕小插曲後,南宮少帝又開始心情不爽了。

冷安琦不管再介紹任何景致,都不再能引起他的興趣,正好經過一個健身房……

南宮少帝看了冷天辰一眼,往裏麵走去說:“比試?”

冷天辰了然,脫去身上的外套:“好啊,很久沒練練手了。”

幹淨的道場,南宮少帝換上一件黑色背心,僨起的肌肉結實。剛準備開始,就一拳朝冷天辰揍去。

“你也太陰了……”

冷天辰反應敏捷朝後退了一步,伸出手握住他的拳頭。

南宮少帝這一拳下了狠力,震得冷天辰的手都麻了,他抖了抖手。

南宮少帝冷眸,緊接著又是一拳揍去,冷天辰這次有所防備,閃避很快,同時一個轉身朝他踢腿……

兩個身形敏捷的男人對戰開始。

南宮少帝善於攻,冷天辰善於防,每一招看著幹淨利落的漂亮,卻實屬陰狠。

夏千晨被羅德用鏈子栓在一棵羅馬柱上,坐在看台下,哪有心思觀看比賽,自是滿腹心事。

“砰——”冷天辰終於被撂倒在地上,身軀沉重地摔在地上。

南宮少帝一把將他拉起,還沒等他站穩,又是一列猛擊!

“你今天吃火藥了?”

南宮少帝再次將他從地上拽起,猛攻。

冷天辰避開,甩著性感汗水:“不就是承認愛上她了,有這麽難?”

“……”

“又打我的臉。”

“鈍。”

“你以為我在醫院的這一年白躺的?”冷天辰振奮道,“也不讓讓大病初愈的傷患,下手這麽狠——喂,你還打!”

南宮少帝再一次將冷天辰撂在地上,他的嘴角流出鮮血。

俊美的男人,鮮血點點,邪惡地扯了扯嘴角:“既然你這麽認真,我也不客氣了。”

冷天辰猛撲而上。

虎與豹激烈的鬥爭……

冷安琦站在場外,看他們比試過很多次了,唯有這一次,她也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心裏微有些擔心。

一個小時後,兩個男人皆是大汗淋漓。

冷天辰全身每一處肌肉糾結的疼痛,但是這種痛讓他興奮,暢快……

他躺在道場上的地上,喘息著說:“不打了,肋骨都斷了。”

南宮少帝還想去拉他起來打,沒拉動,感覺手臂也傳來脫臼的痛。

他皺了下眉,放棄地朝場下走去。

冷安琦立即拿起毛巾和水瓶上去,當然是先關心南宮少帝:“累不累?看你全身是汗。”

冷天辰摁著胸口坐起來:“分明是我傷得更重,你怎麽不關心我?”